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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贺强慌乱中手脚并用又推又踢地把杂物清开,就连一直一言不发的晓静也来帮忙。
4……3……2……
就在他刚掀开地下室的入口门盖时,炸弓单计时器读完了最后的一秒,瞬间,振聋发聩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随着爆炸的气浪和火焰碎片汹涌袭来。
最后一刻,还没等贺强拉过晓静的手把她丢进地下室,她却自己扑到了贺强身后,两个人被冲击波狠狠推撞到了掀起的门盖上,滚落了地下室。
“……”
“嗡……嗡……”
在一阵耳膜传来的剧痛中贺强渐渐恢复了知觉,摸了把自己的耳朵却摸到了满手的血,抬头望去,地下室的门也早被石块和钢筋水泥封死。
茫然中忽然想起晓静,慌忙起身寻找,但一起来胸口传来的剧痛又令他跌坐回地上,凭感觉应该是断了几根肋骨,借着外面照进来微弱光芒,他看见了滚落在不远处昏死过去的晓静。
忍痛爬过去扶起她,左手触及到她背部时只感觉摸到了满背的碎石木屑,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还有一股涓涓暖流在她背部流淌,他不敢去想那是什么,一根钢筋已经贯穿了她的小腹,回想起刚才爆炸前的一幕,他顿时痛哭起来。
昏迷中的晓静在哭声中渐渐苏醒,用尽全力伸出手拭去贺强的流下的泪水,却无暇顾及自己嘴中大口吐出的血。
晓静或许还有救,但此时地下室的门已被完全封死,贺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大口喘息。
她一定很痛苦,只是强忍着没有作声。
犹豫良久,贺强哆嗦着从口袋中取出了那片手掌般大的昏眠草。
只要食其四分之一便足以致命,与其饱受痛苦,在煎熬中死去,不如自行了断。
他将它攥在手中反复犹豫着,直到晓静虚弱地举起了手握住了他那只犹豫不决的右手。
心一横,昏眠草最终被撕成了两大片,晓静目光从未在他脸上离开过一刻,伸手取过其中一片,看着眼前的叶子,她喃喃道:“烛火…”
贺强一愣,泪水最终还是没能堵回去。
但这又哪里能找到蜡烛,只有附近几段尚在燃烧的木块,强忍着剧痛,他取来一段顶部尚在着火的木头竖在她的面前,脸上的愧疚之色无所遁形。
看着他和“烛火”,她却痴痴地笑了,随后慢慢将叶子放进自己的嘴里费力咀嚼着。
贺强也将另外半片放进了自己嘴里,两人相视无言,默不作声地品尝着一个平凡的愿望。
呼吸渐微,晓静的手渐渐垂下。
“对不起,对不起”晓静的身体每瘫软一分,他拥住她的双手都在用力一分,“对不起……”他喊得越来越大声,怀中的晓静却变地越来越冷“对不起……”他一遍一遍近乎痴狂地说着。
“对不……”
“对……起……”
昏暗的地下室中,贺强也渐渐失去了自己最后的意识,燃烧的木块也在无声中渐渐熄灭了。
……
再次醒来时已是医院的病床上,他抓住正在查看伤情的医生衣领,急切地询问另一个女人的下落。
“你当时只是昏眠草食用过量,断了几个肋骨,我们已经帮你洗胃并且简单骨骼修复了,至于她,到的时候早已经失血过多没了气息。”贺强听完,双手这才无力地松开,目光无神地看向窗外的绵绵阴雨。
当晚,一个病人擅自离开医院,下落不明。
一年后的诺威尔帝国夜影之中,一个成天无所事事,从事倒卖小情报,玩牌拼酒样样精通,却总能有办法把自己的裤衩在一夜输个干净的人成为了那里所有人的谈资。
这一天他又不知从哪浪过来,醉醺醺地坐在了吧台喊着要好酒喝 ,周围的人又笑他:“醉鬼,今天手风不顺嘛,又把酒钱输光了吧。”说完,在场的人已是笑成一片。
他醉醺醺地站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摸着自己许久未剃的胡渣,略带怒意醉醺醺地说:“别笑,都别笑,你又什么了不起的,嗝~混地再好这辈子最多还不就只是个平民,呐!别看我现在这么个样子,我告诉你们个秘密嗝,嘘……说了都给我安静!”
“我曾经,曾经那可好歹还是个爵士呢!贵族!贵族你们懂吗!”
酒店里的哄笑声更大了。
“你们信他吗,爵士?噢对对对,一穷二白的爵士大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