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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会忘记,1932年腊月的一天。那天,北风凛冽。突然,一声喊叫打破了袁家沟的寂静:“磨磨军(地方方言,即蒋介石国民党政府领导的地方军阀)来啦——”不一会儿,蜂拥而来的磨磨军把袁家沟前前后后包围了起来,此行,他们的目的是来抓年仅20岁的中共袁家沟支部书记白如冰。听到乡亲们报信,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的白如冰,凭借熟悉的地形,一拐一拐地从西沟跑到东沟,翻山逃出了敌人的追捕。从袁家沟走后的第二年,白如冰参与了红2支队的创建准备工作,9月复任清涧东区区委书记;1934年1月,白如冰等人在解家沟杀豪绅衙役9人,揭开了清涧革命新的一页。
之后,在几十年的革命生涯中,白如冰先后在地方、军队担任了要职,直至山东省革命委员会主任、中共山东省委第一书记。
1994年4月8日,在济南,82岁的白如冰走到了生命的终点。窗外,冬去春来,檐下的燕子昵昵哝哝,庭前的梧桐树正绿意萌生。
读着这些资料,我在内心勾画着无数场景:抗日战争的浴血奋战,解放战争的艰苦卓绝,土地改革的轰轰烈烈,镇压反革命的坚决严厉,三反五反、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的如火如荼,文化大革命的狂热混乱在这些交叠的画面中,我看到了无数人,冒着战火的硝烟,冲锋陷阵,热血飞溅;无数人,投身国家的重建,废寝忘食,任劳任怨;无数人,面对“文革”的浩劫和灵魂的拷问,交出了或卑鄙,或高尚,或懦弱,或勇敢的不同答卷
白如冰在晚年曾撰有回忆录风雨八十年,我虽没看过这本书,但是,我相信,一个经历了无数风雨和艰难曲折的老人,在撰写这本回忆录的时候,在回顾战争年代与和平岁月所经历的人和事的时候,面对的一定是自己最真实的灵魂和情感,咀嚼的是一定很多时候无法说与别人,即使说了别人也不能完全理解的苦辣酸甜。
对于白如冰以及那一代人,脱离具体的历史条件,简单的判断他们一生的功过都是不客观的、不正确的。因为,他们的一生,都是跟国家、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的行为,都带有强烈的时代色彩。如果说,在某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他们中的某些人,迷惘了,懦弱了,消沉了,逃避了,那也不应该过多的指责。毕竟,人性弱点是与生俱来的,要想完全克服,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说,在某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他们中的某些人,呈现了悲剧的色彩,那也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更多的,是时代的悲剧。
对于白如冰和那一代人来说,很多人从踏上革命征途的那天起,就把自己当成了党的人,就把解放劳苦大众作为己任,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甚至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仅此,他们的生命就有了价值,有了份量。这种份量,使得他们无论何时,无论功多少,过几何,都能如一块路碑,一方界石,给人精神的指引,灵魂的震撼,生命的思考,方向的校正。仅此,他们就值得我们缅怀、铭记。
坐在曾落满春花秋月、锁住无数似水年华的小院一角,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突然发现,树上的梧桐叶已经都变成了金黄色,让人联想到了日本电影幸福的黄手帕。在最寒冷的季节,片片黄叶如一面面旗帜,送出了最温暖的呼唤。它们,可是在呼唤小院的主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