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乞丐的另类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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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顿将军一个咀巴把懦夫打成了勇士；富翁拒绝借钱，让求助者变成了创业的富翁。

    ——这何尝不是一种拯救。

    起来吧，孩子，我不会再给你钱。我知道你们的头儿或父母正在一旁窃笑着偷看。“早知道城里人这么好骗，何苦弯腰种田，别看他们打份得挺精神，其实全都是些老憨。快给家里打电话让老大也别唸了，多带几个孩子进城开骗。”也许给你的钱，养肥了黑社会，制造更多的悲惨；只有不给你钱，你才能回到老师身边。

    起来吧，少年，我不会再给你钱。我知道你手捧的遗像和你八杆子都打不着边，背包里的书本只是道具，你根本连翻都没有翻；如果你真是个学生，一定会懂得，耽误一节课你的知识将永远不会连贯，还谈什么升学的那一天；你把心思都用来编撰悲剧骗钱，却消蚀了学子的自信与尊严。为了救赎你的人生，我不会再为你的沉沦埋单。

    起来吧，老爹，我不会再给你钱。否则你的晚年怕真要结束在这马路边。若大的年纪还要出来行骗，你的行为让晚辈实在不好褒贬。不知你的儿女长的是什么心肝？我宁肯自己脊梁压弯，也绝不会让父母屈膝路边。回家吧老爹，来日已经无多，去乐享天年吧，别用自己的风烛残年来欺骗我们的情感，为你毫无人性的儿女积攒不劳而获的家产。

    起来吧，老妈妈，我不会再给你钱。你以耄耋之年的可怜，挖我兜里的另钱，养活了一群狗肺狼肝；你能感动路人，却不能让你的儿女良心发现。那管你膝颤腿弯，步履蹒跚，只要还能在马路上骗钱，便会摁住你的双肩，直到你要回最后一个铜板；直到你在马路边命归黄泉。如此安排母亲的晚年，可见你儿孙的心理该是何等阴暗；当你停止心跳的那一天，使用价值已经用完，资产变成了负担，他们宁肯把你甩给社会，决不肯为你掏出一个大钱。

    起来吧，年轻人，别装得那么可怜，我不会再给你钱。己经几个月过去了，鬼才相信，你还没有凑够车票钱。你那老母病危的电话来自阴间还是阳间？还是换个地方去骗吧，连小孩都会把你的假话倒背几遍。昂首而过，我不想再看那伪装的可怜；绕道而行，通天大路，咱们各走半边。

    起来吧，起来吧，我不会再给你钱。乞讨是你的爱好，这我管不着，请别挡着我的道。别以为我总是傻冒，是你们教得我聪明起来了，原来无耻竟可以演绎得如此招摇。可怜兮兮的老者饿得要晕倒，我宁肯自己少吃一饨也要尊老，可一转身，我的午餐费就变成老骗子口中的香烟袅袅；他抽得是那么自得，那么逍遥；骗完钱后，对我连瞧都不屑再瞧；我给乞儿的票子，眼瞅着进了一个膀汉的腰包；上午同情一个失学少年，晚上他却打的去吃夜宵；身上的脓包是药物假冒，畸形的下肢是人为制造；盒饭放进垃圾筒，地沟里边藏雪糕；怎么能换起人们的同情就挖空心思创造，甚至培训流浪儿定出乞讨指标。善良正为骗子每天“高尚地”做着奶油蛋糕，骗子却在心底鄙夷地哂笑；同情正被卑鄙宰割了一朝又一朝，却天天有人上套。“只要一人上一次当，我便成百万富翁了。”看来这些所谓的“弱者们”政治经济学比我们用得纯熟而老道。

    此刻我才明白，我哪里是在拯救弱者，分明被人当竹杠敲。从此发誓，除了残疾人之外，他们别想再骗我一角钞票，可他们的日子依旧过得自在、逍遥。

    人们的同情，造成了伪悲剧永不落幕、长演不衰；我们的善良，养育了乞丐队伍，一代接一代。这不仅与施舍的初衷南辕北辙，而且也扼杀了一部份人生命的精采。从这个意义上说来：对职业乞丐的施舍，是善意的纵容与“谋害”；当然，人们的本意仅是体现一点博爱。

    2005。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