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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妙回和章禀之的安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谢臻真反道。
灰袍人声音颤颤：“这样？”
“难道还不够吗？”谢臻真反问道，她随后补充，“我觉得只论这一点够了，多的证据反而会混淆视线，一切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可以看到真相，并不需要太多。”
灰袍人像是看异类一样看着谢臻真，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局安排的如此精妙，如此复杂，可是对方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样坚决地认定了谁不是凶手？
难道女人动情如此可怕，竟然罔顾事实？
谢臻真微微一笑，她哪里猜不到灰袍人怎么想的，她此刻也不怕再透露。她盯着对方道：“我相信宫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灰袍人抬起头来看她。
“宫睿救过我。”
谢臻明挠头，准姐夫救过姐姐吗？
他怎么不知道？
“好了，小明你带他下去吧。”谢臻真也不给对方再问的时间，一会会的功夫，她竟又觉得疲惫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谢臻明也不管灰袍人呆愣的表情，他把人拎了起来，要拖着出去。
忽地，谢臻真扭头过来：“慢着！”
谢臻明拎着灰袍人的动作一顿，人直接掉在了地，‘噗通’的一声。
灰袍人还在愣神，可下一刻一道影子飘过，从他的脸一撕，紧接着一道灰色的袍子碎成了碎片来……洋洋洒洒的一片。
灰袍人的真面目。
面具下还有一张脸。
林哲和无尘面面相觑，这么久了，他们根本没有看出来，这个灰袍人是作过伪装的，谢臻真是怎么看出来的？
“乖乖，竟然还藏了一个身份……咦不对呀，这个模样怎么这么像是……”谢臻明摩挲着下巴，好地看着灰袍人的这一张脸，觉得哪里见过。
谢臻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张脸，忘不掉他的神态、语言和动作。
谢臻真闭了眼睛，当日的一幕幕又重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她刚刚附身在原主身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从模糊到亲切。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昕王世子睿，朕之子侄也，身份贵重，英国公谢贤有嫡女臻真，甚得朕心，特赐婚于宫睿为世子妃！钦此。”
一名身着宫高品秩官服的大太监，抑扬顿挫地宣旨完毕，将手金龙神凤的旨意一合，躬身往前面一递，口同时冲着下面低头跪着的少女道：“谢大小姐，哦，未来的昕王世子妃，恭喜您了。请接旨吧。”
……
“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罪过。您……是想找死吗？”
然后是咔嚓的一声，匕首刺入心口的声音。
“谢家小姐，您抗旨不遵、谋害宣旨公公，真是……找死。”
……
找死。
呵呵。
谢臻真捏紧了拳头，一幕幕回忆又出现着。
“昕王世子何等身份，哪怕他活不过三月，世子妃的位置也轮不到你这样的痴傻女子做，呸，凭你，也配？”
……
“凭你，也配？”
那么的不屑，高贵如同在云端。
而她卑贱如在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