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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怕自己贸然下去会破坏别人偷情的兴致,才想着,等他们离开再悄悄闪人。
哪里知道傅东离竟如此恶劣,明明早就发现她了,却故意在她看得正兴头的当下才一语揭穿她的存在。
她只能挥了挥手中的风筝,小声解释“我这还不是不想打扰二位的嘛,否则何苦躲在树上不说话,放风筝可比在这里被虫子咬好。
柳贵妃脸色不善的斥道:“堂堂公主,竟如此没有规矩。”
苏墨柔很想对她说:你堂堂贵妃都能背着皇上与男人私会呢,与你比起来,我爬个树也不算啥。
不过她很懂得审时度势,对这女人,她暂时还没有与她正式撕破脸皮的打算。
傅东离原本并不太愉快的心情,因为看到她而变得明朗无比。
他起身,走到树下,仰头望去。“你打算在上面坐多久?”
“那就要看大人和娘娘要在这里谈多久了”
傅东离不由得露齿一笑,道:“下来吧”
苏墨柔先把怀里的风筝扔下去,然后抱着粗壮的树干,一点一点的向下爬。
正所谓人有失策、马有失蹄,脚下突然一滑,她整个人就这么摔了下去。
他一把将她抱个满怀,顺便在她柔软的胸前摸了一把。
同时,不忘在她耳边调侃“手感真好,捏得舒服。”
苏墨柔转身,用力踢了他一脚。“腿感不错,踹得很爽。”
傅东离吃痛,眼神一冷,附到她耳边小声威胁“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踹我。”
她不甘示弱的在他耳边道:“总该有人做你生命中的第一个。”说罢,捡起风筝,对两人点了下头“不打扰二位了。”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柳贵妃脸色始终没平缓过来。
刚刚是她看错了吗?
她好像从傅东离脸上,看到他对苏墨柔的兴趣,以及只有女人才看得懂的,淡淡依恋。
在宫里的日子实在无聊又沉闷,就算偶尔偷溜出宫,这落后的时代,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新鲜感。
直到现在,苏墨柔也没机会看到哲康帝,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父皇。
至于柳贵妃和傅东离之间是否有奸情,就不在她关心的范畴之内。
这日,大叹无聊的她从御膳房偷吃出来没多久,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一处叫静心斋的地方。
里面隐隐传出小孩子说话的声音,那声音非常轻,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十分乖巧。
受好奇心驱使,她来到静心斋的窗边,向里一看,只见一个老头正捧着书,给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讲三字经。
那老头摇头晃脑,嘴里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每念完一段,还要那男孩复诵一遍。
那小男孩穿着明黄色的锻袍,头戴一顶玉冠,五官非常精致可爱,长得粉雕玉璋的。
他学着老头的样子,晃着脑袋认认真真的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老头读完一篇三字经之后,便给那小男孩出作业,让他回去抄五遍今天学习的内容,背诵下来。
接着,老头捧着几本书,迈步离开了静心斋。
很快的,便有两个太监端了茶水来,一边道:“太子殿下辛苦了,先喝口茶歇歇。”
苏墨柔一惊。太子殿下,莫非这个小男孩是她在这个时代的弟弟?
似乎听到窗边有声响,太子眨着一双无辜大眼望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眼看被对方逮个正着,苏墨柔索性大大方方的踏进静心斋,两个太监见了她,都下跪行礼,口称公主万福。
她挥了挥手,让两人平身。
走到太子面前,她弯下身的仔细打量。真是个漂亮宝贝,五官十分精致,而且给人一种乖巧文静的感觉,很容易激发女性的爱。
她很喜欢小孩子,上一世,她就常趁着休假之际,帮邻居带小孩。
她觉得每个小孩都是天使的化身,尤其是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长得这么软嫩可爱,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人间最纯净的存在。
她捏捏小家伙红扑扑的脸颊,笑问:“你是太子殿下,那不就是我弟弟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歪着脑袋,很认真的反问:“皇姊,你不记得我了?”
听着他娇嫩的嗓音,苏墨柔心头一软,小心的解释道:“皇姊前阵子因为撞到脑袋,所以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失去记忆,顺带把你的一切也给忘了。”
太子有些同情的看着她“那你还痛吗?”
她笑着摇头“现在不痛了。”
“那就好,痛的话,记得去太医院找太医给你瞧病,不然病情拖下去,只怕会更严重。”
苏墨柔顿时被这个懂事的小正太给萌到了。
不但长得可爱、乖巧文静,而且还是个超级贴心的好孩子。她体内的母性光辉大发,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用力贴了贴他的脸颊。
哎呀,小孩子的皮肤真软、真嫩,触感太好了。
似乎被她的热情给吓到,太子僵在她怀里,大气不敢出。
苏墨柔见他反应如此可爱,心底更是喜爱得不得了。
“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做完的话,皇姊带你出去玩吧。”
就算比同龄的小孩成熟稳重,太子毕竟是个孩子,一听到玩,太子的小脸顿时绽放出几分光彩,腼腆的回以一笑“好啊”
就这样,在宫中沉闷太久的苏墨柔,终于发现有趣的玩具,眉开眼笑的牵起太子的手,拐回自己的寝宫尽情捏扁搓圆。
事后,苏墨柔才得知,太子名叫苏靳轩,是哲康帝和明妃娘娘生的孩子,也是南凌国君膝下唯一的男嗣。
由干当年明妃娘娘生太子时难产,苏靳轩刚刚降生人世,明妃便香消玉陨。
太子是被明妃的姊姊锦妃养大的,可半年前,锦妃因为沉病难医,也去世了。
如今的东宫,就只剩下太子和他身边的几个奴才一起居住。
按理,苏靳轩今年己经七岁,以她对历史的了解,一旦被封为太子,就要被安排学习大量的课业。
比如历史、治国之道都要精通,可太子却只学一些三字经、百家姓这些一基本的东西。
而且太子满五岁,就该给他安排伴读,可是苏靳轩今年都己经七岁了,身边却连个伴读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被养大的,乖巧懂事固然很好,但却成熟得教她心疼,而且做事小心冀冀,非常害怕自己说错话或做错事。
她只觉得他很可怜,宫里本来就充满勾心斗角,更何况他刚出生就没了娘,以她对哲康帝的了解,绝对不是一个经常关心自己子女的父亲。
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难怪太子会养成这般的性格。
苏墨柔喜欢小孩子,自然知道怎么哄小孩子开心。
而且太子真的很好哄,随便给他一个新鲜玩意,他都能高兴好久。
吃过晚膳之后,玩了一个下午的太子大概是累坏了,躺在软榻上,睡得香甜。
她小心的给他盖薄毯,看着小家伙无辜的睡颜,心底泛起一股酸疼。
从来到这个时代至今,她一直感到很孤单,看着太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遭遇不算什么,她想要保护他,代替正牌的苏墨柔带给这个弟弟应有的亲昵。
从此,每天只要有空,她便跑到静心斋陪太子一起读书习字,有时候趁太傅不在,她还会给太子讲些自己学过的东西。
太子果然是乖巧贴心,对于她这个皇姊,也十分敬爱。
大概是孤独太久,如今有了她的陪伴,太子的性子也变得活泼不少。
几日后,传来一个消息,西良国大皇子宇文哲游历四方,路经南凌,便带着厚礼来访。
西良与南凌的关系目前还算和平。
对这西良大皇子的到来,南凌举国上下都很重视。
也正因为举办宫宴,苏墨柔终于见到她那位传闻生病己经久不上朝的父皇。
哲康帝今年六十一岁,不知道是不是长卧病榻,他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
远远的,她就看到哲康帝在太监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出现在建席上。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老迈,陪伴在他身边的柳贵妃看起来就像他的孙女。
苏墨柔很替柳贵妃感到悲哀,就算拥有贵妃的头衔又如何,身为一个女人,这辈子就毁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手里。
她可不相信,柳贵妃和哲康帝之间是什么忘年之恋。
如果是那样,柳贵妃也不会与傅东离暗通款曲。
提到傅东离,自从上次在御花园踹了他一脚之后,两人倒是再没见过。
最近这些日子,她始终和太子泡在一起,几乎快把这个人给抛到九霄云外。
今天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傅东离。
身穿紫红官袍的他,眉宇间英气逼人,当真胜过在场的任何一位男子。
就连那位西良大皇子宇文哲,虽然也称得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与傅东离一比,也成了陪衬的。
仅在气势上,傅东离就不知胜过多少倍,更何况她虽然看不过他的为人,却无法否认他的存在给别人带来的影响。
建席上,文武百官皆可说是一方才俊,但傅东离的光芒偏是盖过全场。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王者,那啤aq倔傲之态,是学都学不来的。
苏墨柔并没有机会和哲康帝问安,坐的位置离他远远的,而太子苏靳轩被安排坐到皇上的附近。
在这里见到她,小家伙脸上绽出一抹快乐的微笑,还偷偷挥手和她打招呼。她的一颗心因为太子的笑而化成一摊水。真是个可爱又贴心的孩子。
待会宫宴结束,一定要把他拐回自己的寝宫欺负蹂躏一番,小孩子的皮肤真是太好摸了。
她正意yin着如何欺负太子,却感觉不远处,向她射来一道灼热的目光。
本能的抬起头,正好与傅东离四目相对。
那男人见她望向他,不怀好意的投来一记暖昧的眼神,嘴角也流露出一抹调戏的笑容。
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他处。
宇文哲这次来访,倒是送了不少宝贝,礼数做足。
除了许多他从路上搜集来的宝贝,他还送了丝锻首饰。
“这些都是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特地要送给娘娘或公主的。”
苏墨柔一抬眼,就见宇文哲捧出一对碧绿色的玉杯,做工很精致,而且那玉质非常剔透柔和。
她平日里喜欢喝茶,几乎一眼便相中这对玉杯。
她起身,轻轻施了一礼“父皇,这对玉杯儿臣瞧着甚是喜爱,可否将它们赐给儿臣?”
哲康帝瞅了她一眼,有些煮外,向来畏缩的她一反常态的向他要起赏赐,一会他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表示“既然你喜欢,那就”
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柳贵妃便起身道:“皇上。臣妾也觉得那玉杯不错,可否赏给臣妾?”
公主和贵妃都相中这对玉杯,倒教哲康帝有些为难。
宇文哲也不知所措,毕竟他是客人,哪一方都不好得罪。
苏墨柔忍不住抬眼望向柳贵妃,就见对方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
心下一沉,她再一次对这无聊的宫廷生活产生反感。
一直没吭声的傅东离突然起身,笑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娘娘和公主都喜欢这对杯子,看来这对杯子倒是珍品,可惜只有一对,有人得到,就有失去,臣有个想法,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哲康帝笑道:“爱卿倒是说来听听。”
他微微一笑“几年前,臣曾经听说一则有趣的谜题,不如臣出题,让娘娘和公主一起猜谜底,谁答对,谁便有资格得到这对玉杯。”
哲康帝一听,立刻点头赞同“爱卿这方法妙极,朕也想听听,爱卿这谜题究竟是什么?”
傅东离不怀好意的看向苏墨柔“怎么样?公主有兴趣比试吗?”
她偷偷瞪他一眼,又转身看向柳贵妃。“如果娘娘想比,我又怎会不奉陪?”
柳贵妃原就想刁难她,便哼了一声“好啊,比就比。”
傅东离闻言,着人送来笔墨,当众在纸上写下一首诗一
潭水流,日西坠,孤雁徘徊欲低飞;再聚首,君未归,堂前空自回,心中唯盼两依偎。
写完,他撑开纸,展开给众人看。
“这首诗,猜一个字,谁先猜出来,那对主杯便归谁所有。”
柳贵妃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正在琢磨。
其他大臣也都在细细思量。
就连太子也摔着眉,一脸的若有所思。
苏墨柔盯着那首诗良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当众回道:“潭水流,日西坠,潭字去水再去日和西,剩下十。孤雁徘徊欲低飞,孤雁象形为人,低意指人、再聚首,君未归,君等于王,再字不见王字,剩下口。依此类推,这个字便是一”
她起身上前,接过傅东离手中的毛笔,在他那首诗旁,写下一个“赵”字。
写完,笑问:“不知道这个赵字,是否为正解呢?”
傅东离看着她潇洒自信的模样,眼底蓦地闪过一抹幽光,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笑。
“公主果然聪颖,这道谜题的正解,的确是赵字日,”他将那对玉杯递到她的手里,眼神暖昧道:“这个礼物,归公主所有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苏墨柔当众出了风头,却引起柳贵妃的妒意。
她嫉妒的不是那对破杯子落到苏墨柔的手里,她嫉妒的是,苏墨柔那个贱人,居然再一次,傅得傅东离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