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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徐达才回去复命，苏牧儒先派尚文和尚武将学子们安顿好了，这才回到了神都自己的府中。至于进宫的宫睿，则是几乎黄昏的时候才出来，脸色并不好看，叫等在外面的白昭心里一个咯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宫睿出来的时候大步带风，他似乎有心事，差点没有看到白昭。
“世子？”白昭忍不住喊他。
宫睿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到了白昭，脸色这才缓和了下，不过宫外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先进了昕王府备好的马车之内，他扯开帘子，却看到空无一人的车厢，骤惊：“人呢？”
白昭微微摇头。
宫睿豁地扭头，看着白昭沉声问：“表哥！她呢？我告诉过你，神都不比边境，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她……”
白昭看着宫睿着急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为了一个人着急，为了一个人担心……因为一个人没了踪迹而失态……
“世子，她走了。”
宫睿一愣，不敢相信一般重复一次：“走了，什么意思？”
白昭将宫睿扶进了马车，坐下，轻声道：“走了就是走了的意思，她谁也没有通知，包括我……甚至连八兄弟都没有带，惹得八兄弟急吼吼地去找苏牧儒了，结果苏牧儒说，叫他们不要找了，该到见面的时候，她就会自动出现的。”
宫睿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
白昭看着宫睿的模样，斟酌了片刻：“表弟。你有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宫睿抬头看着白昭，拧眉：“什么意思？”
白昭微微摇头，轻声道：“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从幽州城相遇，到李家村、到通州、到死亡之林、再到西陵道……这一路你们相处的时间可比我看她的时间多多了，我尚且怀疑她的身份，我不信你不怀疑。”
宫睿蹙眉：“你想说什么？”
白昭苦笑了下，眸光落在窗外的神都街道上，慢慢道：“不知身份、不知来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这样的人潜伏在你的身边，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事？说她没有目的，我是不信的，想来表弟你也是不信的。”
“她没有害过我们，这一路走来，她帮了我们多大的忙？”宫睿盯着白昭，一字一句道，“表哥，你别忘了她救过你的前途！”
前途……呵，对。如果没有谢臻真，恐怕他回来神都也不能抬起头来。这样看来，她的确对他有恩，可再有恩如何，若是她的行为不怀好意，哪怕再大的恩也不能记！
“世子！表弟！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这里是神都，最安全可是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人会放过你，若你为了她有了弱点，你的处境将危险一万倍！”
“她的本事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况且她不告而别，明明就是要和我们分道扬镳，就此打住岂不是很好？”
“为了她，也为了你。就这样吧！”
白昭第一次对宫睿用如此严厉的口吻说话，声音都是颤的，他颓然滑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