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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季人的胸膛贴着女人的背。
几个小时前,他在pub里一个人喝着酒,因此才碰上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火红露背超短裙的高挑美女。当她推开pub大门走进来的那一刻,马上吸引了全pub男人流连不去的打量眼神。而她显然是常来pub的老手,一点也无视于男人窥视她美妙身躯的专注神情,十分有自信地迈开步伐,四处张望;最后她的眼神锁住封季人,五秒钟后,这位尤物选择坐在封季人身边的高脚椅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封季人知道这样单独大胆前来pub寻找乐子的女人需要的是什么,而他今晚正好缺少一个伴。
他招来酒保,替身边的美女点了一杯伏特加。
美女赞许地对他一笑,从皮包里拿出一包凉烟来。封季人熟练地拿出打火机替她点燃;美女徐徐地吸了一口烟。
他们在试探对方,看看对方的招数。
“会不会打弹子?”封季人问道。他一直都没有拿下墨镜,他不知道也不在乎眼前的美女有没有认出他是谁,只知道在这一场游戏中,他有必胜的决心。
十分钟后封季人搂着这位美女打弹子,鼻子嗅着她头发的香味;当然,也有淡淡的烟味和迪奥“毒药”香水混合着体香的奇特味道。封季人的身体紧贴着美女,想熟悉她的曲线,他突然非常想把她压在弹子台上。
弹子撞击的声响充满了缤纷的欲望,天花板的彩灯在头顶上旋转个不停,而耳边是嘈杂的音乐和美女因把球撞偏而发出的咯咯笑声。
封季人在她耳朵旁呵气,轻轻地问:“上你那儿还是我那儿?”他不认为她听清楚了,不过却很笃定她一定会明白,而且不会拒绝他。
最后他们来到在pub附近一栋公寓大厦的八楼——美女的小套房。
一刚进门,他们两个就热烈地拥吻起来,美女顺手摘下封季人的墨镜。他并没有反对,他的唇正急切地覆上她的粉颈。
床就在旁边。没有徵询美女的同意,封季人一把就拉下她的露背装,而他的双手则在她的黑色吊带袜上摸索;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一丝不挂,双双倒向双人床上,急促地喘着气。
美女表现得相当大胆而狂野,在他激烈的动作下,她放肆地申吟着,并且全力配合他身体的律动,双腿紧紧攀着他,迎合他亢奋的冲刺,不断地甩着头,承受高潮的全面袭击;而封季人彷佛失去理智般地狂野。藉着性的满足,他暂时忘记不安的情绪,不去想太多事情,只专注于眼前与美女之间的游戏,他太清楚如何去取悦一个女人和满足自己的需求。
在一阵放浪的申吟之后,满身香汗的美女一脸欲仙欲死地紧紧拥着封季人,并温柔地吻着他光滑的胸膛,二人都还沉醉在刚才美好的激情里,然后闭上眼缓缓地沉睡。
昨夜从美女怀里悠悠转醒的封季人回到住所时,已是凌晨快五点的时候了。他和那位不知名的美女彼此都没有留下对方的姓名和电话,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是游戏的最高原则。
封季人舒服地冲个澡,洗去一夜缠绵的记号。穿着及膝的浴袍,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柳橙汁,就这么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地灌着。
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巨大的渴意。
是柳橙汁所解不了的渴,那是一种情感上的渴,也是封季人害怕的空虚生活上的渴。
虽然他总是女友不断,虽然事业有所成就,但在光鲜外表、五光十色的演艺生涯背后,他有着不为人知的寂寞。那种心灵的寂寞使他必须藉由恋爱来排除,但他自己也明白,他其实根本就对对方毫无真正的感情,只是逢场作戏,打发时间而已。所以他可以一个接着一个女友不停地换,至于是谁在他身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有人来陪伴他。
他也明白,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女人其实也不是真的爱上他,不过就是喜欢他的外表和声名罢了!每一个都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音乐,但又有谁真的了解他音乐里所要表达的东西呢?又有谁在意他的创作呢?而他能怪她们吗?除了在意她们姣好的容貌身材和跟她们上床外,他什么时候又花过时间去了解她们到底在想什么?梦想着什么?他自己不也一直都很自私的隐藏真正的自己,他根本就不曾谈过一场诚诚恳恳、认认真真的恋爱。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和难受。
那个喜欢音乐和生活的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聚精会神地思考着,想起以前那个为了搞音乐而不惜与父母抗争,离家出走窝在加油站打工的自己。如今才不过六年而已,他却感觉彷如有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了。那时的他对生活充满理想,每天想的就是创作自己想要的音乐,不断录好demo带寄去各大唱片公司,不断被别人拒绝,却不曾想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现在的自己呢?不错,是成功了,但是也失去往昔那份无畏的冲劲,创作不再是创作,而沦为他谋生的工具,他不再那么努力写歌,甚至想要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他喃喃自问。他考虑着给自己来一次旅行,转变一下心情,也许会有用,也许不会,但他真的想离开目前所处的环境一阵子。他需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重新学习怎么和自己好好相处。
“我想你应该对将要共处的对象有了一些基本了解。”魏俊良拨拨自己半灰白的头发“有没有什么问题?”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他不利?”丁芸翻出昨天整理在饭店信纸上的笔记“还有,这份工作的内容性质及期限”
“别急别急,我一个个来帮你解答。”说着他从书柜上抽出一份资料递给丁芸。
“这是歹徒在过去二个月来寄到公司的几封恐吓信。”
丁芸快速地翻阅着信。
“他们要的是五千万台币不连号现金,若公司无法达成或拒绝他们的要求,他们将会对我们旗下的男歌手封季人不利。”
“报过警了吗?”光从这几封信,丁芸无法判断歹徒说法的真伪。“对了,封季人有没有跟谁结过怨?”这往往要从当事者的人际关系清查起。
魏俊良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应该是没有,我们没有报警是因为无法确定歹徒是真有恶意,或只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更何况,这对公司和歌手的整体形象都不好,媒体更是不会放过炒作的机会。”
丁芸收起信件。
“我知道你之前在英国工作,你志贞阿姨都在电话里告诉过我了。”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吗?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为什么不找个男的保镖?不是更适合吗?”丁芸不解地问。
“因为我坦白说好了,封季人不准我们找保镖保护他,而以你女性的身分比较不会被歹徒怀疑。”
“他不准?他难道不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吗?”
“这个我们还没有告诉他,我们怕影响他创作音乐的情绪,你知道他对我们公司是非常重要的。”他解释着。“当然,你的身分也要保密。”
丁芸觉得怪怪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工作期限为时多久?”
“我们当然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过至少要等到他完成最近这张专辑、录好音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那是多久?”丁芸追问,她并不打算在台湾待太久。
“二个月左右吧!”他看向她“酬劳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不过你得和我们公司的律师签定一份保密工作合约。别想太多,这只是确保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而已。至于住的方面,你必须住在封季人家里,你可以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当封季人出现在公共场合时,你一定要跟在他身边,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明白。”
“待会儿我请徐秘书带你去找律师,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解决了保镖这件事,魏俊良觉得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再让什么助理住进我家!避她是总经理还是董事长的女儿,我都不准!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封季人对于徐秘书转告他新助理要搬进他家里一事,反应非常激烈,上次那位助理留给他相当恶劣的印象,他这次不会再让步了!
“别这么激动,只是暂时的而已。”徐秘书安抚着他。
“暂时!?”
“是你自己气走了那么多个助理,这年头肯傻傻地当助理的人不多了,公司好不容易才帮你找到一个呢!”
“她可以在台北的任何地方租房子啊!”他不懂为什么要把人往他家里塞?
“房子难找啊!你要人家来工作,总不能教她天天回去住旅馆吧,更何况当你的助理总要熟悉你的起居作息吧!”
最后一项理由令封季人难以抗辩,他的确需要有人来料理他的生活起居。
“可是”
“别可是了,反正暂时的借住一下对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害。”徐秘书眼看封季人终于有些动摇,连忙加紧劝说。
“她什么时候会过来?”封季人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就等你点头了。”
“我知道这违反我前面说过的话,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等她找到房子,她就得马上搬走。还有,她最好工作非常认真。”封季人此话一出,算是首肯丁芸搬进他家里。
而怒气未消的他,并未留意到徐秘书偷偷窃笑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