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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的那一瞬间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诉说最后的心碎
誓言在那一刻实现
——断尘
一
三十层的楼房如今看来或许不算太高,只是现在的风有点大了,把我的长发都吹乱了。
心情随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起飘散再飘散,一直到视线都被发丝模糊,眼泪此刻已经不是唯一的奢侈,还有快要滴尽血的心,刺痛的感觉早已经被麻痹所代替。
如果说酒精是很好的麻醉剂,我想此刻疼痛已经被死亡念头磨去,酒精应该可以隐退了。我承认当我登上这楼顶的时候,酒精也许起了很大的作用,至少它让我晃晃悠悠地走了很久才走上来的,没有选择电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我。
二
如果那个时间我不那么急呼你的话,是不是这个错误就不会产生,那么恶果的根源是不是都是我,所有的过失是不是都是我一个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上天让我还苟延残喘于这个世界上,而你却绝尘而去,到了天堂。
还记得当我看见你时的快慰,家庭的纠纷不是我想见你的唯一理由,只是我想依靠一下你那港湾一样的胸膛,但却酿成你惨死的悲剧。也许我是太依附你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来解决,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人生我一定也会让你替我走,因为那里有太多崎岖的弯路。
当我急着向你招手的时候,我们都忽略了急驰而来的汽车,没有预想到死神就近在咫尺,尖利刺耳的刹车,穿破了我们的耳膜
三
手术台上,我看到几乎流尽的血,和医生沾满鲜血的手,白色的床单无情地掩盖了你的脸庞、和你还来不及和我说出的话语,我隐约感觉到你的眼透过那白色床单,投来一丝不舍和眷恋,一丝牵挂和不甘。
就这样你去天国了,我的心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如行尸走肉一样地离开了医院,回到了我们已经开始共同筹建的家,往日的温馨历历在目,眼泪滑落的那刻,我憎恨那辆把什么希望都毁灭的汽车。
我明白其实是我的不对,我急切的声音,让你神色匆忙以至忘记了急速行驶的车辆。当你被汽车抛起的那刻,我不知道你会想什么。我看到你最后的眼神,巨痛一直沉入我的心底。
四
离开我们共筑的爱巢——小屋,虽然现在还装修完毕,可我们约定等它变为安乐窝时候,我会离开我那个已经厌倦的家庭,那个充满无数纷争的老窝,可现在我们未来的家园只能是永远不能竣工的工程。
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去补充眼泪的流失,此刻眼泪已经流尽,心痛得已经习惯,忍受疼痛是什么感觉,就象我们不时在呼吸,所以忘记了我们自己在呼吸而已。
不知道从这里坠落的时候,会不会感受到你被车抛起那刻的美和壮丽,当身躯在空中划出美丽的曲线,当红色的液体如花绽放从身体离流出的时候,我想那会是人生最美的时刻吧。
五
我还能依稀听到大家在议论我,我知道我已经面目全非,此刻殷红的液体从体内汩汩流出,我发现我自己竟然还能微笑,虽然只有那短短的一瞬,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
我知道明天报纸上就会报导一个不明原因坠楼自杀女孩的故事,可是我感觉从三十层坠落时,你正在对我微笑,你微笑着告诉我我们又可以相聚了,而且在天堂,所以我也笑了。
在空中模仿你的轨迹,我留下了最后的美丽,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几秒,可是已经足够让我满足,最后当痛苦和快乐行将淹没我所有的意识,我似乎听到人们在宣布这个美丽的女孩已经死去的事实。没有人忍心面对年轻的我,可我知道最后的我是微笑着的,为我们的真正爱情而微笑,为我们的山盟海誓而微笑
责编: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