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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当地人说话音调含混,志、子听起来都一个音。上小学时,大家喜欢相互恶作剧,故意把志的音调叫成子。孙志起先还有些恼火,终挡不住一片“孙子”叫声的洪流,也就懒得再脸红脖子粗的争执了,一副随你们便的模样。同学们年岁再大一些,也就不好意思再恶搞了。
有些年头不见孙同学了,想起他两口子的事儿来,还直叫我嘘唏不止。
二十多年前,孙志和张丽丽同在一家棉纺厂做工。张丽丽做挡车工,孙志干维修工。那时,两人都是二十郎当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孙志个头只有一米六多一点,人长得精瘦,被大伙戏称为精品男人“孙猴子”的外号用在孙志身上还真有些恰如其分。孙志生性内向,寡言少语,尤其是见到女孩子,说几句话都口吃。偏偏棉纺厂里姑娘们多,见孙志温顺,腼腆,都喜欢跟他开玩笑,比如偷吃掉他带来的班中餐里的菜,比如见他要上卫生间便忙呼叫他说,我这台车有问题啦,快来!等孙志颠颠的跑了一圈,人家又说,怪事,这台车咋又正常啦?孙志憨憨一笑,比哭还难看,一泡尿憋得他脸上通红,苦笑不得呢。望着亦步亦趋直奔卫生间的孙志,姑娘们都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这时,张丽丽开口了,说“姐妹们这种玩笑莫开过了,把人家憋坏了,你们谁负责?”“把啥憋坏了?我们咋没见着?哎呀呀,张姐心疼了呢,你是不是想对孙哥负责了啊?”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张丽丽脸都红了。张丽丽只好一挥手“去去,都干活吧,出了次品,有你们好看。”
张丽丽生性外向,走路风风火火,说话大声大气,做事情也是快手快脚,连续几次在全厂劳动竞赛中,张丽丽都以高产量优拔得头筹,让姐妹们心服口服。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姐妹俩老受一些男孩子的欺负,张丽丽便时常跟一些不怀好意的男孩子干仗,即便是输了,也仍然是不依不饶,到后来那些“坏男孩”都有些怕她这个假小子了。面对有些害羞腼腆的孙志,性格外刚的张丽丽内心倒生出一丝爱怜来。她心里知道,孙志跟她一样,没有什么家庭背景,都是老老实实靠劳动挣饭吃的人。
张丽丽的父亲是一家机械厂的老工人,父亲大字不识几个,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却凭着踏实肯干而赢得了全厂劳动模范的称号。父亲时常教育姐妹俩,要做老实人,讲老实话,干老实事。父亲的言行潜移默化的让姐妹俩对老实人有了好感。少言寡语踏实干活的孙志,在张丽丽眼里就是老实人一个了。再面对孙志,张丽丽心里不免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张丽丽和孙志的近距离接触也似乎多起来,吃饭时,张丽丽边向孙志走过去边唠叨说:“哎呀,今天的肉片太肥了。来,孙志,帮我消灭了它,莫浪费了。”天热了,厂里送来了冰镇绿豆汤和雪糕,张丽丽会捂着嘴巴说:“哎呀,这几天牙痛得要命,怕凉呢,来,孙志,我这根雪糕要化了,快吃了它。”开头几回,孙志还很不好意思,推让着,但他看见张丽丽不容置疑的眼神,胆怯了,只得憨憨的笑笑,然后照办。
一天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孙志骑着自行车赶往厂里上夜班。在一个必经的十字路口,张丽丽向他招手,孙志忙停下。“哎呀,真急人,我的车胎爆了,眼看着要迟到了,孙志,快带上我。”在一截狭长的巷口,前边黑暗处传来了几声急促的狗叫声“哎呀”张丽丽惊叫一声“怎么啦?”孙志回头问道。慌乱中,孙志一个拿捏不稳,自行车在张丽丽的扭动下“咣当”一声摔倒了。孙志不顾疼痛,忙爬起身来,搬开压在张丽丽腿上的自行车,说“你,你要不要紧呀?”张丽丽暗中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感觉无大碍,本想立刻站起来,见孙志手足失措的样子,便改变了主意。“哎哟,”张丽丽小声哼了几声,道“你这个呆木头,你倒是拉我一把呀。”孙志使劲搓了搓手,才将手臂伸给张丽丽。“哎哟,”站起来的张丽丽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摇晃了几下,歪倒在孙志怀里。孙志一下子愣在那里,像是被电击过了一般,一时间六神无主,脑壳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抽吸了一下,成了空白。许久,张丽丽才一把推开孙志,害羞的低着头说“哎呀,羞死人了,孙志,你抱过我了,你是一个大男人,你可要对我负责哟。”孙志终于醒过神来,嘿嘿一笑,说“负责,负责”
孙志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虽然少不了对张丽丽百依百顺,却也是对男欢女爱之事越来越顺手。一年后,张丽丽嫁给了孙志。虽然有不少没吃到葡萄的男人,说张丽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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