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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四夫人娘家妹子来做客时,她们倒是邀上五姑奶奶。”
听了这婆子的答复,芙姨娘陷入沉思。
自从她带着巍儿回京后,郑氏见她的脚腿好了,就越发不待见她。
原本还有一点面子情,如今连这点薄面都没有了。
若不是大爷齐屹时时问起他那兄弟,自己母子在荷风苑,就是哪天出了意外,只怕都没有人知道。
起先,她还指望掌家的秦芷茹能照拂一二。后来,许是秦氏觉察出她娘俩不受郑氏待见,因而对荷风苑也开始撒手不管了。
芙姨娘原本指着郑氏操心齐淑娆亲事的当口,搭一回顺风车,把儿子的亲事解决了。可是,大半年过去了,郑氏不仅没在府里设宴待客,来了访客也不叫她出去会见。
巍儿的亲事就这样无限期地搁置下来。
待到芙姨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起来要跟现任宁国公提起时,赶巧发生了四爷被郑氏砸伤的事。齐峻这一伤不要紧,宁国府上下又乱了起来。
之后,郑氏竟然将母子不和的怨气,全都撒在舒眉身上。芙姨娘作为后者在宁国府深交之人,自然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第三日,郑氏还是没有回来,芙姨娘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晌午过后,芙姨娘带着一群仆妇,专门来兰幽苑来探访齐淑娆。
“姨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从内室出来后,齐淑娆命人给来客看座。
芙姨娘坐下后,跟她道明前来的用意:“听说太夫人离府已两日有余,至今尚未归来,对她的安危妾身甚是担心。想问问五姑奶奶,要不要派人跟国公爷说说。”
听到她要通知大哥,齐淑娆立即起身,慌忙阻止:“母亲和四嫂不过……不过要去寺庙住上几天,哪里能出什么意……意外?况且,她们身边有府里的护卫,就算有什么事,他们自然会报信给大哥的。”
说这话时,齐淑娆目光闪烁,语气犹豫,这让芙姨娘心里颇有些疑惑。
什么事值得她这般遮遮掩掩的?
而且还要瞒着她大哥?
芙姨娘望着齐淑娆,企图从她脸上寻一点端倪出来。只可惜,齐淑娆仿佛早有准备,一口咬定郑氏婆媳只是出去拜佛。
见她不肯透露郑氏行踪,芙姨娘只得作罢,跟齐淑娆在兰幽苑又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芙姨娘离开后,一道人影从帘子后头闪出来。此人不是别人,乃是齐淑娆的乳母方嬷嬷。只见她一脸愁色,跟自家小姐问起郑氏的这次外出的情况。
“小姐,您真不打算告诉国公爷?芙姨娘刚才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听说现在已经有探子潜入京城了,万一太夫人出事,只怕想救都来不及了……”方嬷嬷小声提醒她。
“连江南都归顺朝廷了,能有什么事?”齐淑娆不以为然地训斥道,她又沉思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恨恨道,“本姑奶奶只恨大哥没派兵攻打山东。若是能将大晋收回来,到时我便可以一个一个地收拾宋家人。”
听了齐淑娆的话,方嬷嬷明显瑟缩了一下。
自家小姐刚才说的这话,她并不意外。自从宋阁老一家抛下小主子后,她不只一次听到类似的诅咒。
起先,她还跟着诅骂几句,后来,她也懒得费那口水了。毕竟,宋家人自投罗网的机会不是太多。凭宋家人以前做下的那些事,十有八九还没等到大楚军兵临城下,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然后隐姓埋名避祸藏起来。
想到齐淑娆念念不忘宋家人,方嬷嬷心疼之余,跟着开解她:“那家人值不得小姐那般惦记。只要您再嫁的姑爷,压过宋家那几兄弟,这口气自然是出了。”
一听这话,齐淑娆点头叹道:“话虽如此,可没他们在旁边看着,我心里这口气还是消不了。”
见对方执念颇深,方嬷嬷遂转移话题,跟她谈起郑氏跟秦芷茹来。
“也不知太夫人跟四夫人顺利不?!这回国公爷出了公差,要是再办不成,以后很难寻到这种机会了。”
“这有什么难的,等聆儿抓周时,还不是照样要回祖宅的。四嫂和聪儿到时跟着一道回去,还风光一些。”齐淑娆当即反驳道。
方嬷嬷想了想,解释道:“哪里会一样?以四爷现在这般急法,此事只怕还有变化。小姐,您没听说外头的传闻?只怕文氏真要改嫁了。”
“改嫁?嫁给谁?”显然,舒眉欲改嫁的消息,对齐淑娆刺激较大,她立马跳了起来,跟自己乳娘打听起外头的传闻。
“还不是那位姓葛的将军。听说他拿下江南之后,上的奏表中提到,要请文家父女过去……谁不知他打的主意?”方嬷嬷早想将这消息告诉她,一直寻不到机会。
事实上,自从昨日她外出替五小姐采买时,听说葛曜就是端王府丢失的世子爷后,她心里一直不太平静。
方嬷嬷还记得,当初太夫人被葛将军救回来后,就有心把那人招为女婿。后来还托人打探过对方的条件。
葛将军身世如今曝光,成了大楚朝廷除了陛下之外,仅剩的宗族成员,端王府唯一的继承人。这个改变势必引起京中贵夫人太太们的关注,尤其是家中还有待字闺中女儿的人家。
自家小姐的再嫁之身,跟其他待嫁贵女相比,显得吃亏不少。好在这位天簧贵胄并不介意女方是再嫁之女,他能跟以前四夫人传出那样的流言,就很可能说明问题。
一听是那位葛将军,齐淑娆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难看。
上次母亲有意把那位莽夫塞给自己,她就着手调查过此人的来历。
这一调查不要紧,最后她被气得七窍生烟。
这种出生底层的鄙夫,还想娶她这个公门千金,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到这里,只听见齐淑娆冷笑一声,对她乳娘道:“她想改嫁给这人,就让她去好了。正好,念祖侄儿已经认祖归宗了,她已经成咱们宁国府出去的弃妇了。是嫁给贩夫走卒,还是乞儿莽汉,跟齐府半点关系都没有。到时,四嫂跟咱们看笑话就成……”
瞧见齐淑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方嬷嬷暗暗摇头。不过,此时她不准备把葛曜真实身份告诉对方。
方嬷嬷想得很清楚——以齐淑娆有性子,她便是知道了,只怕也只会把自己骂一顿,根本没自觉自律的可能。
以前她不是没遇到这种情况过。
上回唐家大夫人给太夫人介绍一后生,各方面都不错,只不过丧了偶。五小姐听说后,回来就将唐大夫人偷偷骂了一顿。说是她再落魄,也不会给人当继室,不用当后娘也不成。
想起这桩事,方嬷嬷就开始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当初自己不该告诉小姐,对方以前有过一妻子。
其实那青年才俊,不仅出身名门,而且十分上进。不过三十就已位列三品侍郎之位,前头故去那位夫人不仅没留下一男半女,跟前连姨娘通房都没有一位。错过了那一位,上哪儿找此种打着灯笼都难得找的好亲事?
每每念起这桩事,方嬷嬷就暗暗自责,觉得对不住太夫人的信任。
想到这里,她思量片刻,对齐淑娆道:“小姐,您怕是还不知道。那位葛将军不仅至今未曾娶过妻,而且他的来历也不简单。奴婢昨日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葛将军是端王爷早年丢失的嫡长子,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中人……”
乳娘这话一出,把齐淑娆惊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她总算回过味来,跟方嬷嬷问道:“奶娘是打哪儿听说的?这肯定是谣传。他要真是皇族中人,为何现在再表明身份?当初陛下没被寻回来,他有兵有势,该多好自立为王,用得着到邵家卖命吗?还有,这次拿下江南,他是傻子才不自立为王呢!”
齐淑娆噼里叭啦一番话,把方嬷嬷驳得哑口无言。
她想了一个理由,正要跟对方理论时,没想到齐淑娆又发话了:“奶娘你别哄我了。如果姓葛的真是这身份,哪里能看得上文家那女人。要知道,他完全有资格把龙椅上那位拉下来,然后设六宫,广纳天下美人。”
齐淑娆这番大道理,把方嬷嬷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消息千真万确,老奴真有没有骗你。今儿早晨,老奴路过端王府门口时,还见到里面开始打扫了,想来,葛将军要住进来了。”
听自家乳娘说得有鼻有眼的,齐淑娆眉头微凝,她思忖了一会儿,又跟方嬷嬷问道:“葛将军的真正身份,母亲和大哥知不知道?”
方嬷嬷摇了摇头:“这个老奴就不知了。不过,太夫人急着带秦氏夫人跟四爷拜祖宗,想来她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吧!毕竟,如果陛下指婚,四爷到时肯定会做出更激烈的反弹。老奴猜想,太夫人这么做,就是想抢在前头,用秦氏夫人把四爷绑住,省得他出事……”
方嬷嬷一番分析,让齐淑娆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她还未做出反应的时候,谁也没料到,院子某个角落里,有道纤细的人影悄悄离开,朝齐府的东北方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