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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关东大决赛（三）
“你们回来了？”慧子从电视前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过得怎么样？”
“还好。”亮言简意赅的回答。
“不错，渡了个好假。”香惠子开朗的回答。
亮自觉的把东西拿回房里，香惠子则看向慧子。
“爸爸怎么说？”
“你还是自己问吧，”慧子微笑着，“他让你一回来就去屋里找他。”
“爸爸？”
敲了敲房门，香惠子打开了主卧室的门。
“啊，香惠子，你们回来了？亮呢？”
航平从内间的书房里探出头。
“哥哥整理东西去了。”将头发顺到耳后，香惠子握紧双手，“阿姨说，爸爸找我？”
“嗯。”航平拍了拍书桌旁的另外一张凳子，“过来坐吧。”
“你阿姨跟我谈了关于你出国的事。她说，你还没有给她答复。”
“是。”
“那你打算答应吗？”
“……是。”
“想不想听听爸爸的意见？”
“是。当然想知道。”
香惠子屏住气看着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回视自己的航平。
“爸爸已经答应你阿姨的建议了，可是爸爸心里是不大同意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年纪小？”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呢？”
“想让我，再读几年书？”
“那你知道爸爸为什么想让你学习吗？”
“嗯……以后，好找，工作？”香惠子试探的问航平。
“不全是这个原因。”航平苦笑道，“老实说，爸爸自己也很矛盾。诚如你阿姨所说，你有着毋庸置疑的音乐天赋，更何况香惠子自己也喜欢音乐。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个许多人求也求不到的机会，实在不该浪费。更何况，香惠子在国内的烦恼太多，正是出去的时候。也如同你阿姨说的，你母亲为你留下了可观的财产，可以保证你即使在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依然能活得逍遥自在，不必担心生计问题。所以获得文凭找工作并不是你所必须的。可是香惠子，爸爸想让你继续留在学校上课，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这下香惠子就真的不懂了，上学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什么？
“是回忆。”
航平扔出了一个太令人意外的答案，以至于香惠子的两只眼睛同时冒出了“？”的光芒。温柔的父亲只得苦笑着继续解释。
“香惠子仔细想想，你现在的朋友，有多少不是通过学校认识的？或直接，或间接，都有关系吧？因为如此，所以，你和那些朋友能够制造的回忆，只可能跟学校有关系，也只能在你在校期间才能达成。而加深友谊的方式里，共同的回忆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你离开学校，久而久之，你就会发现，他们的思想与你之间会产生的隔阂会逐渐发生变化，进而影响你们的友谊。而这些东西，是补不回来的。”
香惠子认真的看着航平。
“撇开这一点不谈。学生时代，是一个人人生的黄金时代，是最珍贵的时光。学生时代的一天，要比以后的一个月还要重要。在这个时间里，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就连闯了什么祸，后来怎么解决的，甚至是和谁吵了一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日后都会成为你宝贵的东西。香惠子还小，不懂。这些事情，一定要经历过了的人才明白。爸爸不希望，香惠子日后有这种遗憾，明白吗？”
香惠子低下头。
“其实，我想过关于学校的问题。不过我心里也知道，如果出国，我可能会付出的一些东西。但是，我想，即使会有遗憾，我和他们的感情也不会轻易改变。即使改变了，也不能责怪任何人。因为人长大了以后，有些东西本来就会变，不仅仅是我出国与否能够左右的。我以前一直不信，但是现在却完全相信了，命运留给我的东西，和它向我索取的东西，一定都是有道理的。何况我现在背负的，可不止是我自己的梦想。”
航平静静的望着香惠子，取下眼镜擦了擦，叹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劝了，这是你的未来，父亲能做的只是指导，不能替你做选择。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是。”香惠子笑了。
“对了，亮知道你要出国吗？”
“还不知道……”
“别开玩笑了！！”
听到楼下的咆哮声，香惠子立刻改口。
“……不过现在大概知道了。”
“赶快去解释吧，不然亮又要闹上好一阵子别扭了。”航平笑笑，将眼镜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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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来看你了！”
捧着一大束森山最爱的香水百合，香惠子微笑着走进病房。
“啊啦，香惠子。你来得可真即时呢！”森山放下手中的杂志，笑着说，“再过几天就看不到我了。”
“咦？”
“我要去美国了呀！安装最新的机械义肢。本来要等到下个月，结果那个医生有个预约临时取消，所以把我的预约提前了。”
“真的吗？太好了！”
香惠子一边把百合插进花瓶，一边由衷的高兴。
“所以，和你们分离的时间也更快了。”森山不舍的拉住香惠子的手。
“没关系啊，有空的时候聊聊电话，msn什么的，还可以发e-mail，反正这个时代，距离这种东西，根本就完全不是问题的嘛！”香惠子笑眯眯的说。
“这么说来，也对哦！”森山敲了自己脑袋一下，“那我之前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对了，前辈，你们说的那个机械义肢，安装以后能动吗？”
“好像能动，不过得安装电脑芯片。我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都是我父亲在联系。”森山耸耸肩，抬起绷带面积越来越小的手臂，“反正不会比我现在的状况糟了。”
“也就是说，前辈的手，即使安装了义肢，但能够再度吹单簧管，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吧？”
几个小时后，医院的走廊上，香惠子站在森山的主治医师面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虽然那种义肢确实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是，也只是到了基本生活能够自理，以及外观上与真手的相似度较高的水平而已。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代替本体吧？”
“是啊……”已经没有退路了吧？香惠子的脸色暗淡下去，又摆出笑脸，“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森山小姐真是幸福，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
“谢谢。我先失陪了。打扰道您宝贵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香惠子行了个礼，转身朝楼梯走去。
既然答应了要替别人发光，就再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
“软弱的狗就只会叫，没想到是叫成这样。”
这话，好耳熟……难道是，哪段剧情里的？
“喂，赤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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