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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颤抖着,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大小不一的石块四处散落,大的约摸三尺,小的则只有鸡蛋大小。这是一片十米见方的平坦阔地,表面砌着青灰色的花岗石板。阮烈站在场地正中,肌肉紧绷,双拳紧握。他的脸被憋得通红,活像一面烧得火红的铜镜。他低吼着,裸露的臂膀上青筋暴突。虽然赘肉占据了衣服下的多数空间,可这两条赤裸的手臂却是线条流畅,肌肉精悍的存在。约摸十多秒后,阮烈终于爆发。只见他大吼一声,由内而出的内劲立马化作赤红色的光波向外散去。他修炼的心法十分特别,没有夸张的招式,亦没有灵活的身法,只需站在原地慢慢酝酿,厚积薄发。就在内劲四散的瞬间,原本散落一地的石头不约而同应声飞起。不论大小,皆遵循着一定的规律绕着阮烈盘旋。
肥胖少年继续施展神威,他张开双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汗珠兀地从额角上冒出来。控制这么多碎石绝非易事,每一块都需要耗费一定的心神。它们旋转着,速度不断加快。十来秒之后,高速飞旋的石阵甚至引发了可怕的风暴。阮烈的形体不再清晰,只有依稀可见的身影在肆虐的暴风中时隐时现。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几十秒,也许是觉得腻味儿了,阮烈最后只是喊了声“收”,万千碎石便无一例外地向中心聚拢。一阵飞沙走石后,原本散落四处的碎石已然拧巴成一团,静静躺在灰尘中一动不动了。
“好!”满天飞尘还未散去,便有一个热切而欣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这神象功,吾儿已小有所成。”尘埃之中,虎鸣宗掌门阮星恒款步而来。
“让老爹见笑了,”阮烈伸手揩去额角的汗渍,方才的阵仗属实没少费力气。苏小青从一侧跑过来,关切地递来一块手帕。“前三层早就烂熟于心了,奈何第四层‘化劲’,孩儿老是不得其法。”阮烈涨红着脸,一边擦汗一边叹息。
“已经很了不起了,”看着儿子一脸认真的模样,阮星恒深感慰藉。“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最基本的淬炼体质都没完成呢!这神象功乃是我派祖师独创绝迹,千百年来独树一帜,岂是那么容易就练成的?为父活了六百岁,也不过掌握了七层而已,距离顶层第九式还差得远呢!”
听到这里,阮烈不禁噗嗤一笑。“三姑(梦姑)常说你笨,看来此话不假。不过没事啦!谁叫你有我这个天才儿子呢?老爹尽管放心,当年你丢了的面子,日后我会一一替你赢回来!”
阮星恒尴尬一笑,神情甚是古怪。“那为父就等着你光耀门楣!”最后他自嘲说:“不过这种大话最好少说,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步子迈得太大,小心扯到蛋……”
“扯也是先扯你的,”阮烈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休息了一小会儿,他的脸不那么红了,呼吸也匀称了不少。“就我这身材,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快喽……”
“多走走才能瘦下来,”阮星恒干脆席地而坐,与儿子并排。“话说回来了,你多久没去找隔壁山头的楚南浔了?”
“啊!有些日子了!”一说到楚南浔,阮烈立马来了兴致。听了这个名字,一旁的苏小青同样两眼放光。“有十多天没见了吧?那小子,可怕的很,半月不见,不知道会变强了多少呢
!”
“何不去见见他?”阮星恒见风使舵,顺水推舟道:“昨日为父下山,恰巧碰见了他家师叔。他说楚南浔的训练已经告一段落了,眼下正有时间休息呢。”
“当真?”阮烈一轱辘从地上滚起来,萦绕周身的疲劳瞬间一扫而光。“太好了,小爷我正闲的无聊呢!”他呼地打出一拳,力道十分充足。“而且很久没吃契音姐姐做的饭菜了,家里的那些简直就是猪食,哪是给人吃的?我说老爹,我跟青儿明天到白云峰一趟,您老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阮星恒随即逢场作戏,他耸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你不是懵懂小儿了,总该多出去走走。楚南浔是个好小子,结识他是你的福分,老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这么定喽!”阮烈打个响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也许晚上还能住在白云观呢!”
阮星恒又摆出一副摇摆不定的模样。“行是行,不过……”
“不过什么?”阮烈没好气问道。
“昨日山下有个乡绅来了趟宗门,患了顽疾求助父亲。诊断之后,原是得了肺痨。这病在山下几乎必死无疑,不过既然人家不远万里来了,为父便不能见死不救。我派有一古方可解此症,但需要一味再普通不过的药材做引子。这药材虽说常见,可奈何我等门人根本不需要,所以宗内也是没有,还需要下山购买……”
“您莫不是想要我跑一趟吧?”阮烈双手掐腰,气鼓鼓道:“宗内仆从多了去了,哪个腿脚不比我麻利?我说老爹,您不会是故意找茬吧?”
“乖儿子,老爹万万没这份心思呐!”阮星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辩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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