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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肌肉:“来!”
这一众军士听得大智吆喝,却是微微停了步子。这大和尚好生了得,但此时你已没了兵刃,还能奈何我等?如此说道,只见得四面八方的围杀过来,大智虽是自壮胆气,却也知是难逃一劫,只这姑娘。大智退身几步,便靠到墙角之处,将毕罗衫挡在身后。
又是一阵厮杀之声,这一众人马听得,连忙回身看去,眼见得这不知来了多少人,皆是布衣模样,手中提了刀剑杀来。两边一番大战,只看得布衣人多,竟生生杀退追兵。大智连忙定神,才见是天行带着奉天会的弟兄杀将出来。大智慌忙抱起毕罗衫,随着赶来的弟兄退去。在城中数处屋子内巷中穿行,这才到了堂口,算是躲开这场灾祸。
这到了堂口,好是喘了口气,赶忙看看躺在怀中的毕罗衫,此时这姑娘的脸上已是毫无血色。大智抱着毕罗衫,快步走到屋中,将她放在床上,这才对着早已围了上来的弟兄喝道:“快叫郎中!”
堂口早有郎中背着药箱连忙上前看望,这才把大智赶到一旁。此刻只得焦急等待,见得那郎中手上轻抚脉搏,又探了探姑娘的伤口,只是片刻时间就起了身。大智看的真切,赶忙凑身:“大夫,怎么样了?”
“噢,是那内廷的独门毒药。”
“这,大夫可能解毒?”
“大师且不用急,这奉天会与内廷之众多有争斗,许多兄弟都中了此毒。此毒却是能解,只是。”
这老郎中摇头晃脑的,直瞧得大智急躁:“只是什么呀!”
老郎中又是一番摇头晃脑,嘴上喏喏不言,瞧得大智心中慌乱不堪,这等得许久,才听他慢慢说道:“不瞒大师,这毒虽然能解,却是非用猛药。奉天会的弟兄都是豪杰,身子硬朗,抵得过药性,可这姑娘本便积劳,如今若是再用猛药去毒,恐怕性命难保。”
本便积劳。大智听得,这两日尽是山林荒野,那姑娘却是一句苦也没说过。再念及北都一路而来,姑娘本是纤细的身子,当是早便累急了:“那,那要如何?”此刻慌神,看得老郎中只摇头,更是烦乱,“你这鸟人,倒是说话啊!”
“大师莫急,老朽减些药量,看看敌不敌得过这毒性了。”又是缓缓一言,老郎中便出了门去,那随行兄弟大都去了,只是大智这般瞧着,瞧着姑娘的模样:“姑娘,是洒家害了你。”
“大师也莫太自责了,吉人自有天相。”
大智回头,只见得天行还在屋中,又是一叹,该是承了小兄弟的言语,愿姑娘真有天相吧。
“大师如何又回了太平城了?”
大智再瞧一眼姑娘,见她只是全无动静,便也回了头:“多谢相救。”
“情谊之内,本该如此。”天行点了点头,知这大和尚此时落寞,不该多问他。
大智长长出得一气,洒家怎得如此糊涂,竟不知姑娘一直随着自己。本是想着送姑娘回奉天会,如何便不亲自送到这处!如何便要姑娘自己进茶楼去!大智懊悔异常,好是今日小兄弟带了奉天会的弟兄杀来,否则这姑娘恐怕。哎,如今见那个老郎中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不知姑娘能不能撑过去。
这又闭闭眼,大智不愿再去想,只道了:“洒家本是想送姑娘回这处的,怎得,哎呀!”
天行来至床前,也瞧瞧毕罗衫,一别多时,只记得这大和尚该是不愿留在奉天会。今日见得,怕正是机缘,这回了眼看看大智,这番柔情大汉,想来也是性情之人。
“今日也得幸是大师把姑娘送到了茶楼门口。这会里的兄弟才知晓了你二人来至太平,不然这后果,却是当真难料。”
“哎。”大智只觉自责,此刻垂拉了脑袋,“那帮醃臜小人!洒家怎得,就着了他们的道!”
“大师莫要太自责了,我且先去看看郎中可还有什么需要的。稍后汤药煮好,再送来给大师。”天行不忍再说下去,这抱了一礼退出门去,唯是留了大和尚在屋中看守。
只说这奉天会在太平城势力颇是庞大,虽说不过是个舵口,却是有那多处藏身之地。天行出得门,看着这院子中忙活的兄弟。只听说是老太师和侯爷二人一手组建了这奉天会,但这北国上下,盘根错节的舵口,只在短短时日便四处开花,惹得内廷到处征剿,如何能是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劳?再者,奉天会方才成立不久,老太师便寻到了荣亲王民间的遗孤,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二十年来,从未听过有什么皇室遗孤之说,便偏偏在这节骨眼碰上,说什么也不可信。自己仗着父亲的名望,却也在奉天会中管得些事。那皇室遗孤听得是个五岁的小娃,却是始终没能见到。这其间必定有诈。更何况自将军府大战,康亲王在世之说,恐怕早便不是什么秘密了,连杨九都已经不去否认,这奉天会如何可能全然不知?更从未提过要去寻找康亲王的下落之事,若当真依照正统,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荣亲王遗孤来继承帝位。
天行脑海越发想念,只得挂了笑颜招呼招呼弟兄,脚下又向前行:自己不过多问了两句遗孤的事,老太师便打发了自己来太平城执事。奉天会人数虽多,却没有一个是自己心腹。再者,这些人究竟从哪里来的?天行脑中有千万个不明白,只觉得这其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奉天会恐怕是计划已久,绝不是后来组建的。而这其间必定有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自己来到太平城,身边一个可信的人也没有,实在难以动作。如今这大和尚来了,说不定别有转机。可是,天行暗自摇了摇头,这大和尚虽说瞧得人是真切,可到底为何会来太平?又可会是老太师和安平侯指使而来?天行不敢确认,也不敢轻信。
自北都来太平城后,自己除了呆在各处据点,便是连门也很少出过。但凡出门,必有北都随来的几个弟兄跟着,说是保护,实则不过监查自己。此番若是不能借这大和尚之力,恐怕日后再想寻机会便是难上加难了。天行一番想念,脚下走得越发的慢,如今那姑娘受了伤,想来大和尚当真无心在别处。可这姑娘说到底还是侯爷的妻妹,大和尚始终和她在一起,又如何帮自己?即便没有这姑娘,大和尚又不认识康亲王,该怎么帮自己去寻他?
天行想过,长长叹气,只觉得这一切都太难了,恐怕是自己太过急切,太想让人帮自己捎出书信去了。
“天行小哥。”
听得叫唤,天行抬了抬头,见得眼前一个美妇人入了院来,身后还随着几名兄弟护着,正是那河源往来客栈掌柜“雷小姐”。
“噢,姐姐怎得来了太平城了。”天行此刻连忙挂笑,手中施得一礼。
“老太师说太平城极为重要,怕你年轻,照顾不过来,便叫我过来助小哥一臂之力。我只觉得啊,小哥这等聪慧理事,该是老太师他想太多了。”
果然老太师对自己早便起了疑心。此刻只能暗道,这嘴上还是笑得:“哎。到底老太师想的周道,我这几日啊,早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有姐姐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诶,小哥不要谦虚了,到时你别嫌我啰嗦就行了。”
“哪里哪里,姐姐远来,可要先去休息?”
“也好,这北都过来,是有些远了。小哥,那咱们回见。”
“姐姐慢走。”二人对了一礼,各自散去,天行只在心中暗叹:此番不行也要行了,老太师对自己的疑心越来越重,若是不能尽快知会前辈,恐怕后事再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