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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直到两个世纪前,全球淘金热潮狂热的掀起序幕,戈尔登的祖先时来运转,在美洲、澳洲等地挖掘到金矿,一夕暴富,正式将戈尔登之名镀上一层贵气的黄金色彩。
尤其是这数十年来,连续数代的戈尔登家主为名下的黄金矿场体制做出重大良好的改革,并建立起戈尔登全球天然矿产开发集团,将业务范围从单一的黄金矿产开发,延伸到各式各样有价贵重金属上,钻石白银、铜铁锡镍,甚至是时下需求最为迫切的希土,都在戈尔登集团开发范围里,且大有斩获。
接着,戈尔登家主再适时将集团赚取的利益进行跨行投资,奉行“别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举凡银行业、汽车业、电子业、饭店观光业等等,均挹注相当的财力与人力长年累月的默默运作,等某一天其他人愕然察觉时,戈尔登已经成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俨然是全英国,甚至是全欧洲商界的代名词。
今天,戈尔登家主曼尼?戈尔登终于要举行订婚宴了,女方则是拥有欧洲某皇室血统的名媛,这两方的结合可谓是门当户对的一桩美事。
当然,曼尼?戈尔登的婚事可是一件震动商业圈、社交圈,甚至政治圈的大事,无数的致贺及祝福很早就如雪片一般纷纷送达,一桩桩的恐吓、威胁、勒索的警告也几乎是同时抵达。
扁是订婚宴将举行的这个礼拜,曼尼?戈尔登便不知接获多少“最后通牒”的恐吓黑函,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在命令曼尼?戈尔登放弃这桩婚事,否则不惜采取对他更为不利的行动。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书房里,看完最新收到的恐吓黑函,叶耐德看向坐在桃花心木大书桌后方的兄长。“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画进行?”
“当然。”曼尼?戈尔登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画进行。”
于是叶耐德不再多说些什么,很清楚年长自己十岁的兄长往往在作下决定之前是考虑再三,一旦下定决心后便不再更改,订婚宴是势在必行了。
“那好,我会多安排几名保镖新来的人手没关系吧?”他打开个人的电子笔记本。
“没关系。”
斑琥珀便是这场订婚宴上的新增保镖成员之一。
临危受命的她被安排跟随在曼尼?戈尔登的身后,与其他的保镖采取人海战术,准备护送曼尼?戈尔登步入订婚宴会场。
她在接下这次任务之前,已经先快速对戈尔登兄弟做过一番大致上的了解。
这对相差十岁的兄弟是同父异母的手足,血统来源的相异点很明显的表现在各自的外表上,曼尼?戈尔登金发碧眼,身材高大魁梧得像是古代的战士;而叶耐德的生母是个华人,黑发黑眼的他俊美修长,表情严肃得像是古代的苦行僧。
不过血统遗传上有其趣味性,甚至是有点恶搞意味,这对兄弟虽然发色不同,但五官长相简直是如出一辙,彷佛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色泽大不同,因此予人的印象也稍微不太一样。
就高琥珀看来,曼尼?戈尔登犹如百兽之王的狮子,本身的气势相当慑人,识趣者绝不会想和他挑衅为敌,而叶耐德便像是一头神秘黑豹,修长又优雅,也是不好相处的角色。
订婚宴即将开始,再过几个小时后便会结束一想到这里,高琥珀忍不住稍稍松了口气。
“各人员注意,我们将于三分钟内抵达目的地。”突然,她所戴的无线耳机传来清晰的提示。
果然,护送戈尔登兄弟的车队于两分三十九秒后抵达饭店的大门口,车子外面聚集大批凑热闹的人潮,以及持有各式各样摄影器材的媒体记者。
斑琥珀驾轻就熟,在车辆完全静止的同一秒,打开车门。
她的现身,确实吸引了一些人的注目。身材修长的她,剪了一头薄削短发,两边的耳鬓处却留有银雪般的发丝,一双单眼皮的猫眼波光内敛,却已在不动声色的刹那间完成三百六十度的扫视,确认车外状况均在控制之下,便头也不回的轻轻举起手,其他保镖会意,也回她相同手势,表示为安全状况,这才敢请戈尔登兄弟下车。
首先走出车外的,当然就是曼尼?戈尔登,一袭深色西装与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他更具威严感,踏着从容稳重的步伐走向饭店门口,马上引起一阵骚动。
“戈尔登先生,恭喜您今日要订婚了,请问这是否代表戈尔登集团的势力将步上新的高峰?”
“戈尔登先生,您婚后是否会与您妻子的国家政府进行合作,开发该国境内的黄金矿产?”
“戈尔登先生”
记者们抢着提出的问题很尖锐,且正中红心。
是的,这就是即使曼尼?戈尔登饱受不知名人士的黑函威胁,却仍执意要如期举行订婚仪式的关系,所以就算日后又有人恐吓要放火扔炸弹,接下来的婚礼也会如期举行吧?
尽管抢着发问的声音热烈响亮,但记者们要失望了,因为曼尼?戈尔登始终置若罔闻,只是保持平静的表情继续往前走,身前有保镖,身后也有保镖护驾,再后头便是受到另一群保镖保护的叶耐德。
斑琥珀是跟在曼尼?戈尔登身后的保镖中一员,同时也是落在兄长后方数步的叶耐德身前的保镖中一员。
叶耐德的气势或许不若兄长慑人,包围在他前后左右的保镖却是人人神经紧绷,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深邃双眼微微眯起的模样教人半点都不敢大意,尤其是当他转动视线,好巧不巧的盯着高琥珀的背后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背部差点要起火燃烧。
突然,另一道战栗感让她脚步一顿,眼角余光同时惊诧的瞥到一抹不明反射的微光,当下大喊“倒!”
这是身为贴身保镖的基本训练,在生死交关的毫秒间,本能的以自己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为雇主挡下任何可能的攻击。
她这声呼喊立刻产生共鸣效应,一半的保镖以自己的肉身紧紧的护住曼尼?戈尔登,由于他只差几步便要进入饭店,保镖们索性包围着他直接冲入饭店,至少有钢筋水泥的建筑物可以做为坚固的屏障。
由另一半保镖护住的叶耐德却没有这么幸运,高琥珀的那声“倒”喊出口的数秒内,第一记枪声响起,原本争先恐后的想挤上前采访的记者群,以及围观人潮,发出此起彼落的惊惧尖叫,个个又转身,抢着奔离这场死亡威胁,而不能逃开也逃不开的就是这些人肉盾牌保镖了。
斑琥珀毫不迟疑的转身,拉着叶耐德趴倒地上,身子苗条的她手脚并用,竭尽所能的覆盖住他的头部、手脚,以及大半的身躯。
“我的天啊!”惊悸交加的惊呼声在休旅车里爆开,驾驶座上的高玛瑙甚至转动方向盘,用力踩下煞车,车轮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摇晃了好大一下。
“痛痛痛痛”阿德很无辜的被冲击力道一甩一弹,整个人七荤八素。
斑玛瑙才不管那么多,倏地转身,朝后座的死党嚷嚷“用身体去挡子弹?!你不要命了吗?高琥珀,你这家伙,玩命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啊?”
斑珊瑚与高碧玉也是余悸犹存,拚命的点头。
“别担心,我还活着。”高琥珀心中泛起浓浓的感动,轻声回应。
“对对对,你还活着,还活着”光是聆听这段事后陈述就被吓掉半条命,高珊瑚与高碧玉惊魂未定的点着头,并不约而同的想要偎近高琥珀。
这是从她们很小的时候,在育幼院里就养成的肢体习惯,只要觉得紧张害怕不安,就这样紧紧的相互依偎,汲取对方的体温,便可藉此得到安慰与勇气。
而高琥珀身为她们这个小小团体中的老大姊,她们也都很习惯这样依偎着她。
“走开!”阿德突兀且生气的挤了过来,硬是赶走了高珊瑚与高碧玉。“不准抱我的琥珀姊姊。”
他孩子气的举动无形中缓和原先的紧张感,并再度招来其他人惊诧莫名的注目礼。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高玛瑙极度不善的眯起眼眸,狠狠的瞪着居然开始向她们大扮鬼脸的男人。
“叶耐德也就是阿德,他在我们保镖保护不力的情况下,被流弹射擦过太阳穴,送医抢救,因为伤势和急遽失血缺氧影响脑部的关系,行为思考及心智能力严重倒退到”高琥珀无奈的看了巴着自己不放的男人一眼“大约十岁左右。”
“十岁?那只是个孩子!”高珊瑚失声低呼。若是如此,倒是能解释眼前理应有着成熟风范的大男人为什么表现得像是幼稚的小孩。
“对。”对方是个小孩。高琥珀也是这样不断的提醒自己,否则很可能早就忍不住对他开扁。“而且是个只肯黏着我不放的孩子。”
“怎么说?”这回换高碧玉发问了“他为什么要黏着你?”
“我也不知道。”高琥珀轻吁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在这场枪击过后,戈尔登家全面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以准备迎接从医院返家休养的叶耐德,而她就像其他保镖一样站在一旁戒备着,看着载着戈尔登兄弟的轿车停下来,车门被打开。
一道活蹦乱跳的身影像是炮弹一样弹出来,以往成熟干练的男人居然嘻嘻哈哈,手舞足蹈的出现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看见高琥珀时,蓦地欢呼一声,张开双臂,用力抱住她。
“医生说,这是变相的雏鸟效应,或许他掌管记忆的神经中枢仍残留着最后我以身体覆盖、保护他的刹那印象,所以他还记我,也只肯找上我,巴在我身边,寻求安全感。”高琥珀解释“所以之后都是由我担任他的贴身保镖。”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高玛瑙再问“按照常理判断,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最好的做法是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家中,在周围设下铜墙铁壁。”
“对,理论上而言,这是最好的做法。”高琥珀承认“但是事情有了变数。戈尔登家族里出了内贼,接应外边的人马,竟然已经进行过三次的暗杀”
所以,当第三次的暗杀者被逮到后,曼尼?戈尔登作出一个决定,央请高琥珀将自己的弟弟带离显然已经不安全的伦敦老家,真正确保叶耐德的人身安全。
“原来如此那你要保护他多久?”高珊瑚发现高琥珀接下了一个很不得了,而且很漫长的工作。
“需要保护多久就多久。玛瑙,对不起,我和阿德要下车了。”高琥珀语出惊人。
“你要下车?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们安排的隐密住处在哪里,你要怎么去?”高玛瑙不解的问。
“真的很抱歉,玛瑙,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我根本不会前往你安排的地点。”高琥珀略带歉意的解释“谁都不能知道我们落脚的地方。”
几分钟后,高琥珀表情平静严肃的目送休旅车再度发动引擎,飞快的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子,她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身旁的男人。
“来吧!阿德。”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还是要说“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两人独处的日子了。不管什么事,你都必须乖乖的听我琥珀姊姊的话,懂了没?”
“懂。”阿德乖巧的回应,绽放灿烂无比的笑容。“不管什么事,阿德都会乖乖的听琥珀姊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