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留下的回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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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粮的恩情让王家主妇唸唸不忘，就这样这两家的家庭主妇结成了干姊妹并将这份情义保持终生。后来在三年困难时期，我们家多亏这个后来在粮庫工作的姨夫的照顾，托他买些糠皮饼干麦麸子等，才使我们一家人免强活了下来。就連我儿子的工作也是蒙我这个姨家的二表弟周旋考进了一家很体面的单位。我觉得冥冥之中是妈妈为我们这个家族积了一份不可磨灭地功德。

    妈妈的热心肠无论走到哪在四邻中是有口皆碑的。誰家的大事小情她都热心相助，红白隋份、吵架调解、饥吃饭、难筹钱，她两个妹妹借钱借粮已是惯例，街坊邻居也经常难时敲我们家的门。约在1957年一个举目无亲的女盲流逐门求助到我家门，只因都是诸城老乡，妈妈不仅让她在家住下而且托亲友在通沟矿给她找了个对像。记得两口子有了孩子后还来我家串过门。連前屋的张大婶丈夫去世后也是她邦助在矿上找的老伴。她俩的友情保持了终生，直到妈妈去世前不久张婶还来看过妈妈。其实当时我家过得也并不宽裕，爸爸一个瓦匠全靠夏天做工挣两个苦力钱，冬天也是半年闲，妈妈急人所难也是尽力为之而已。

    妈妈的厉害也是出了名的，对子女管束的非常严格。记得我小时在人家玩把人家的半截5角钱鬼使神差地揣进自己兜里，晚上妈妈发现后领着我到人家赔礼道欠。这件事我终生都不能忘怀，我从此一生都再没贪过小便宜。妈妈亲生的三个孩子中我是大的、又是男孩淘气挨打简直是家常便饭。小时我非常恨她，但我现在非常感谢她，由于她的严格管教使我终生做事都不离大格，尤其是在商业的七年每天手中过钱无数我那时才挣三十元钱竞没有贪过公家一分钱，实属恪守祖训、品格清廉。

    妈妈教我志存高远。那是极为困难的“60年”我挑着一担干粪，妈妈一双小脚荷锄和我并行去长岗岒后种自家的小片荒。上岒小憇，母子闲话从前不愁饱暖的时光，我说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了。她听后突然冲我发起火来“没有了吗？我觉得跟着我儿子享福的时候在后面呢。”我听后脸上一阵頳颜无言以对，但这句话让我铭记终生鼓午我不屈不挠地面对任何困境和挫折，即使面对失败也绝不叛友绝不屈膝。

    妈妈晚年得了老年痴呆症，常把我和老伴气了个发昏第十一章，她清醒时亦常对邻居夸我们对她不错吃地用地啥也不缺，但在我们面前却从不提起，长軰病态如之耐何。在她临近弥留之际的前几天，她把那个不孝却要标榜自己孝顺的终生都没主动接妈妈住过一天的老大两口子連骂了一个星期，我想她一定感到通亦快哉。

    妈妈性格开朗乐观，待人隋和爱说笑话，在哪都笑声不断人缘极佳，連街头修鞋的残疾青年几天不见就向我们打听“你家大奶哪去了？”妈妈这軰子始终和我住在一起，爸爸去世后我每月都给她一百元零花。她每向同龄人玄耀“我儿子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一百元另花。”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回忆至此甚感欣慰，花几个钱算什么，只要老人心情好，值，太值了。

    妈妈也有缺点如重男轻女等，但她要了三个孩子就坚决不再要了，在当时有十个八个孩子都 不足为奇的年代思想意识亦够超前的了。总之，妈妈的缺点同她的品格和功德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今天她已不在这个世界了，但她诸多优秀品质会在我和我的儿女身上发扬光大。回想起和妈妈在一起的岁月，总觉得亏对老人家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为了免却这份永无追补机会的遗憾，愿天下所有的儿女们多多善待自己的老人。

    妈妈你操劳了一生，好好安息吧，我会永远想你的。妈妈如果有来世，让我们来世再做母子。

    2003/0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