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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臻真自火焰捡出唯一的一枚黄金舍利子，她低头默默地缅怀了无垢大师，另一只手捏着锦囊，叹息一声收好。
今日寂灭，无垢大师早做了准备，谢臻真一抬眼看到了一方朴素的盒子，她取过了盒子，将余下的舍利子或是剔透琉璃、或者是青如玛瑙、红如宝石……一一仔细地收入了盒子里。
空无一人的塔楼，有风吹过，将无垢留下的灰烬尽数都吹走了。
谢臻真茫然四顾，低头看着盒子里舍利子，一步步地朝着楼下的方向而去，因为她从高空往下看，看到了满目的净密宗弟子，恭敬地跪在雪地里，不知在等候着些什么。
塔楼九十九重，重重似梦，梦入人心四海，海阔天空。
谢臻真的脚步声轻轻，她下高楼，心想着这一句话，越来越心神开阔，最后她的脸扬起了淡淡的笑容来，不知走了多久，回到了第一层楼，她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女皇陛下。
女皇在看她，她也在看女皇。
“陛下。”谢臻真捧着盒子，朝着女皇颔首。
女皇袖袍一挥，示意她出去吧。
走出塔门，天光大亮。
天光印着盒子里舍利子之光，众位弟子们纷纷地再次磕头下去，声音呜咽：“师父——”
三拜九叩。
礼过。一位看似年长的弟子跪着走到谢臻真的身边，高高举起双手来，高声道：“接——圣者——舍利子——”
众弟子再拜。
这位弟子朝着谢臻真一拜，感谢她为师父收礼后事，然后道：“按宗门规矩，师父舍利子当奉七七四十九日经祭。”
“然。”谢臻真将盒子交付给那个弟子，这才注意到了他，他面容虽长，但是慈悲之态、平和之神有几分无垢的神韵。
谢臻真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无垢大师之后，何人继宗门？”
那弟子平声道：“正是小僧无尘。”
谢臻真重新见礼，轻声：“无尘大师有礼。”
无尘看着谢臻真半晌，低头看盒子里的黄金色舍利子，再道：“恩师早有吩咐，他留下的这唯一一枚黄金骨，是要交付为他料理后事之人，请您收好。”
谢臻真去过黄金骨，轻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垢大师不愧超凡入圣之高僧。”
无尘再礼，退后两步。
女皇陛下从塔内走了出来，她眸光落在无尘身，颔首：“无垢应该都交代过你们了。”
无尘和众位弟子见礼：“是，陛下。”
是陛下，不是女皇陛下。
女皇似是很满意，她看了一眼谢臻真手的黄金骨，点头：“如此，朕便走了。两月内，净密宗当闭门谢客。”
应诺声一片。
……
……
凤凰再展翅。
掠过山水无数，掠过天下万物。
在太阳彻底的升起的时候，神都在望。
一日一夜终于结束。
谢臻真和女皇回来了。
神都还是一样的风景，可是两人的心绪已然不同。
“臻真，朕要闭关一段日子，今日武招亲朕不管你了。”女皇陛下深深地看她一眼，似乎要将她牢牢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