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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了一般。皇帝只顾瞅着雪湖,似在专心欣赏风景,我心里发急,你倒是问话呀,不出招我怎么接啊。
“你觉得这雪湖风景如何?”
我一愣,为何要问这个?“嗯,很美。”
“大胆!”雕像二人组中突然有一人喝道。
我猛地一惊,瞪大眼睛望他,我说错话了么?难道应该说“不怎么样?”
那人又道:“不加礼语就敢回皇上的话!”
礼语?什么玩意儿?说话必须加个帽子?
我赶紧垂下头,低道:“回…皇上的话,很美。”
皇帝噗嗤一笑,未再理我,定定瞅那湖去了。
半晌,他又开口:“坐吧。”
嗯,我确实站的太久了,嘴中“噢”了一声,屁股便已向那石凳挪去。雕像组突然又有一人喝道:“大胆!”
我一惊,忙得又把屁股欠了起来。又怎么了这是?那人继续喝:“未谢恩居然敢坐!”
谢…恩?坐个凳子还得谢恩?我眨眨眼,不是皇帝叫我坐的么?
那皇帝轻笑一声:“罢了,坐吧。”
我吸了一口气,想想还是该说点什么,酝酿半天,道:“谢…谢皇上…赏坐。”
皇帝又笑了,手中扇子朝我一点:“说个话也吭吭巴巴,还道你是个多厉害的女子呢。”
啊?这打哪儿说起呢?皇帝啥时候又听过我的名号了?
“你前日进宫做甚?”慢悠悠的开口,我却已是一身冷汗,我进宫不是偷进的么?他怎么知道?难不成…有人告密?
“那个…我是去…看看我师兄。”
“唔,看的结果如何啊?”妈呀,您到底想说什么呀?未经允许就闯进你家了,想治我的罪?
“结果是…师兄还活着。”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难道你认为朕杀了你师兄不成?”
我摸摸脑门,一手的汗:“当然不是,您是明君,又怎会乱杀人呢,何况这人还是您的丞相。”
“哈哈哈”又是一通大笑,我说我讲笑话了么,你那么开心。
“唔,你求见我做甚?”
话锋一转,我半晌没缓过神来:“呃…请皇上明察,我师兄他是冤枉的。”
他未接我的话茬,又摇了一气扇子道:“你觉得这雪湖比无涯湖如何?”
我心下又是一惊,他怎的也知道无涯湖?老头子的藏身之处被皇帝发现了?难道他要杀老头子灭口?不可啊!老头子不想抢你的皇帝了,你放过他吧。
“大胆!竟敢不回皇上的话!”又是那二人组。
我赶紧道:“雪湖秀美,无涯雄阔,各有千秋。”
皇帝微微点头:“不错,确实各有千秋啊,朕已多年未再去那无涯畅游了。你…师傅可还好么?”
我心里一松,听这语气貌似不但对无涯很熟,而且还有些关心老头子的意思,不像要斩草除根的。赶紧答话:“师傅老人家能吃能睡,身体甚好。”
“唔,”顿了一顿,他又道:“你是何时入师门的?”
“近一年前。”
“想不到无涯子竟又收了个徒弟,哈哈哈。”
我暗道,你笑什么呀,无涯子喊的,搞得你跟我师傅平辈儿似的,论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姑父呢。
“你师傅近来可曾下山过?”
我心里一紧,这话问的,有门道!
“没有,我师傅绝不会下山的,他说他发过誓不下山。”先打消他对老头子的怀疑才是。
“唔,很好。”
高兴了吧,老头子不来抢你的东西,你让他安生过晚年得了。
“你怎知他是冤枉的?”
我呆,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他这就…..又转移了??我这厢还替老头子着想呢,那厢人家已经又绕回猩猩身上了。果然是姓雷的,全都是思维跳跃型的高手。
好的,终于磨到正题上来了,该我发挥了。
“我…与我师兄二人同时从师门返京,在路上救了一个人,那人撑了一夜就死了,从他上车到断气,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师兄根本没从那人身上取过什么东西,而且,那人…伤得很重,一句话也未说过。”
敢骗皇帝,我胆子大大滴。
“我听闻皇上您…您怀疑师兄拿了您的东西,又听闻是…是那死人身上的东西,才让您生气将师兄关了起来,所以…所以我想跟您解释一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儿。”
“唔,原来是这样,你听闻的还真不少。”扇子又摇起来了,天儿,实在不热。
他顿了半晌,云淡风轻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就将你师兄放了可好?”
我眨眨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这一肚子话没说呢,怎的他这么轻易就要放了猩猩?
“您…您相信我?”
“呵呵呵”他又笑:“项语在殿外候了我大半夜,说你一定要为你师兄伸冤。朕也很久没到云府走走了,顺便就来听听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啊皇上。”
他突然将身子向我倾了一下“真的是事实?”
我一惊…这皇上有古怪,他知道了什么?口中不住的结巴起来:“绝..绝对是事实!”
他又哈哈一笑,身体坐正:“既然是事实,那朕就信了你,放了辛星言。”
说真的,我心里竟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皇帝这么好糊弄?我就说了两句话,他便信了我?不可能这么简单,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我却怎么也想不通。
“皇上…皇上,那做证的人….”
他斜我一眼:“你认识?”
我道:“师兄说是原在府中驱马的福伯,不过福伯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死的。”
他又来了兴趣:“哦?你何时见到他死的?”
“就是我被凤凰山绑架的那次见到的。”
他似在思考:“唔…你被绑那次,朕也知晓。”
你当然知晓,你不知晓怎会同意项语前去救我。
他道:“若要你与那人当面对质,你可敢?”
我“腾”地站起身来:“敢!有何不敢?我胸中无愧,他心中有鬼,我自是敢与他对质!·”
皇帝呵呵一笑:“你到是有几分胆色!”
停了半晌,他忽地又道:“可知朕丢失了何物?”
“呃…..听闻是一个装宝贝的匣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近亭栏,面向雪湖,嘴中微叹一声:“装宝贝的匣子!宝贝!”
我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好象生出许多感慨似的,那侧脸竟现出一丝茫然的神色。怕江山被别人夺去么?皇帝二字听起来是多么的高高在上,一国之君,天之骄子,可为了保这位置,谁又知道皇帝心里有多少苦处呢?
皇帝转身又向我,沉思时刻停住的扇子又轻轻晃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其实朕并未关你师兄。”
“啊?”我惊诧,你没关我师兄,那佛堂那人又是谁呢?
“只是将他留在宫中商议些事情罢了。”
变相的关,有何区别?我在心里翻白眼,绕着弯儿说话是古人们的习惯。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那丞相府不是也被封了。”
话一出口,静待雕像二人组喝出“大胆!”却没等到。皇帝呵呵一笑,在栏边踱着步:“若是朕说那是保护,你信么?”
我深感事情的复杂性非我这智商能想明白的了,回想去丞相府时,府内并无翻找的痕迹,见到猩猩时,他并未被关进大牢,神色其实也算自然,并且一再说自己无事,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是我神经太紧张了?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呢?
皇帝见我不说话,哈哈一笑:“辛相昨晚跟朕说他的小师妹会来求见我,倒真是说的十分准确。”
我说不出话来只好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