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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漂流经验只有一次,那是多年前单位组织过的一次郊游,地点在广东韶关九泷十八滩,当时多人坐一只皮筏,分两排坐好,每只皮筏上有一柁工掌舵,皮筏上坐了一个部门的同事,科长和科员,相敬如宾地漂完全程,惊验无从谈起,那时我还没有爱上旅行,一个会弹钢琴的男孩总跟在我身边,我不明白他不是科里的人却被邀请参加我们的郊游,九泷十八滩的记忆里只有这位大眼睛男孩,他与我形影不离,而我的回报只有微笑。
零五年夏天,有朋友去漂流回来后说得口沫横飞,于是乎他带上我们这帮没有去过的众人再度前往那个让他口沫横飞的地方——广东清远黄腾峡。
漂流几度改期后在一个周六清早确定出行。七月三十日清晨我收到通知:他们一行人已经起程九点钟会到我家门口,我连忙爬起来收拾小背囊,我虽没有参过军,但接到出发号令收拾行装能做到我行我速,出门前还不忘捎上我的亮丽润唇膏呢。
到达黄腾峡已近中午,我们在入峡前的一个农庄吃饱午饭,然后驱车到达黄腾峡门口,这里人头涌涌大部分是跟团来的,我们排队、换票、排队、保存物品、排队、等候上山的车。此时天空乌云滚滚,几个响雷后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一行十一人,有三位mm,大家站在雨中被浇了个透终于上了上山的面包车,面包车一路往山上跑的时候,我从车窗往外看,只见两座高山之间狭长的峡谷一路蜿蜒而下,溪流中已经布满了五颜六色的皮筏。山顶上橙色的救生衣、安全帽堆在路边,我们选好往身上套,互相检查绳子是否绑好,男孩子把带子完好的安全帽递给mm,救生衣和安全帽没有一套是完好的,不是绳子断了就是带子扣不上。在大雨中等候了近三十分钟,我们分二人一组上了皮筏,此时我们已经浑身湿透,惊险的漂流旅程才正式开始。
过程中我们的皮筏有多少惊险动作?飞速下滑,横着竖着往下冲,撞上河边的巨石旋转再往下冲,两只皮筏卡在河道里众人正准备动作时后方已经冲下一只皮筏,三只皮筏乱作一团,眼看着又有一只皮筏冲下来,这时河边石头上伸来一长竹钩一带解围,最前头的皮筏被带离卡着的河道口顺流而下,原来河边的石头上站着柁工舵手。浪有多大?浪头打翻我的安全帽,打得我睁不开眼睛,在一些急转弯坡度大的河口,我被浪头击得晕头转向甚至不清楚皮筏是怎么冲下去的,眼前一花大浪盖过头,人被抛起,巨大的冲力告诉我皮筏撞上了巨石,背后一头巨浪我的安全帽就从头顶被打到眼前。对面的人叫着“弓身前倾!”几个浪头后我开始有点明白该怎么应付这些浪头,我会游泳倒不怕翻进水里,只是担心被抛起后撞上石头。
前后两人坐好,双手握好皮筏边的安全绳,皮筏撞上礁石遇上巨大的冲力千万不能松手,这样你就不会被抛跌落入河水中,河道险弯只是给你一个漂亮转身,遇皮筏往下冲时身子稍前倾,这样惯性不会把你抛得老高跌落,全身做好准备每一寸骨头迎接任何方向打来的巨浪,我享受着那些险弯旋涡带来的俯冲感受。
皮筏进水就摘下安全帽用力往外沷水,这样能使皮筏轻身俯冲,在不太险的河道素不相识的人们互相用力沷水,我们拿起水枪喷射,水柱对准了对方的耳朵,让对方落慌而逃。
黄腾峡漂流全长四公里,全程分两段,前段全长2。5公里,总落差168米,最高落差的地方高达12米,有大小落差130多处,对于年轻人来说值得尝试的是前段。由于刚下过雨,还没有漂过前段河道,我已经开始感觉寒冷,身子哆嗦和牙关不听使唤,这时体会到若在冬天坐船海上出事即使有皮筏也不一定能逃出生天,谁能抵挡寒冷和饥饿可能还有鲨鱼呢。漂流开始后同伴的皮筏都被河水冲散,上岸后同伴中有一位mm述说她是如何在一险弯中两皮筏相撞,翻船落水的情形,她不会游泳,幸好有救生衣安全帽,并无大碍只擦伤了手捥。
黄腾峡漂完全程需时约两小时,上岸时人们都象刚从水中打涝上来,上岸的情形象足了海难拯救现场,个个精皮力尽惊魂未定牙关打战,河岸上有人在卖小杯的热水和姜汤,才想起全程里紧张的我根本没有顾及留意山上到山下河边的风景。
很过瘾!这句话是我上岸后哆嗦着说的,然后“咯咯咯”听到自己两牙关不停地打战。
写于2005-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