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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喜欢某一个人，事实上不是的。你只是需要给多余的感情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出口。或者，只是因为对方让你产生了挫败感，你只是想在他身上赢回自信。
——题记
（一）
沫沫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到叙的眼睛心就悄悄地疼？沫沫自己也不知道。
沫沫每次在不经意间看到叙的眼睛心里面感觉疼痛后，就摸着自己的胸口问自己，沫沫，你什么时候被他的眼睛弄得心神不宁了呢？但结果往往是，沫沫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发呆。
沫沫很早就认识叙了。那还是在初三的时候，沫沫只知道一班有一个名叫叙的男孩子。沫沫那时候忙于中考，大家都忙于中考——沫沫所在的那所乡村中学里，如果不考上重点就等于是失去了再上学的机会。所以，大家一般都是匆匆而过。脚步凌乱而坚定。
沫沫记得那个冬天，沫沫和朋友们唯一的一次聚会上，沫沫第一次看到了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在自己朋友们中间传说了很久自己又从没有看清楚过的男孩子。
那个晚上，大家喝了一点酒。沫沫一向是一个比较乖巧的孩子，沫沫以前一直以为是那样，最起码沫沫从没有像班里的很多女孩子一样跟那些大家眼里的问题少年一起喝酒，还打群架。可是沫沫真的跟男孩子们一起喝酒了。因为沫沫舍不得。沫沫的这么多在为重点而生死与共朋友，沫沫不想让他们沉默的喝酒。沫沫只喝了一小口，就觉得又苦又辣。然后，沫沫大叫一声，什么啊，这么难喝！接着就拼命的吐。
朋友们都笑了起来。我们的乖沫沫也会喝酒了。
沫沫抬起头也笑了。
这个时候，沫沫看到离她很远的叙。叙没有跟笑。
沫沫看到叙的旁边是一个沫沫不怎么熟悉的女孩子。以前听朋友们说起过，叙跟那女孩是同桌。沫沫看到女孩子流泪了。沫沫看到女孩子流泪的时候，叙的眼神是疼惜的。让沫沫看了很感动。
沫沫想，原来男孩子疼惜的眼神就是那样的。从此，沫沫就记住了叙当时疼惜女孩的眼神。
可是后来沫沫却在另外一个男孩子疼惜的眼神里逃走了，从此错过了早恋的机会。沫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逃，沫沫当时只是觉得很害怕。
后来，沫沫想起了叙疼惜女孩的的那种眼神。沫沫问自己，这个男孩有叙的那种眼神吗？
（二）
沫沫，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沫沫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沫沫回过头，吃了一惊。是叙。
那一年，沫沫考上了重点。在高一六班的教室里，直到三个周以后，身为学习委员的沫沫到教室后面收作业的时候，沫沫才很意外的发现，叙也坐在六班的教室里。沫沫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叙也是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大家都不怎么是很爱跟不熟悉的人说话的孩子。就算是知道了两人是六班唯一的来自同一所初中的，见了面还是彼此笑一下而已。有时候，沫沫都会忘记了还有一个叙跟自己是来同一个镇子上的同一所中学。
沫沫吃惊之后，就像从前一样不好意思对叙笑了笑。沫沫轻声说道，大概学文科吧。
叙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是学文科比较有意思。然后就走了。
其实那些日子是沫沫上高中以来最艰难的日子。到底是选文还是选理，沫沫快要愁死了。沫沫的成绩在班上还算是靠前的，可是沫沫的文理成绩均衡。在这所高中大家都认为的是理科比文科好，往届的学生都是脑子实在学不会电路图、空间几何之类的，没有办法才学文科的。但是沫沫是那么喜欢学文科。家里人一遍又一遍的劝，还是学理科好，理科的出路多。老师们也建议沫沫学理科。沫沫最开始在表单上写的是文，后来又改成理，再后来又改成文反反复复，年轻的班主任都快烦了。
一直到了最后的期限，班主任再次问，有没有再改的，都确定了？
沫沫一下子跳起来，说我改。
沫沫跟班主任去了办公室。沫沫拿起班上的分科名单，她在表单上看到了叙的名字，文科。
沫沫抬起头对班主任说，文科。
班主任很着急的问，不再改了？没有机会再改了哦！
不改了。沫沫说。
（三）
文科般的日子非常悠闲。要不是时常看到从高二文科八班匆匆而过的脸上冷漠又苍白的高三学生，沫沫都要忘记了自己马上就会是苍白冷漠的高三生了。
说也奇怪，这一年，学校的文科生比往年多出一倍多。沫沫所在的这个文科班是学校两个重点文科班之一。大家一般不怎么向理科班一样偶尔抬起头也是看黑板上的数字符号。
文科八班的教室窗户朝南。经常的，没有风。但是，窗外多的是高大的梧桐树。在春末的时候多得是一个挨一个喇叭似淡紫色的小花。在夏初的时候多得是密密麻麻的比巴掌大的叶子。沫沫爱极了看窗外那种的感觉。淡淡的忧愁，有点宋词的感觉。那些都是习惯了强说愁的日子。
这个时候，沫沫遇到同桌小小。一个连笑起来眼睛里都好像含着泪的女孩子。沫沫喜欢跟她说话，就像喜欢宋词一样。
就在那个夏天，沫沫突然发现叙成了小小的邻桌。沫沫知道，小小在初中的时候就跟叙很熟。他们经常在一起做数学题，一起开玩笑。还有，那个时候，沫沫开始知道，原来叙也是那么喜欢宋词。
沫沫忘记了她是怎么开始跟叙说话的。反正自从叙坐在了小小的右边之后，很长时间，或者很短的时间之后，沫沫跟叙就已经很熟了。
那个时候，沫沫的语文学得很好。每次上作文课，身边的同学都会问很多他们不会写的字。叙也是一样。而且叙问得更多。叙说沫沫是他的活字典。沫沫有时候会觉得奇怪，都上了高三了，还有那么多字不会写。真的是很没有水平耶！想到这些，沫沫都会偷偷的笑。
叙喜欢古典诗词。沫沫很早就发现了。每次在上早读的时候，沫沫就会听到叙经常拿个宋词本背词。声音不怎么好听。但是，沫沫在一边听着还是觉得好温暖。那个时候，大家都忙于高考了，能真正保持自己的兴趣的人真的不多。沫沫本来是很喜欢宋词的，沫沫还很喜欢写一些很伤感的文字的，但是高考让她把这些都悄悄的收起来了。看到叙喜欢自己喜欢的宋词，而且还坚持喜欢，让沫沫觉得好开心。沫沫喜欢坚持自己爱好的人。
后来，慢慢的，在叙的带动下，小小也开始了喜欢宋词。沫沫更加欢喜了。她喜欢喜欢宋词的小小。因为，小小本来就是一首很绝妙的宋词。
那个夏天，是沫沫上高中以来最满足的日子。她每天可以听到宋词，每个早上还能跟小小一块去学校大大的操场边上那排高大的杨树底下捡很多早逝的叶子，写上一句很伤感的宋词，然后夹在书里面。
只是满足而已。沫沫喜欢伤感，她总觉得那是天生的。在能真正有伤感的环境下很随心的生活，学习，沫沫才会觉得这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
（四）
沫沫，你不要跟男生走的太近。坐在沫沫对面教室里的沫沫的好朋友琳这样跟沫沫说。
沫沫愣了一下。哪个男生？
还有谁？不就是经常跟你很闹的那个男生叙吗？
他？沫沫说，没有。
还没有呢！你以前不是一个很喜欢歌女男生说话的吧？
我沫沫想起了，自从跟小小换了座位跟叙做了邻桌之后，沫沫的话就多起来了。沫沫有时还想呢，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很不喜欢说话的女孩子。每次跟叙说话打闹，沫沫都会觉得很开心。没有原因，就是觉得很开心。
你知不知道，那样子很危险？
什么意思？
大家都看得出来了，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哦，这样啊。沫沫吃了一惊。然后，看了看琳，突然觉得心里很疼。琳，我会跟他走远一点的。
上课的时候，沫沫从侧面偷偷看了一眼叙。沫沫心里说，不会的，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沫沫听说了，叙正在追理科班一个女孩子。不会喜欢他的。可是，沫沫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还不认识叙的时候，她看到的叙看那个女孩的那种眼神。沫沫有点难过，我怎么会得到那种眼神呢！
一天晚上，刚下晚自习。叙突然跟沫沫说，出去走走。
沫沫觉得有些奇怪。刚好也没有多少作业要做，也就跟在他后面了。在操场上散步的时候，叙才跟沫沫说，帮一个忙。然后，沫沫就知道了，原来，叙是要沫沫帮他追沫沫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当叙跟沫沫说的时候，沫沫觉得好难过。或许，叙还没有把沫沫当成朋友，只是想让沫沫帮忙而已。
沫沫答应了。沫沫想，反正大家都认识，是不是朋友就这么一点小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琳跟她说的话，沫沫突然觉得很反感。反感自己曾经跟叙走得那么近，还是反感自己突然发现叙原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男孩？沫沫自己也说不清。
叙要追的那个女孩子，沫沫并不怎么喜欢。沫沫把叙写给那女孩的第一封信，给女孩之后，让沫沫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女孩居然跟沫沫说，这神经病吧！然后把信拆开，让另一个女孩子在宿舍大声朗读。沫沫觉得好难堪。
回到教室的时候，沫沫看到叙一个人趴在走廊的护栏上。看到他的背影，沫沫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好忧郁，好孤单。沫沫也开始觉得孤单起来了。
沫沫说，叙，你不要不开心啊，那样的女孩子不值得你那样。可是，沫沫只是在心里说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沫沫越来越害怕跟叙在一起了，甚至看到叙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沫沫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或许是因为琳说的，沫沫害怕别人的谣言？沫沫不知道，只是越觉得忧伤。
（五）
敏敏是沫沫同一个宿舍的好朋友，是理科班学体育的。敏敏的教室跟沫沫的教室之间还有四个教室，沫沫一般不会去找敏敏，她不喜欢去理科班那边。从窗口看到理科班教室满满的黑压压的人头，沫沫就会觉得异常压抑。回到文科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沫沫看到桌子上成堆的没有一个手写字的数学试卷，觉得自己真的是好没有用。所以，经常的，敏敏就会来找沫沫。
八班的教室门的右边有整栋教学楼唯一的一个水泥长椅。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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