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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岛小说网 www.zhuzhudao.org,最快更新举鞍齐眉最新章节!

    被舒眉一语戳穿,云觉法师嘿嘿笑了两声,随后又问起她今后的打算。

    “信女一直有个愿望,等天下安定了,想四处走走,游遍大楚的山山水水。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不过,而今稚子年幼,这愿望也只能想想了。”舒眉并不瞒着他,将心中暗藏已久的想法,告诉了大师。

    云觉法师捋了捋颌下白须,叹道:“老纳当年若是收下施主,如今你这愿望怕是已经达成了。不过,当一名行者,虽然能增长见识,也是一项苦差事。施主一介女流,怕是吃不起这样的苦头。”

    舒眉却不以为然,争辩道:“师傅小瞧人了。这些年,信女辗转四方,所经历的并不比用脚步丈量大地来得轻松。况且,信女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四处游历过。师傅您千万别把我当成一般弱质女流看待了。”

    舒眉的话,让云觉法师有些动容。

    之前,他对眼前这女子的经历偶有所闻,加之昨日夜里,跟葛曜一番长谈,自然知道此女跟宁国府之间的纠葛,以及最近一段公案。

    原先他还担心,对方久居寺里,有出家的打算。此刻听到舒眉的打算,之前的担忧放下不少。

    云觉法师随即想到,在寺里住的这些日子,对方除了跟自己讨教一些佛法,再没其它举动。而他对舒眉的心魔,算是有了一些体会。

    忆及舒眉刚上山那会儿满脸愁苦的样子,大师给她出了个主意:“施主若不能放下亲人,不妨在家里先当名居士。这样既能皈依我佛,又不用抛却现有的生活,岂不是两全其美?!而且,以后再有解不开的心结,上幽岚山跟老纳探讨佛法,也不必担心亲人牵挂。”

    大师的这番话,让舒眉眼前一亮。

    此种方式于她来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个居士的身份作掩饰,起码念祖他爹以后不敢随便来纠缠了。

    半只脚跨入佛门,对儿子也算有个交待,打消他的顾忌,省着跟着自己整日提心吊胆的。

    想通这点,舒眉站起身来,对云觉法师行了一礼,恳求道:“既然大师说我与佛有缘,就收下信女在您门下吧!信女虽然六根尚未能清净彻底,可到底早在十多年前,就跟您结下了佛缘,请大师收下信女这名弟子!”

    见舒眉求得虔诚,云觉法师点了点头,虚扶她一把后,道:“老纳在外云游期间,对施主主持榴善堂的事迹有所耳闻。施主既然早有佛心,老纳收下你便是!等为师挑好黄道吉日,再给徒儿你举行皈依仪式。不知这样,你可还满意?”

    舒眉紧忙点头:“师傅的安排,弟子莫敢不从。”

    云觉法师轻轻颔首,对新收的弟子璨然一笑,然后提醒道:“徒儿下山之后,恐怕还有几关要过,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听到这里,舒眉心头微微一震,随即便明白了云觉法师话中的言外之意。

    他指的是念祖、父亲还有执弟吧?!恐怕还有宁国公齐屹,以及皇宫里的忻儿。

    这些人他们虽各有立场,说到底还是不敢把她迫得太紧。用这种半出家的方式,对双方留个缓冲的余地,是现如今她所能想到最佳的解决途径。

    第二日,在下山回府的马车上,母亲明显好转的心情,让小葡萄暗暗吃惊。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是忍不住,向舒眉问起关于葛伯伯的事。

    “娘亲,听尚师傅说,以前教小葡萄的葛伯伯回京了。这次回府,儿子能见到他吗?”

    听到他无缘无故提起葛曜,舒眉心头一惊,忍不住朝番莲望了一眼。

    番莲连忙撇清责任:“不是咱俩主动提起来的。昨日,大少爷收拾行李时,翻到了葛将军送他的那只埙,这才跟尚大哥问起来的。前日姑奶奶往方丈大师的禅院时,不是吩咐尚大哥在暗中护卫吗?他不好瞒着主子,就把葛将军回京的事,跟大少爷坦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前思后想一番后,舒眉决定不再瞒着小家伙,跟他解释起葛曜的来历。

    “你葛伯伯此次南下,干成了一桩大事。为娘跟方丈大师谈及时,发现你葛伯伯是大师找了很久的故人之子。娘亲牵线搭桥,让他们相认了。你大伯他们如果得到信,应该很快会替你葛伯伯恢复身份。到时他一忙起来,未必有时间上门看你了……”

    “是这样吗?”小家伙半信半疑,眼睛朝舒眉脸上看了又看。

    过了良久,他才跟小大人似的,长长叹了口气,郁郁地说道:“不知,葛伯伯还记不记得小葡萄?儿子能不能去看望他?”

    小家伙的反常举动,让舒眉顿时警觉起来:“你非常想见他吗?”

    小葡萄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儿子小的时候,被人嘲笑是没爹的野孩子。是葛伯伯安慰我,说他也从小没爹。还说没爹不要紧,一样可以成长为男子汉。他还告诉小葡萄,若是长大以后想成为响当当的大英雄,就得要从小有担当,学会保护亲人,不能在您跟前找您要爹爹……”

    小家伙的话还没说完,舒眉已经怔在了那儿。

    以前在南边的时候,小葡萄不是没跟她要过父亲,后来就不再提起了。原先,她以为是父亲和执弟的劝诫起了作用,没想到,这背后竟还有葛曜的功劳。

    这一发现,让舒眉颇受震动,同时,对前天晚上见过的那人,越发好奇起来。

    难不成,葛曜真是因为小葡萄的经历,跟他童年的遭遇相似,这才生的侧隐之心,暗中帮她母子忙的?

    那么,他通过林夫人提亲,还特意在奏章中邀爹爹和她南下,真的是为了小葡萄?

    想到这里,舒眉面颊飞红,对之前她自作多情的想法羞愧不已。

    若葛曜真是因怜惜她母子俩的尴尬处境,才对她们伸出援助之手……想到这里,舒眉心底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看来,这人操守品性果真错不了,都流落江湖,低到尘埃里了,还不堕天潢贵胄的志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既不趁人之危,也不使用鬼蜮伎俩,自始自终都是挺起脊梁,堂堂正正地做人。

    舒眉突然觉得,不该因他的神秘,对他防备得那般严实。

    或许,自己该找他单独谈谈,为儿子跟他道道谢。

    此念一起,舒眉扳过儿子的小身板,回覆小家伙刚才的问题:“若回去之后,你葛伯伯有空闲,可以央求你祖父带进宫。在那儿,你应该可以见到他。”

    见她最终答应下来,小葡萄并无舒眉预想中那种兴奋的劲头。他“哦”了一声后,就怏怏地躲到一边,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发起呆来。

    儿子奇怪的举动,让舒眉有种不妙的感觉。

    从昨日早晨开始,小家伙就表现得处处不对劲。两天以来,他不仅蔫头耷脑,全没了以前的机灵劲儿,就连他打算送给亲朋友好友的佛像,也没按原先跟她谈好的,认认真真地落款。

    因此,舒眉最终决定,等回府之后跟他再好生谈谈,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想不开。

    不过,她的筹算虽好,却被一桩突发其来的变故给打断了。

    一行人刚回到文府,文曙辉就把女儿叫到了书房,跟她问起葛曜的事。

    于是,舒眉就把自己在红螺寺清修期间,跟方丈大师有关端王爷的事,以及后来跟云觉法师的约定,一并告诉了父亲。当然,其中少不了如何逼得葛曜坦陈身份等细节。

    “唉,这番举动初衷虽好,却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你是不知道,最近朝臣中有人议论纷纷,说是葛将军为了红颜,擅自职守私自回京……”说到这里,文曙辉若有所指地觑了女儿一眼,示警道,“虽然,事情已被你舅父压了下来,可是,私底下议论的人不在少数。连陛下都有所耳闻,中午的时候还向为父打听呢!”

    京中的这番变故,让舒眉错愕之余,心里对葛曜的处境担忧起来。

    “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虽然葛将军私自回京失了规矩,可不也打消了朝堂那帮人的顾虑?之前,他们不是一直担心,人家拥兵自重不肯归附大楚吗?如今人家孤身前来,该能证明自己的忠诚和无私了吧?!这样还不放过他?”想到葛曜多次帮过她和家人,舒眉当仁不让地替他辩护起来。

    文曙辉点点头,赞同女儿的说法:“话虽如此,可到底牵涉的事情太多。上面若不拿出处理方案来,葛将军可能要吃亏。”

    自从听了儿子说起那件往事,舒眉对葛曜的印象大为改观。在心底里,她把这人等同于萧庆卿一样看待了。此刻听父亲说起他有麻烦,她心里无端生出得助葛曜一臂之力的念头。

    “若女儿出堂作证,是我引他回京的呢?”

    舒眉的话,不吝一记响雷,把文曙辉惊得从座上站了起来。

    “你引他回京的?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讲!你莫非不想要自个名声了?”

    父亲的反应,早在舒眉意料之中,只见她微微一笑,随即解释道:“爹爹您多虑了,女儿哪能不顾及文家的名声?只不过,咱们可以借由这桩事,随便帮一帮葛将军,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听到舒眉的解释,文曙辉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自从陛下登基之后,他就有意引退。除了有前朝外戚乱政的前车之鉴外,他主要的顾虑,就便是自己一对儿女。

    舒眉不在京里的那些日子,文曙辉到宁国公齐屹跟前试探过几次。从对方的态度中,他不难发现,对舒眉将来的去留,齐屹的立场有些动摇。

    或许,舒儿此次进寺的举动,让齐氏兄弟心里有所忌惮了。

    若他女儿一怒之下,最后要遁入空门,宁国府便是有不世之功,在陛下那儿也不好交待。毕竟,文家不比十年前了,齐峻那小子就算再横,也没法子让天子母族这样忍气吞声的。

    闹到最后,只怕秦尚书和竹述也无法继续装聋作哑了。

    如果不是顾及新朝刚刚建立,百废待兴,外面还有强敌环伺,文曙辉早就想跟宁国府开战了,哪里容得下齐峻那小子对他女儿这般纠缠的!

    想到这里,文曙辉沉声对舒眉问道:“你打算如何做?只要不伤着自个,爹爹都支持你。”

    父亲如此开通,让舒眉心头一喜,于是她把回府之前在路上想好的计划,对文曙辉讲了出来。

    “他不是攻击葛将军擅自回京吗?如果舒儿能出面证明,他其实是有苦衷的。这样一来,他们的指责就师出无名了。”

    “有什么苦衷?作为带兵的将领,再有什么借口,也不能扔下兵士私自行动。”对于女儿的说法,文曙辉不以为然。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舒眉就替葛曜辩护起来。

    “女儿记得,葛将军之前南下的行动,朝廷并无派多少人马跟着,他不过是作为间者潜过去的,算不得有战事在身的带兵将军。此次能一举拿下南楚,全凭他自己本事。如果没之前的奏表,只是为了禀报任务进展中途返京,自然没人对他说三道四。这一次,人家既然选择悄然回来,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那又如何?他到底还是回来了。要知道,此时若是江南形势有变,他头顶的罪责可不轻。军国大事,岂能儿戏?!”舒眉一心为葛曜开脱,让文曙辉颇为纳闷,现在他只想知道,在山上的时候,那人到底给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转变得如此之快。接着,文曙辉提醒道,“听为父一句话,这摊浑水不是咱们能蹚得起的,你还是莫要引火烧身了。”

    父亲对此事的态度,让舒眉有些措手不及。

    原先她以为,爹爹对葛曜印象不错,此次若能伸上援手帮一把,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她只不过出来替那人作作证。

    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舒眉继续耐心解释:“爹爹,您听女儿说。只要我们主动证明,葛将军此番回京,皆是因女儿找人给他递话,发现了有关他亲人的信息!那样的话,葛将军身上的罪责,会不会轻上许多?”

    女儿的话,让文曙辉微微一怔,他随后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替他把责任揽过来?”

    舒眉点了点头,解释道:“此前,云觉大师确有跟女儿提及有关端王爷托付的事。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葛将军恰巧回京了。”

    “哦?!他到底缘何回京的?”显然,对葛曜的突然出现背后的缘由,文曙辉似乎更感兴趣。

    从大舅兄口中得知这消息的一瞬间,他惊愕之余,对此人的好感倍增。

    “这谁能知道?不过,女儿当时助大师提到他身世时,葛将军没半点恼怒之意。舒儿在想,或许,他并不介意认祖归宗。”舒眉的初衷,虽是不想被人当成棋子,可因消息走露了风声,最终拖累葛曜惹上了麻烦。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替对方解决这桩事。

    女儿的话让文曙辉思忖良久,好一番斟酌之后,他出声提醒舒眉:“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最终肯定会呈报到陛下那儿去的。若由你出面揽下这责任,将来要是被人捅出来,岂不是犯下大忌?欺君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小罪!就算陛下有心维护你,只怕也不太容易平息政敌的攻讦。况且,你为了替他掩饰一次过失,让自己背上更大的风险,他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赞成的。没有他的配合,到时岂不是更容易露馅?”

    舒眉自然知道这道理。可是,事情发展到现今这局面,其中也有她的责任。

    如果不替葛曜做些什么,她良心实在难安。

    再说,此人孤身一人入京,不正好打消朝臣对他的一些猜忌吗?

    在葛曜回京之前,朝廷中恐怕有不少大臣,担心他跟薛博远一样,打算占据南边半壁江山自立,或者重新跟山东的邵家联手起来。

    想通这点,舒眉更加坚定信心,觉得这风险值得她一冒。

    她正要跟父亲说明这一点,没想到父亲身边的亲随前来禀报,说是施大舅前来造访。

    舒眉只得从父亲书房退了出来,朝自己院子的方向返回。

    在路过儿子习武的小校场时,她不由停住了脚步。

    在那儿,小葡萄骑在马背上,而尚剑一边牵着缰绳护住他,一边在旁边指点他的动作。

    望着儿子略显笨拙的动作,舒眉索性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远远地暗中观看起来。

    在尚剑的指导下,小家伙在围着场子走了几圈。掌握了几个稳住身形的基本动作后,他便开始嚷着师傅教他学会控马的技术。

    对于大少爷的训练进程,尚剑并不是随便安排的。每一项基本步骤,他事先都要回宁国府,请两位爷的示下。念祖才刚刚学会骑在马背上行走,他哪敢擅作主张,拔苗助长地教他控马奔跑?!

    是以,尚剑只得好言相劝,让他莫要急于求成。

    于是,一边是着急想早日练成的弟子,一边希望弟子稳打稳扎的师傅。几个回合过去,谁也不肯相让。最后,小葡萄有些急了,见他将手里的缰绳一甩,按住马鞍就要下来。

    “大少爷,不是小的不想教您,实在是咱们齐府祖上有规矩,要一步步循序渐进地来,不能练个半吊子。基础如果打得不牢,国公爷和四爷知道了,责罚小的不说,若少爷您将来出了什么事,小的实在难辞其咎。”见正面劝说行不通,尚剑只把齐屹兄弟搬出来。

    小葡萄哪里管那么多,当下就反驳道:“哪有那么严重?以前在南边的时候,舅舅和照哥哥就没练那么久,我怎么没见到他们出过什么事?”

    听他竟拿龙椅上的那位举例,尚剑一时语塞。

    见尚剑哑口无言了,小葡萄好不得意,他正准备乘胜追击,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莫要为难你尚师傅了!基础打得不牢,以后若是遇到危险,人家随便牵来匹性子烈的马,你还没爬上去就被甩下来了,哪里还跑得快?!”

    听到声音,小葡萄和尚剑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

    “娘亲,您什么时候来的?”见到是舒眉,小家伙忙示意尚剑助他跳下来。

    “儿子给娘亲请安!”来到母亲跟前,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从袖中取出帕子,舒眉替他擦了擦额角。

    “娘亲,儿子又不当逃兵,哪里需要跑路。再说,我学会奔跑后,自然会多加练习,还要去驯服各式各样的烈马,哪里就停在那儿了?”以前在南边的时候,小葡萄缠着葛曜,听他讲过许多战场上的故事,当然知道骑术对于兵将的重要性。现在他着急练奔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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