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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阳轻轻叹息一声, “有一段时间。”
方默现在冷静淡然地跟他分房而居。与他交谈不激烈, 也不热情,生冷得很,还总是动不动提出离婚这个让他头疼异常的话题。
他唯一能要求方默的就是让她每周定时去接受某位老中医的头部穴位按摩。
而方默一开始虽然排斥去医院, 后来倒也习惯了,她说:“还是对自己好一点。”
除了离婚, 魏冬阳可以答应方默任何要求。
可方默铁了心除了离婚别的什么要求都没有。
魏冬阳黔驴技穷,才会情不自禁问出这句话来。
有人推了推他, 说:“其实刚才我们说的那些方法都只适用于一般女孩子, 对于嫂子,我个人觉得,只需要一点。”
“哪一点?”
“无耻地赖着她。”
“无耻?为什么?你确定?”
“经验之谈。”此人微微吐一口气, “女人虽然复杂, 其实本质上都一样,希望有人能一辈子宠爱她, 只宠爱她。”
魏冬阳突然想起来, 他老婆也曾经闹着要离婚,因为他在外面沾了腥,还搞得对方怀孕。后续情节魏冬阳不甚清楚,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大概猜得出最后应该还是破镜重圆了。
破镜重圆, 听着就觉得很不靠谱。
而他,自从再见方默,便一发不可收地爱上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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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成长, 成长注定要改变。
随着阅历见识的增长而改变是自然的,而方默这种强迫性的改变并不舒服。
就像还没到时间就强行剥下茧,最后能不能改变成功并不可知,但已经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了。这还是内伤。
回来后第三天,她就开始找工作。虽然魏冬阳多次说她的身体状况还是需要静养什么的,但她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更何况是魏冬阳,他越这么说方默越会坚定自己找工作的心。
屡次提及离婚都以失败告终,方默索性也不再提及老生常谈的话题。随他去,她现在便只当自己是一个人。
找工作其实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将近一年时间莫名其妙失踪,方默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也算是她运气,x广告公司的老板一听说她回来,忙是亲自邀请她回到公司继续工作。
也就是这时,方默才知道当年的车祸造就了多大的风波。
她昏迷修养的日子里,外面是满城风雨,流言蜚语各方揣测,一时间竟成了c城的热门话题。后来方默醒来之后,魏冬阳才有心思,轻轻吩咐一声,所有的真相就一直被隐瞒至今。然魏家强悍厚实的家底居然也没能彻底压下这件事情,小道消息各种揣测短时间里层出不穷。据听说,当年新闻被讨论最多的还是她这个名气最小的人。
倒是一直没人爆出她就是monica。
可能,现实中人们并不关注在广告界混得开的人。打开电视,大家最厌恶看到的就是广告,谁还会去想这是谁的创意。出名的广告也大都是恶名,譬如当年的恒源祥。被网友嘲讽了许多年,致使现在方默看到恒源祥的牌子就会下意识地冒出“恒源祥,羊羊羊”六个字。
方默暗暗想了想,觉得这事不掀起点波浪还真说不过去,主要是另外两位主角太不一般了。她忽然想问问,朱亚茹是否安好。她记得自己那一下,手里是使了劲的。
网上一搜,关于她的消息还是那么多。荣获国内某电视剧类评选新人大奖,又接拍了谁谁谁的新片,好像还交了一个什么男朋友。
方默微微笑了笑,现在回想,觉得自己那天真的太反常了。她的脑容量不大,一下子接收那么多讯息,有些难以承受。
方默又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被完全曝光是因为魏先生。
你看哪,她现在在公司里,看起来好像谁都跟她很客气,实际上谁在她跟前都是遮遮掩掩的。
方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在短时间内回到原公司上班是否并不是因为她所谓的工作经验和表现。要不然,她怎么到现在都没加过班,每天闲得有点儿坐不住。
如今她一点都不想早早回家。
于是晚上,她要么一个人去逛街,要么找能聊得上几句话的朋友,在酒吧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枯坐到半夜,然后回家,洗澡睡觉。
其实方默的恨是不分明的。
有的时候,她脑子里就会突然冒出在洛杉矶的某个夜晚。
灯光闪烁。
耳边尽是聒噪的摇滚风歌曲。
方默与多年没见的大学同学一起在狂欢的人群中享受寂寞。
她的大学同学似乎还记得白杜。老是错误的认为她是嫁给白杜了。方默解释了两三次她才记住不是嫁给白杜。她这朋友有点儿二。
听了方默的解释之后还讷讷地问:“怎么会不是白杜呢?我们寝室都认为你必须嫁个他。”
方默懒懒地扭头看着别处。
第一次是被这同学带来的,随后就常常是方默自己一个人,每次来她都不喝酒,只点了饮料。其实她就是在消磨时间。
她心里有的话不敢跟认识的人说,却能对这一个陌生人倾吐。
这个女的喝多了,手里端着酒杯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把酒洒到方默衣服上,一个劲儿的道歉。
方默也没多说什么,付了帐起身就离开此地——看着华丽热闹实则全是寂寞人呆的地儿。
走了没几步,那个撞了她的女人便又追上她,一脸醉醺醺,扯着方默的衣服说:“你还是让我对你做点补偿吧。”
方默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别介!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的情况跟我一样,也被男人耍了吧!男人那种下等生物,他妈的!”
看着她一脸愤慨地说出这句话,方默忍不住笑了笑。
“唉,我失恋了都不敢跟朋友说,要不我请你喝酒,就当是赔罪。”
方默又是摇头,“其实我不喝酒。”
“不喝酒你又怎么能借酒消愁?”她哈哈笑了笑,拽着方默袖子就是不放手,“要不你看着我喝。”
她笑得大方,但整个人从骨子里透露出孤独二字。
方默抬腕看了看表,于是叹息一声,表示妥协。
此后,她常在这个地方见到她。
不知不觉,两人就熟络得像好朋友。
其实出了酒吧的门,方默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人群中认出她。这个人跟方默说了好几次自己叫什么名字,可方默一转脸又忘了。她倒是记住了对方的忧愁之事。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最开始喜欢的并不是她,后来她不顾所有人反对硬是把那人抢了过来,家人并不赞同她和那人在一起,包括她所有的朋友都看不惯她这段近乎疯狂的爱情。她还是义无反顾陷进去,到最后她终于尝到被抛弃的滋味了,分了手,堕了胎,当初的一切疯狂行为成了最大的笑话。作为笑柄的她只能暗吞苦果。
“男人从来不靠谱儿,抢来的男人更是这样。不是你的东西还是别去抢,抢到手了也不安心,最终他还会被别的人抢去。”
说完这句话,又喝了好些酒。
方默听着有些伤感,虽然很不赞同她抢别人的男朋友,但看在自己一直被她的故事吸引,也就很给面子地破例喝了一些酒。
不胜酒力的她很快觉得头重脚轻,然后就有了想倾吐的欲望。
“你说,要是你深爱的人其实是你杀父仇人,你还会去爱他吗?”方默问,“或者无意识的情况下会脱。。光衣服跟他上。。床?”
“什么?杀父仇人?”她大声笑着,“怎么可能!我会赏他两耳光,然后去法院告他是个杀人犯!爱情他妈的算个屁!”
方默笑了笑,继续破例喝下另一杯酒。其实也不是什么杀父仇人,只是命运错误地把她和魏冬阳搅和在了一起。
“唉,这时代,哪来是杀父仇人。虽说国家在减少贫富差距之间一直很不给力,但在刑法犯罪方面还勉强凑合,不算好,但也能说是差强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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