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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的时候, 徐时萋看到文珈罗送给她的那只首饰盒。
那里面现在装的是那条珍珠项链。项链是文珈罗放的, 没想到她竟然把链子摆出了心型。不过被徐时萋一拿动后,形状就没了。这是她戴了几年的贴身之物,她原本想回赠给文珈罗, 可是又记起似乎女孩跟她提起过想要的东西,只是当时自己半疯半傻没有当真罢了。
那个时候应该想象不到此刻的情景吧。徐时萋心里依然是复杂的, 只是有些东西在那些复杂的脉络里渐渐清晰起来。
提包出门时,文宝华执意送她出去, 而文珈罗已经在车里等她了。
“要安全地把我同学送回家哦。”文宝华对堂妹叮嘱。
“罗嗦!”文珈罗丢了个不耐烦的眼神给她, 回过头就展现了川剧变脸的绝活,顺了颜色,“系好安全带。”
徐时萋避开了同学的目光, 只是朝她挥了手, 对文珈罗说:“直接送我回家吧。”
等车开出去后,文珈罗才慢吞吞地说:“我不会拐你去哪里的。”
“你还拐的少吗?”徐时萋转目瞪她。
文珈罗没有出声, 而是开出了一段路, 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徐时萋看她,又看看窗外。
“那次让你上车,你都不上。”文珈罗侧过身来,怔怔地也望着窗外,安静地说,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徐时萋也有些出神,那天一人在车中,一人在路旁, 离得不远,却还是两种相反的心思。而往日种种如有天渊,那些挣扎最终没有逃出女孩的视线。
“其实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和你是同样的人了吧,”文珈罗又说,“可是你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当猜到我是同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徐时萋看着文珈罗,眼神依旧复杂:“……不知道。”
“我也一样,刚知道的时候脑子里有瞬间是空白的。”文珈罗笑了笑,“我本来对你只有一点兴趣,但发现你和我一样后,就在想着你是如何生活的。我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同类人,所以好奇了。本来觉得那点兴趣应该可以控制,所以我就置之不理了,可没想到它竟然慢慢增长了,然后再无法忽视。”她伸手出去,抱着徐时萋,在她的耳旁娓娓道来,“后来,似乎应该庆幸你是,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总要近一些,也许就不用吃太多苦头;但是又觉得你如果不是的话搞不好我早就放弃了,我想我还有这个自制力,就不会让自己那么患得患失,寝食难安。”
“真矛盾。”徐时萋轻轻地笑,“我们只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她们两个人在对对方的那一点兴趣上,似乎感想截然不同,却走向了同一条路。
文珈罗退开些身,拉开彼此的距离,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现在过了吗?”
“桥很窄,桥下水流湍急。”徐时萋笑着说,“不容易过呢,所以你要抓牢我。”
于是文珈罗就紧紧地捏着她的手,然后倾身过去。
肢体的反应,其实比思想更直白,不算多的接吻次数后,两个人已经迅速培养出了濡沫默契。双唇在空中交汇,点吻后微撤,复又纠缠。仿佛是在用最快的速度熟悉起专属于彼此的气味,像动物一样的本能。
大概这种本能太过宣诸,虽然在车子里,身旁却随时有人经过。徐时萋节节后退,最后用手抵住女孩的肩膀。此刻的她唇色嫣然,话里虽然冷静,但好在略微沙哑的温柔语调给予了弥补:“好了……好好……开车吧。”
文珈罗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有时候感觉来得太汹涌时,什么自制力都是自欺欺人。可是眼前这女人她好不容易才牵到手,她不想自己的卤莽把人吓退。何况,什么都不做,只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就已经是种让人安心的事实,甚至是种享受。肌肤相亲总是一时的,人也不可能赤/裸纠缠一辈子什么也不做。
只是,原本以为牵到手就该满足了,但似乎又不止是这样。人果然是贪心的,越得到心里越空,那个圆满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过现在,这样就很好。
静坐了一会儿,文珈罗启动了车,将徐时萋送回了家。
这一次她没问,直接跟着上了楼。
徐时萋开门后提包进房间的时候,她得到感应似的,回头看到文珈罗盯着自己的那扇门。上次没有让她进去,并不是因为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提醒自己不要让女孩太过进驻自己的世界。
如今这种提醒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笑着站在一旁,然后就看到女孩双眼亮了亮,就直闯了进去。
其实真的是很简单的一间房。床、整体书柜、壁柜,是能看见的大件物品。其余的都只能用干净整洁来形容。
徐时萋一直住在老宅里,可文珈罗却发现她的床上被褥齐全,折叠得整整齐齐,就连床沿的一条格子小毯子也铺得端正,像是等着主人随时坐下一样。
“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妈也不会让这房间落下一粒灰尘。”徐时萋一边打开衣柜放衣物一边说。
窗台前的书桌上有几只小花盆,都种着仙人球,文珈罗用指尖轻轻按下去,仙人球的刺还是很硬的。虽然这东西大概不需要人细心照顾,可就连花盆上都不见一点脏痕,这让她心里淡淡的不知甜苦。她从小到大都有人在边上伺候,基本上用不着她动一下手脚。不过那都是请来的人做的,只把它当成是工作,而不是出于内心的爱。可是看到窗明几净的徐时萋的房间,她才能体会到对方对于自己靠近的挣扎到底有多剧烈多痛苦。
自己不常在父母身边,都有过那样的煎熬,而相信谁也无法伤害这样一心对待自己的父母,文珈罗心里清楚,苦闷的同时却也知道自己不会放手的。
徐时萋放好了东西,回身看到文珈罗坐在床边,垂头不语,连那发旋都显得有些颓废。她笑了笑,走过去蹲在女孩面前,歪着头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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