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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唯独担心的就是希望不要被磕到、扎到,还有就是尽量地护着受伤的那只胳膊,尽量不让其直接触地。
水灵儿则不同,针线女红缝缝补补做过,洗衣劈柴挑水这种粗活也做过,但这种事从未经历过,这一切对她而言太过于惊险刺激,是以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陈唱可不敢闭眼,他一边搂紧了水灵儿,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坡面,好在坡面上都是一些矮小的灌木和野草,磕伤擦伤在所难免,衣衫被划破扯破的自是顾不上去管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滚着滚着,两人的身体猛地腾空抛起,旋即疾速下沉。
水灵儿不由地惊声尖叫起来,陈唱却凭着感觉推测出方才是一个土坎,只是土坎之下届时草木,从远处根本无法辨别。
情急之下,他猛地拧腰转到了水灵儿的身下,水灵儿惊慌失措,发现他意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陈唱尽量将头、脚翘起来,后背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好在这土坎也就是两米多高,且下面并无乱石和树木断茬,饶是如此也摔得不轻,闷哼一声,差点没有背过去气去。
在惯性的作用下,水灵儿的鼻子重重地磕在了陈唱的前胸,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弄得陈唱的胸前湿哒哒的,她脸颊发烫,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受没受伤,而是这样的一幕着实太过尴尬,不由地将头从陈唱地怀中抽出。
这边水灵儿还在尴尬着,两人的翻滚却仍在继续着,陈唱也知道直挺挺地拍下去不行,是以后背一挨地便继续朝山下翻滚,借此卸力。
水灵儿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身下,接着小嘴便被他的一张大嘴吻住了,这一吻来得太过突然,且并不温柔,两人的牙齿甚至格格地砰在一起,又酸又疼,其中滋味当真是一言难尽。
临近山脚,坡度反倒是更急了,两人抱着翻滚犹如风驰电掣一般,陈唱想,若是这次能侥幸逃生,将来一定在这里弄个滑草场。
两人又连续翻滚了五六丈,方才停了下来,陈唱惊魂稍定地望向山坡上追来的山贼,只见山顶上影影绰绰地站着三个人,似乎正在望着他们。
身下有人蠕动,他的身子被人轻轻推起,陈唱这才发现水灵儿的娇躯还压在身下,两人的姿势十分不雅。
尤其是她在缓缓蠕动的时候,两人肌肤相亲、甚至摩擦,那种噬魂滋味竟然一下子超越了浑身的火辣酸痛,这种暧昧的姿态让两人心中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刺激。
水灵儿娇喘吁吁地将陈唱从身上推开,她的目光变得迷离,黑色晶亮的眼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轻雾,脸颊染上一抹绯红,胸脯不住地地起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陈唱从地上拉起来,这时山上的山贼已经开始下山追来了。
两人匆匆地互相对望了一眼,皆是衣衫破烂,极为狼狈,幸亏是夜里,不细看是不会看到露出肉来的。又看了看前方,雾气昭昭,视线不出百步,远处的情形根本无法看清。
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几步,前方不远处似乎传来淙淙的水声,在这暗夜里听来分外分明。
陈唱和水灵儿又强撑着往前跑了数十步,脚下渐渐松软湿滑起来。
头顶月色朗朗,星空迷茫,一条大河横亘在前面,密不透风的芦苇丛在晚风中轻轻摇动着白花花的穗头,远处偶有野鸭从苇荡里飞起,贴着水皮飞着,发出啪啪的击水声。
陈唱打量着这几乎看不到对岸的河水,身子不由地晃了三晃,大河拦在眼前,沿着河岸往两侧跑去,跑不了几步还是会被追上。
他无暇去抱怨老天,脑袋里紧张地盘算着逃生的可能,沙哑嘶声急问水灵儿:“咳咳……会……会水吗?”
有路不能走,要想逃命,跳入大河之中似乎已是唯一的路。
两人下山的姿势固然极为不雅,但速度效率快了很多,当李中兴带着手下爬到山顶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滚到了山下。
当然,这要多感谢在山的另一侧阻敌追击的马良,若非他一弓在手,两人怕是早就落入了贼手。
山贼以一死一伤的代价换取了阻滞马良的结果,李中兴留下两名山贼守在山顶,他们身上虽然没有长弓,但是还携带着硬弩,若是马良近距离上前亦可以抵挡一阵,他则带着两名手下顺着山坡往下追。
追击的李中兴和两名手下已然到了半山腰,遥遥望见一男一女站在河岸不远处踌躇不前,显然是不习水性。
见此情形,知道面前这两人已无路可逃,李中兴和两名手下这才放下心来。
李中兴又回头看了看山顶,发现马良并未在追来,不禁又松了口气,后心暴露在神箭手的射程之内,他是没有心思去追这对男女的,先解决了后面的追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