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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
曹晟抓着人的腰, 左右手一盘旋将人按到了墙上。
身体撞击到墙面那一刻苏裳希阖住了眼, 或因吃痛而微微仰高了脖子, 猝然间他战栗着浅浅吐息。
曹晟如同一只夜行的兽类，在昏暗中蛰伏的已足够久，此刻终于显露出了锋利爪牙，对准他的猎物突而伏击——他近乎是用咬噬的方式凶猛袭击着苏裳希的颈, 右臂牢牢地控制着那细窄纤软的腰, 仿佛是要将它折断般不停不停的收紧，把苏裳希困在他身与墙极度有限的狭窄间隙中。
他的手开始不安于腰背之上, 一寸一毫，肆意触碰揉搓。
然后，向下抚摸。
苏裳希按住了他的手，制止他，随即眼眸微张, 在眉目咫尺间无言凝视着曹晟。
眼波是平静的，尽管那深澈之处夹藏着潜匿不住的畏与惧, 但苏裳希依旧是平和的, 安静的。
他就这样幽幽地、岑寂若真夜一般的眼底烁光明灭，沈谧地望着眼前的人, 久久未发一语。
***
曹晟放开手, 让苏裳希的双脚落回地面，他抽身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苏裳希垂首，身躯微小地抖了一下。
曹晟容他歇口气, 给他思量和准备的时间，不过这时间不可能长，他没有那么多的耐性。
五秒过后，曹晟开口。
他问苏裳希。“你不满意，为什么。”
苏裳希明显一怔，片晌方抬起头，脸上的诧异之色匆匆一闪而过。
“你不满意，是因为杰艺的处理方式，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曹晟告慰他说。“不用担心，杰艺一定会给你足够的补偿金，本身么，这事儿发生在他们管辖里，你上司那几个，他们脱不开这层干系的。你这次丢了一首歌，以后他们也必然会把最好的资源都留给你，你不用愁没歌儿唱，你的经纪公司还是很专业的。”
“不是为这个。”苏裳希摇头，他否认。
“那是为了什么？”
“刘宣棋……”苏裳希神色衰颓地说了一句。“他偷拍了我一本作品集，里面有我七年来所有的创作，三十三首曲子，他全都用手机拍下来了。”
***
苏裳希第一次在曹晟的面前软化，是为了他的作品。
那可能是他除生身父母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东西了。
曹晟敛起眉便尤显酷烈，神容一下就谨严起来了。
“他威胁你了？”稍就思虑后即又问。“他是从哪里拿到你的作品集的？”
“录音那天，公司的一位老总监和我一起，他问我还有没有写别的作品，带着的话拿给他，他想听一听，我的谱子习惯夹在一本册子里，录音时用得着，拿给他的时候总监顺手在曲谱册上写了我的名字，然后就和他负责的其他歌曲放在一块儿叫人拿走了。刘宣棋说，是他进总监办公室去谈话，看见了封皮上署着我的名，所以就拍了。”
“他跟你说他想做什么了么。”
“没有。”
“我量他也不敢。”曹晟稍回忆了一下今天早些时在杰艺会议室里被他冷处理的那个小青年，结果发现连人长什么样他都已然想不起来了。
无关重要的一小卒，能掀起多大的浪。
脸沉着走到沙发前，旋身慢慢儿地坐下了，曹晟跃目而上突然看向苏裳希，苏裳希躲掉了那束本应该对望或相视的灼灼明光。
曹晟背一靠，先把姿势给坐舒坦了。不晓得是苏宅的哪块装饰把他注意力给移动了，他转而睹物旁观，接着略随性地点了一下头。
“他要是没打算拿你的作品干什么，也没威胁你，就想呈呈口舌之快，那你就用不着管他了。杰艺不都已经把他开了么，他不会蠢到用他下半辈子的生计来以卵击石吧。”十分顺理，在曹晟曹总的观念里他不认为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苏裳希一刹梗塞，仿佛勉力方能稳住不致失言……他抱着臂暗自紧抓，指甲扣进衣料掐红了肉，他全然不觉。
谁了解他心意所向，他的作品是他的命。
谁能帮他，能帮他的人要他屈身折腰。
原来气度自华竟是这样容易就能被人摒弃处之的虚言，原来堕落真的只在人一念之间。
人间浮世中那一线最浑浊的烟火——他逃不开，终要尝。
***
“我不想冒这个险。”
曹晟轻回首，“嗯……？”示糊涂。
苏裳希说。“我不想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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