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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现在他梦里,那影影绰绰的身姿,跟眼前搂着他的女子,是如此地相像。
身上也有母亲那样的味道,让人闻了就安心。随着年岁的远去,记忆虽然开始淡漠,但他一刻也没能忘记过。
突然,叶照听到舒眉喃喃自语:“那位吴将军,莫不是跟前朝户部侍郎吴大人有什么关系吧?!”
叶照猛然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舒眉:“怎地二姨也这样认为?施先生就是这样问的。”
舒眉回神瞅了他一眼,解释道:“在金陵的时候,我曾见过严太后娘家一侄女,就是嫁给了前户部侍郎的吴家。若不是另有目的,他为何要派人追杀你们?”
听了这个猜测,叶照睁大了眼睛,解释道:“可是,冯大哥临终前告诉忻儿,说那批杀手是高家派来的,连身上的标记都一样……”
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舒眉正色道:“若不是他有心除掉你们,高家的人马怎会找到你们?借刀杀人这种伎俩,在他们政客眼里,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句话将叶照噎得哑口无言。
接着,小少年垂下头,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舒眉气不打一处来,她摇了摇叶照的小身板,厉声质问道:“这就害怕了?不想替父母和你自个报仇了?”
这句话像一柄锐利的尖刀,狠狠地戳进了小少年的心窝。他从舒眉腿上倏地站起身来,望着姨母恨恨地答道:“此等国仇家恨,如何能不报?这些年,忻儿之所以留着这口气在,就是想有一日,要亲手了结姓高的狗贼的性命。”
总算见到他重新振作起来了,舒眉甚感欣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完全没胜算。咱们只需忍辱负重,静候时机,总会有一天,能找到机会,收拾高氏那一家子的。”
听了这话,叶照倏地抬起头,不解地望向姨母。
“忻儿,不知你还可还记得林家姐姐?”舒眉乘机跟他提起金陵城的林唐几家。
叶照眼前一亮,扯住姨母就问:“您说的可是真的?他们愿帮助忻儿吗?文舅公能说服他们吗?”
舒眉摇头:“他们愿不愿帮你,取决于你自个!看你值不值得他们帮……”
这话语焉不详的,将小少年绕糊涂了,他怔怔地望着舒眉,问道:“姨母这话,忻儿听不懂,您的意思,莫不是要忻儿许他们什么好处?”
舒眉摇了摇头,道:“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将来夫子会替你解惑的。对了,你被舅父带回后,是他亲自教你读书吧?!”
提起施先生,叶照眼前倏亮。他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施先生的学问可好了!比当年大内里给忻儿启蒙的翁先生学问都好!他讲什么,忻儿听一遍都明白了。”
舒眉满意颔了颔首,笑道:“那是当然,舅父大人是先帝爷亲点的探花郎。再说,你如今也长大了,同样的经书,理解起来快得多。”
闻言,叶照赞成地点头:“虽说有年纪的关系,可跟先生也有莫大的关系。”
听他称赞舅父大人,舒眉不禁疑惑:这小子被人送到舅舅身边,这到底是老皇帝的安排,还是齐峻的自作主张呢?
既避开了追杀,让四皇子又有机会,跟在大儒身边继续接受教育,确实是一招妙棋。
这样的疑惑,被当事人之一的施靖琢磨过无数次。
每次想到那烫手山芋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还活着,他心里就如同被火烧一般。
没想自己才藏了一丁点私心,就遭到了老天爷的报应,让他如今进退两难。
若当时把那封信派人送出去,齐峻那小子是不是就不会去招惹芷儿了?至少,四皇子后面不会再出事。
等外甥女赶到时,自己拿什么人跟她交差?
施靖提起酒壶,朝嘴里又灌了一口酒。
随后,这位清癯的中年男子醉瘫了藤椅上。
齐峻那小子,不知是如何想的,文氏女能嫁给他,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一个还够,还去招惹芷儿。
形成如今这局面,要他如何办才好?
二十年前,就对不住小妹了,如今又换成了她女儿……
施靖郁结难解,闷头抿了口酒,对齐峻咒骂道:“你这小子,朝三暮四,小心别让老夫碰到你,到时有你好果子吃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