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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我总算可以确定那邪恶的病毒,已经从谢玲玲这无辜的女孩身上彻底清除了。
结束了谢玲玲的电话,我正准备给耗子拨过去,却发现那时已经两点过几分,他应该已经准备上课了。我想想这事说来话长,还是让他先专心上他那些大石头课为妥。
那个下午我浑浑噩噩,前一夜没有睡好的恶果让我一直处于梦游般的状态,以至于到快下班时帮着从车子上下成箱刚到的针水时,差点不慎将其中一箱摔到地上,直到那一刻,我才多少有了一点清醒的意思。
所幸针水终究没给摔到地上去,只是肩膀上被木条箱的钉子划开了几道深深的口,钻心的疼。不过也恰好是这种疼痛,驱赶了一直萦绕在我头脑中的睡魔,让我最终完全清醒了过来。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而是以加班为由,在医院食堂吃过晚饭后,继续留在办公室里,想等耗子用过膳,就打电话过去跟他聊聊从董坤处得到的信息,以及我心里的一些想法。
可因为肩上伤口的事,小护士姚晓荟一直在我身旁絮絮不止。不停的强调着那钉子是上了锈的,我一个学医的,不可能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
我自然也知道那绣钉子的厉害,因此自己早已经用酒精棉球给那几道口子消过毒。可是小姚坚持认为那样的消毒方式太过潦草,那伤口必须要再妥善的处理一下才行。
我也知道她一片好心,可当时心里着急着要跟耗子电话说那些事,已经顾不得她是好心也好,护士工作的职业病也罢,一心只想着要如何将她打发走。可不管我如何使尽浑身解数,她还是不依不饶的缠在一旁。
这中间我故意给家人和朋友打了几个电话,可她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看得出来,即使给耗子打去电话,她也不会移开半步了。
我想了想,只好脱下白大褂,将那已经用酒精消毒过的伤口展示给她看,“你自己看看,是没事了吧?”
她大惊小怪的跳起来,“还说没事?明明还在流血。”
我笑了,“姚同学啊,你这不会是想趁我没穿衣服,顺手占我点便宜什么的吧?”
姚晓荟脸上一红,“哧溜”一下从我身边躲开了,同时一脸不快的数落道:“你这个人,怎么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油嘴滑舌的。”
我笑,“你错了,油嘴滑舌其实不是我的强项。我的强项另有别的,要不见识一下?”
终于,小姚同志被我激怒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抛下一句“活该你伤口感染”,然后愤愤然转身走出办公室,扬长而去。
我一直听到姚晓荟那阵充满愤怒的高跟鞋敲地的“托托”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耗子的电话。
那时已是晚上八点多,耗子那边风声雨声,还有一阵“叮叮当当”敲打石头的声音。我说:“你没事吧?在盗墓呢,还是上人家工地偷石头了?”
他笑,说这几天他们跟着老师在矿山里。我说那也不必这么卖力吧,狂风下雨的还在忙活。他说没事,在工棚里呢,就是信号差点。
他信号确实很差,说话显得断断续续。不过我严肃的跟他讲:“不管你那边信号有多差,接下来我要跟你讲的这些事,你都得竖起你那两只耗子耳朵给我听仔细了。”
耗子在那边一听,大概的知道了我要说什么事,忙“嗯嗯”了两声,道:“这样吧,我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你再讲。”
后来他果然找了个地方,“叮当”声没了,只有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雨声。我趁着这阵安静,便将董坤告知的那些事情,详详细细的跟他讲了一遍。
耗子显然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说:“我早觉得你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有点不靠谱。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排除了一种可能,以后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在那个古村落,还有那些邪灵木偶上下功夫了。”
我心里好笑,可见他确实也在背地里对这些事情是下过一些功夫的。我说:“可是这样一来,那怪物的来历又没着落了。既不是小参,又不是什么民间流传的邪灵,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耗子苦笑了一下,“这个,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头绪了。”
这时,我又得意的笑了,“其实我倒有个新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又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耗子有些疲倦的问道:“好吧,你说说,又是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记起“大头婴”在院里小孩间广泛流传的那些年,耗子还没跟随他妈妈来到这所医院;等到他来的时候,我都已经上高一了,不可能再讲这些当时已觉有些幼稚的鬼话,而后来成长起来的那批娇生惯养的新小孩们,没有了我们这些在野地里跑大的长辈们悉心指导,自然是没有能力再玩得起那出“大头婴抓小孩”的游戏的。因此这个传说并没有得到良好的传承,而耗子也就没机会听到太多关于它的事迹。
因此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我还是神秘兮兮的说道:“在跟你讲这个新想法之前,有个典故,我觉得需要先向你交待交待。”
他好奇的问:“什么典故?”
我说:“‘大头婴’呗!”
话音刚落,忽觉办公室里日光灯略微暗了一暗,紧接着露在衬衫外面的肩膀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人扒拉着那几道口子往两边使劲一撕,同时有像尖牙似的东西一口往那口子深处咬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本能的回手去摸伤口,不想整个身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完全动弹不了。与此同时,双手手臂一阵酸麻,手机滑落到地上。
透过那扇向外打开了一半的玻璃窗,我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蹲在我的背上。我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那阵撕心的疼痛和传遍全身的酸麻感,却将我牢牢钉在椅子上,半点动弹不得。
我仿佛听到一阵又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以及咀嚼血肉的脆响,从我耳边传来;同时一股极浓烈的血腥味,猛烈的冲进我鼻翼,竟令我感到一阵阵的窒息,仿佛整个人就要昏厥了过去。
这时,我听到摔在地上的手机里不断传来耗子焦急的呼叫:“刘宇,刘宇你怎么回事?喂,刘宇,你怎么了?刘宇!喂……”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冲手机喊道:“快!快打110,报……报警!我这里有……”一句话没说完,眼前一黑,人事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