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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质期是七年,生产日期则是2009年7月。
缪宣:“……”
现在是2016年9月,这个压缩饼干好像过期了……不,过期了才正常,比起鬼蜮里那些新鲜的面包饼干,过期食品反而更让人安心。
缪宣拧开了一瓶水,虞舟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枚咖啡勺,他伸入瓶口搅了搅,小声道:“蒸馏水。”
缪宣又徒手扭开了那个罐头,虞舟故技重施:“这个评价是糖水?竟然没有分毫果汁的成分在……但它是干净的。”
接下来就是压缩饼干了,只是他们目前还没有可以鉴定固体食物的道具,不过既然饮用水和罐头都是干净的,那么压缩饼干大概率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它们还是过期的,简直是质量保障。
确定完食物安全后,三人就把食物收好,现在车辆上的惶恐情绪也平复了一些,被烫伤的男老师正在妻子的帮助下洗伤口,那个烫伤的女人则用自己的纸巾做了一个简易的冷敷。
第六排的那位母亲终于哄睡了吓哭的儿子,她看看司机发下来那个装着食物的塑料袋——两个袋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都是三块压缩饼干一瓶橘子罐头两瓶水,没有因为是孩子所以减量。
母亲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下,随后干脆地腾出一个空袋,往里面装了三块饼干一瓶罐头两瓶水,她提起这个袋子,随后站起来转身,对后排的两个小伙子道:“这位先生……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要撞到车窗上……这些请你一定要收下。”
缪宣愣了愣:“不用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母亲立刻摆摆手:“你的举手之劳可是帮了大忙,而且小宝也还小,我们母子也吃不下这么多,你们都是大小伙子,给你们正好不浪费的。”
缪宣还想说些什么,虞舟却暗示他收下:“小宣,这是大姐的一片好意,你就不要拒绝了吧。”
于是缪宣眨了眨眼:“好。”
母亲当即就笑起来:“你们都是京市人吗?我是龙江人,我叫吕诗丽。”
虞舟笑着道:“不,我是京市人,小宣是天府人,但我们的母校都是京师大学,所以小宣是我的学弟。”
“京市大学啊……你们真厉害。”吕诗丽不禁感叹,“要是小宝以后也能考上就好了。”
虞舟:“小宝几岁了?现在是在上幼儿园吗?”
吕诗丽慈爱地笑起来:“小宝八岁了,现在是小学二年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虞舟套出了吕诗丽的大致背景,她是一位幼师,三年前和丈夫离婚,独自抚养儿子吕宝,这一次坐动车是想带着儿子回老家。
“本来就是想回去看看爸妈,谁知道会进入这个地方……我现在只想保护好小宝。”吕诗丽苦涩地笑起来,轻轻摸了摸熟睡小男孩的头,“我以前流产过一个孩子,我现在只有小宝了。”
这样一片慈母心肠确实叫人动容,但问题是缪宣已经知道宣轲和虞舟这一次都会折在这里,因此他此刻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虞舟则是温和地道:“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触犯规则,不要放弃希望,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没有任何实际保证的安慰——鬼蜮里的所有人都是自顾不暇,不会有什么保证的。
吕诗丽有些失望地笑了笑,还是坐回了她的位置。
也就在此时,巴士车窗外的一片黑暗中突然就出现了光——这光芒出现得突兀极了,没有什么逐渐亮起的过程,车内的乘客们响起一片惊呼,纷纷朝前望去,远远得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招牌,上面是五个字“汽车服务站”。
在服务站的字样下还有酒杯刀叉停车场等等符号,非常生动简洁得表明了这个地方的功能。
缪宣一愣,他们的旅程可是持续七天的,这么快就到服务站了?
虞舟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只坐满了一个小时。”
“各位乘客们。”司机的声音又从前排传来,“前方就是汽车服务站,有需要的乘客可以下车,巴士将在二十三小时后启程,请不要错过。”
缪宣和虞舟面面相觑,感情他们的猜测是错的,巴士才是危险性相对低的节点,真正的考验正是在这服务站里。
虞舟立即快速地打开旅行箱,他从里面掏出一个砖头大的橙红色长方体,巧妙地塞到座位底下——这是来自b级鬼蜮“北南航空”里的飞行记录仪,俗称“黑匣子”,当时宣轲为了扒拉走这玩意儿足足抠了一个小时。
车内的乘客都是一片茫然,白玉兰忍不住反问:“你说多久?二十三小时?”
司机没有回答她,此时巴士已经拐入了服务站的停车场,在司机把车停下后,非常娴熟地抬起脚翘在方向盘上,把全身缩进驾驶位,然后一拉帽子,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紧接着,巴士的车门缓缓敞开,新鲜的空气从外灌入车内,冲走了呕吐的酸臭味,叫人精神一振。
房地产小老板第一个问道:“白小姐……我们能下去吗?”
白玉兰站起身,提着自己的包包,率先向车门外走去:“下!二十三个小时,这就是要让我们在服务站过夜!”
车内的人面面相觑,但大家眼见着白玉兰安全离开,便也纷纷骚动起来,尤其是那个吐了自己一身的中年男人,他的动作都称得上是迫不及待了——服务站里有厕所!
有了领头人和示范者,车内的乘客很快就一起下了车,楚恒不动声色地跟在缪宣和虞舟的身后,他旁边还缀着那个大学男生冯钱嵘。
缪宣一下车就把注意力集中到角落里一个男人身上,此人就是第一排那个从未转过身的人,他弓腰驼背,但能看出身材是比较高大的那种,缪宣看到他的面孔时却吃了一惊。
这人的脸部已经严重烫伤了,比另两个受害者要惨烈得多,密集的水泡自下巴起,斜向上穿过嘴唇和鼻梁直达额头,皮肤焦黑,浓水横流,惨不忍睹,竟完全是一副毁容的样子。
此人受到了这种程度的烫伤,可缪宣刚才却没有听到任何属于他的声音,假如他不是哑巴的话,那么他一定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