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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衣衫被退得七零八落,半luo娇躯完全被身前那名男子望尽,仅管云萳的心底着实有些慌乱,但她却一点也没将心事表现出来。
若今夜这事她当真避不过,那么,她就不避。
而且不只不避,她还要尽可能由他的口中,甚至其他地方挖出她想要的秘密,无论是多是少,无论有用无用。
“想不到女儿国的娘们儿,连在床上都这么有仪态,有意思啊!”望着云萳双手被缚在身后,却依然纤腰直挺的傲然与高贵,凝视着她因双踝被绑,而不得不将双膝曲起轻斜在榻上,以遮掩她身下那若隐若现花瓣的优雅姿态,荆琥岑忍不住啧啧称奇着。
“你要就快些,我没空跟你穷蘑菇。”由于双眼被蒙,因此云萳并不知晓荆琥岑究竟想做什么,但她却感觉得到有一股灼热的目光,不断在她周身徘徊。
一想及自己如今的狼狈,与接下来可能受到的凌辱,仅管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怕,要冷静,但心底不停升起的异样恐慌,仍让云萳忍不住咬住下唇,身子羞愤地微微僵硬着。
究竟昏去了多久,云萳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幽幽醒来时,夜,依然深沉,她的手脚全自由了,身下羞人的狼狈也被清理得清清爽爽,但帐中,却只有她一人。
身子,是那样的疲惫与酸疼,心底是那样的羞赧与不甘,但仅管如此,她还是咬牙悄悄走下榻,仔细地将荆琥岑的营帐搜索过一遍,并在一无所获后,轻轻掀开帐廉一角,想探索一下他的去向。
只见星空下,有一群人同坐在火堆旁不断的喝酒聊着天,而荆琥岑虽也在人群中,却一个人坐在大石上,一语不发地仰头望着满天星斗。
他的嘴角,微微往上弯,可不知为何,云萳注意到的,却是他的眼神——
那个眼底明明也含着笑,却恍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的孤寂眼神
当荆琥岑圆满结束他所有的筹款任务,一路骚扰与小九交换身份的云萳,并终于领着她们一行人抵达海老国时,距离海老国三皇子大婚之日,只剩十天。
到了海老国后,云萳除了以真实身份在正式场合匆匆遇见过荆琥岑几回外,再不曾见过他,只日日与后宫女眷们闲聊、看戏。
由于海老国的皇室与他国不同,并无掌握实质大权,存在的作用主要是让这个举国上下浑成一团的佣兵国度能有个称头的门面,在重要场合上不丢面紫,因此这群皇室中人在不必忧心国事,只需体面度日的要求下,一个个被养得气气质质、白白胖胖。
交际应酬对云萳来说从不是难事,更何况,她那弱不禁风、天真无邪的模样,总能让人放轻戒心,令她在看似信口闲聊之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在海老国,她连套都不用套,这群直肠子又热中八卦的皇族们便会主动说出口,所以短短几天,她便得知了与荆琥岑相关的许多事——
不可动摇的战神地位,国库阮囊羞涩时的移动金库,佣兵们最乐意跟随的主帅,全国女子最想嫁的夫君榜榜首,以及说话、花钱、睡觉最没节制的没节制三冠王。
“说起那小浪胚子,真是太不象话了,上回居然还搂哀家的腰,问哀家腰怎么变细了,真是浑到家了。”
那日,海老国七旬的福态皇太后皱着眉这么轻骂着,可满是皱纹的眼底却全是笑意。
“哪只浑而已啊!明明自己手头都没几个闲钱,还老爱领着人家夫君去清平巷取乐、捧场,可又次次签帐,让清平巷众青楼嬷嬷们又爱又恨的讨厌鬼。”而众嫔妃又气恼又好笑地这么说。
“咦?是在说大色鬼叔叔吗?对了,前天叔叔居然说我的**愈来愈像白馒头了,他都忍不住想咬一口呢!”海老国那刚满七岁的小胖皇孙女也坐至云萳腿上来凑热闹。
“荆大将军王?我们在尚书房很少能见到他,因为他向来只管打仗,不管国政,但若真有事想找他相议,抑或是私下邀请他,他一定到就是了。”文臣们这么说。
“荆大少?俺熟啊!他最爱跟俺们一块儿喝酒了。”宫中内侍、守门、禁卫军全这么说。
嗯!很好,小浪胚子、讨厌鬼、大色鬼叔叔,一个宫中上至七十岁,下到七岁的女子全被他骚扰过,却没有一个人真心抱怨的家伙;一个恍若与谁都熟,一点架子都没有,见谁都唤得出别人名字与绰号,谁人都跟他喝过酒,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知晓他长相与私生活的“畸”男子。
是为了保护他?还是真没人看过?
他脸上那经年不摘的面具,保护的,究竟是他的安全,抑或是“荆大将军王”这个如今已成海老国举国上下重心,并且全心依靠着的身份?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多疑,但云萳就是忘不了那夜,他那个明明含着笑,却恍若天下只有他一人的孤寂眼神
一日,当云萳以身子不适为由,提早离开后宫女眷聚会,打算易容到宫外瞧瞧时,在返回住处的路上,突然闻到一股淡淡袭人花香,并同时听到一阵杂夹着粗话的男子叫骂声——
“你这条哑巴狗没长眼啊?没看大爷几个站这儿吗?硬推个破板车往我们身上撞是什么意思?”
“我这身衣裳可是三皇子大婚时要穿的呢!你竟敢把这堆脏土沾我身上,说,你要怎么赔?”
“早跟你说过我们不需要你的臭花,你听不懂吗?还是你除了是条哑巴狗外,还是条聋狗?”
听着那宫中少见且刺耳的叫骂声,云萳有些好奇地拉开轿窗纱帘,然后见到远处有一名年约二十四岁,用拖板车推载着许多花盆的灰衣男子,正被一群酒气冲天的皇宫内侍团团围着狂揍。
望着由拖板车上滚落一地的花盆,云萳有些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