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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真是个奇怪的梦,剧情还能跟现实连贯。”蜜雅自言自语地说。
“你认为这是个梦?”男子扬起有些尖锐的笑声。
“难道不是梦?那么这里是哪里?”她瞇起眼,警觉地问。
“别担心,我说过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我对你没有恶意。”
面对他不可理喻的固执,蜜雅也有些发怒了,吐纳数次后,忍耐地看着他。
“好吧,你现在见过我了,有关于樱的误会也应该清楚了,你能送我回家吗?我不想有人为我担心。”她想到焰猛,开始觉得归心似箭。
“家?”男子嘲讽的语调透着不满。“不,你还是不了解,你已经在家了。”
努力抚平扬升的怒气,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的脑袋是否清楚。
“我知道你的迷惑。来,过来这里,让我证明给你看。”男子热烈地向她伸出手。
迟疑了半晌,蜜雅走向他,男子引领她来到一尊铜铸的蟠虺巨鼎前。
“这是水镜,它能显现出我们的过去,也就是你的前世。”
男子拿起蛇杖,缓缓贴在水平面上滑动,盛于巨鼎内平滑如镜的水面在顷刻间翻滚冒起水泡,在水面渐趋平静后,有些影像逐渐呈现。
她看见一名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女子,但轻灵飘逸的气质和优雅柔炎的体态却让她怀疑那名女子是不是魔法所塑造出完美版的自己,蜜雅指指水镜中的自己,坚定地说:“那不是我。”
“耐心点,樱喔,我是说蜜雅。”男子宠溺地叹息。
蜜雅无奈地转回目光。水境中那是个世外桃源,穹苍中,日月同辉,将天际渲染成瑰丽粉嫩的色彩;镜中的她,美得令人惊叹,仅是秀眉微蹙,娇柔的模样就足以让人心碎。
蜜雅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完全感应到她的情绪,她很为难,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在不伤害他的状况下让法斯明白。蜜雅偷瞄了那男子一眼,顷刻间,她明白这痴狂男子正单恋着前世的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看,镜中传来的那些喃喃爱语让她尴尬。
“够了我想我大概了解了。”
“你了解?你想起一切了?”男子狂喜地执起她的手。
似乎又陷入了和前世相同的窘境中,蜜雅在脑中苦苦思索要如何用婉转又不伤人的方式拒绝他;虽然不忍,但她觉得感情这种事还是说清楚好些,长痛不如短痛嘛!
“嗯我记得你叫法斯?”
他感动莫名的激动模样,让她暗自深深叹息。
“镜中或许是我的前世,但是这一世的我对你真的没有一丝记忆,我很抱歉。”见他受伤的缩起肩,她充满歉意地垂眸。
“对于你的痴情我很感动,也衷心感谢,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法斯痛苦地发出动物般的哀鸣,回荡在空荡荡的神殿中,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换上狰狞暴戾的神情,枯爪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在她惊吓之后亟欲狂奔的脚步。
“这就是我等待百年的答案?”他的舌头发出恐怖的嘶嘶声,苦笑着摇头。
“我想喜好并不会随着时间改变。”蜜雅勇敢地说出心里的话。
“不!”整个神殿承受着法斯激动狂戾的怒气,似乎就要崩塌。
蜜雅惊恐地发现种殿内原本美丽但死气沉沉的石壁雕刻,竟都活化了起来,从高耸的圆形罩顶到环绕四周的墙面,所有的蛇都开始挣扎蠕动;同时间,她也感受到身后那股不寻常的震动,惊骇莫名地转过身,发现嵌在巨大石壁上的那条双头巨蟒竟鲜活地挣脱束缚,似乎就要破壁而出。
“请、请不要请停止这些,拜托。”她的胃痉挛地抽搐,双腿虚软,困难地开口。
“我知道你不喜欢蛇?或许,过去是我太过顺从你的心意了。”法斯冰冷的手指攫住了她的下颔,狂乱残酷地笑着。
蜜雅努力地解读他的话,想摒除脑中因恐惧而产生的嗡嗡声。
“百年来我苦思如何才能化解你心中对蛇族无谓的恐惧,最后我终于得到解答,习惯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法斯搀起虚软的蜜雅。
“我要回家。”她惨白着脸瞪他,突然被拦腰抱起,蜜雅慌乱地推拒。
“放开我!放我下来!”
无视她的挣扎,法斯轻笑。
“放我下来!你听见没有?!”她怒不可遏地紧抓住法斯外袍上的领子吼道。
“下来?你确定?嗯或许这是个好的开始。”他挑眉笑望。
顺着他的目光,蜜雅惊恐地发现法斯脚边跟着数十条颜色鲜丽的蛇,像是护卫队般跟着他移动。
“不要!”僵直了身体,缩回他怀中。
相较于蜜雅的怯懦,他得意地咧嘴大笑。
“百年来,你第一次这么乖,表现得这么需要我。”忍不住温柔地吻上她的粉颊。
“谁准你亲我!”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蜜雅气呼呼地挥出一拳。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世的你活泼多了,却更让人爱不释手。”再次大笑,法斯深情沙哑地说。
这男人是偏执狂吗?他看不出她的厌恶与反感吗?
转过数个回廊,他将她带入一间华丽的房间内,层层的薄纱后有一顶裹着繁复纱帐的床,阳光在地上映出圆拱形的长窗,低矮的深色茶几上焚烧着浓郁的香木,法斯大步穿跨过寝室中的长毛地毯,将她放在床上。
“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告诉马律。”
沙沙的移动声从角落传来,蜜雅诧异地看到一个人头蛇身的女子捧着茶点滑行到自己面前,随若蛇身的摆动,女子弯曲蛇身恭敬地行礼。
“好好招呼公主。”
“是。”
“就如我说过的,习惯是我们的第一个课题。”法斯回头对她低笑。
淡紫色的薄唇随即呼出长哨,随着哨音,数十条色彩斑斓、大小不一的蛇众们鱼贯地由相连的花园向屋内移动。
刺鼻的腥膻味让蜜雅尝到翻扬的酸味,忙用手捂住嘴。
“我的族类,你必须要习惯。”
几乎是呻吟出声,她缩往床铺深处,恐惧地看着爬满屋子的蛇和那人头蛇身的奇怪生物。
壮阔的天地间,鬼域边陲的贫瘠之地中央,长着一片密林;蔓生的丛林中,高耸入天的古树将阳光阻绝在外,林中终年湿冷多雾,难得的葱绿在遍布砂砾与芒草的荒原中有如璀璨的绿宝石。
原本生气盎然的蛇族乐土,此刻却笼罩在腥风血雨的杀戮之中。
怒号的狂风中,焰猛如云的紫黑色头发随风飘扬,锁凝的黑眸里尽是残暴与冷酷,扬起的清冷唇畔慢慢飘荡出一朵勾人心魂的妖美微笑,倨傲的身影在天地间散发出令人惊心动魄的阴冷气势。
以焰猛为中心向外扩展的空间里,遍布残破焦黑的爬虫类尸块,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肃杀气氛。
法斯立于七兽山的崖顶,悚然看着眼前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刻意压低了嗓音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传说东岳王睿智无比,今日看来并非如此啊!东岳王,你逾越了四界的协议,狂妄地带来了杀戮,我十分好奇将来在中灵的三智法庭中你要如何自圆其说。”
焰猛不在乎地冷哼,思绪翻飞至位于四界中心的圣界法庭,庭内栖据着代表天地水三方的圣兽,这三只圣兽自混沌之初就存在于天地之间,拥有最公平的心智,最圣洁的操守,它们专门裁决四界间无法被解决的案件,这也包括了对四界统治者的约束与制裁。
“想拿三智圣兽压我?恐怕你得先解释为何拘禁我族民蜜雅。优顿的元灵。”
“拘禁?”法斯冷笑。“我和樱牵绊百年的因果,不用向你说明,樱只是回到她该归属的地方。”
“归属?需要我提醒你那自以为是的可悲单恋曾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吗?”焰猛讥诮地爆出冷笑。
法斯铁青的脸闪过一丝痛苦与尴尬。
焰猛失去耐性地挥手。“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交还蜜雅的元灵。你应该知道,若超过七日,她的元灵将无法再回到她的躯体。”
“所以你应该将樱的身体送来给我。”法斯挑衅地看着他。
焰猛不屑地冷哼出声。“愚蠢。你确定要与我为敌?宁愿牺牲你的族民来满足一己之私?”焰猛冷酷地瞟向四周残破的尸体,淡漠地问。
“这数千年来我尝遍冷暖,忍受孤寂,是樱将我从自我放逐与堕落的深渊中解放,她对我的意义非凡,我绝不会放开她。”他威胁地发出巨大的嘶吼声。“东岳王,传闻你继承了天界与鬼界的魔力,但如果你活得够久,就会知道传闻的可信度与事实之间的落差,你几十年的修为真能与我为敌?”
焰猛抬眸冷笑。“你可以试试。”
法斯先发制人地举起蛇杖遥指海面,原本波澜不兴的壮阔海平面倏然卷起数十丈高的巨浪,如狰狞的巨兽般翻滚着,沿着陡峭的峭壁向他席卷而来。
焰猛无畏地举起手,朝空中轻轻画起圆来,随着他手臂的律动,缓缓地搅出了一个气旋。他邪冷地推掌击出,风漩朝着巨浪扬长而去,有如乘着千军万马之势,嗡嗡鼓动的声浪伴着气旋由中心点慢慢扩散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奔腾的巨浪在龙卷风的搅动之下,被收入风旋斗形的中心,顺势带向空中,几声轰然巨响后,潮水随着飓风刮向海面,被震撼的天地再度回复平静。
法斯咧开嘴,愤恨地吐出红色长舌,红如烈焰的瞳孔绾成一条直线,银缎般的发丝瞬间化成数百条扭动的小蛇。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你的真面目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焰猛偏头淡漠地看着法斯冷讽。
咆哮的怒吼自法斯喉中传出,他将蛇杖向焰猛射出,十数条金蛇如飞箭般张口向焰猛疾速而去。
焰猛冷然地伸出手,轻易便捉住凌空飞来的毒蛇,残酷地看着它们在手中痛苦灼烧。
“东岳王,我对你再三隐忍,不代表我会一再纵容你的杀戮。”
焰猛不屑地扬起薄唇,轻柔得几近缥缈的嗓音中透着压抑的危险。
“法斯,我虽非嗜血怪物,但你一再挑衅我的极限,这已让我渐渐觉得厌烦”
不待他讲完,法斯突然发出一击,又快又猛地袭向他,焰猛未收的尾音结束在一道刺眼的白光中,光束刺穿他,落在不远处的峭壁上,轰然巨响中,半面山壁崩落塌陷,扬起的烟尘弥漫了整座山谷。
“虽然你是个不可小觎的对手,但对我而言仍旧太过年轻。”法斯惋惜地轻笑,但得意的笑声却随着逐渐散去的沙尘戛然而止。
微蒙的沙尘中显现出的昂藏身影,让他的双眼因惊愕而暴睁。
“东岳王!这怎么可能?!”
“游戏结束,你已经耗尽了本王的耐性。”焰猛绝冷的面容上缓缓拢上一抹暴戾的肃杀之气。他扬起双掌,燃起炽焰的火球在掌间缓缓滚动,顺着他的意念向法斯狂烧而去。
法斯举起蛇杖,强忍迎面而来的灼热焚风,倾全力接住东岳王的一击。
“轰!轰!轰!”法斯在拔山倒海的气势中踉跄倒地,全身毛发与感官瞬间如被烈火焚烧,而燃点也随着痛楚逐渐堆叠升高。
焰猛残酷冷笑。“注意啊,这只是第一击。”语毕,如地狱般的恶火再次向他袭击而去。
法斯在残存的模糊意识中,依稀听见了子民们痛苦的哀嚎声,鼻间充斥着令人作恶的焦臭味,他撑起孱弱的身躯,颤巍巍地举起蛇杖。
“东岳王,我我认输就是,请你放过我的蛇民们。”
焰猛收回焚咒术,同时也收回那毁天灭地的恶火。
“看在你是鬼界王子的份上,本王这次只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至于蜜雅,不要再想染指她。”
垂败倒地的法斯突然狂笑了起来。
“百年一次的四月连珠就要展开了,拥有一半鬼界血统的东岳王到底该如何全身而退呢?”法斯的声音阴冷空洞。
“我很好奇你如何能在四月连成一直线时控制住你的魔性?你如何能够抗拒得了虚无的召唤而不去打开它?”法斯睁着血红的双眼,忿恨地看着焰猛。
无视对方挑衅的话语,他冷漠地看了法斯一眼,转身离开。
蜜雅缓缓张开眼睛,哇!身旁围了一堆人——皇太后奶奶、焰猛姑姑贝可伯爵夫人、厉还有仕女们。
皱眉忆起那个可怕的恶梦,是梦吧?但是每个片段都像真的一般,她记得最后是焰猛牵着她的手离开那间卧房。这个梦有头有尾,还真是完整,虽然有个美好的结局,但是她再也不想再梦见同样的梦了。
皇太后拍拍蜜雅的手,拉回她仍在神游的思绪。
“醒来就好。你睡了好多天了,猛儿的怒气都快把皇宫给掀翻了呢。”
“我睡了好多天?”
“是啊,整整五天呢!”
“这太奇怪了,莫非那蛇有古怪?”
在旁的贝可伯爵夫人突然向前。“咦?蜜雅,你额上有个印记呢!”贝可夫人惊讶地叫着。
“像是花瓣呢!”皇太后凑上前看。
“真特别。”贝可夫人嚷道。
“不会是被蛇咬过的后遗症吧?”蜜雅拿起镜子,隐约瞧见额上的花瓣印记。
“那也太可爱了,我也要来弄一个,好漂亮呢!”贝可夫人羡幕地说。
蜜雅用手轻触,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一群人在这里啰哩巴嗦的,病人怎么休息?”焰猛不悦的声音在门边响起,这里俨然成为观光胜地了?
“东岳王下逐客令了,咱们走吧!”皇太后笑着起身,一群人对蜜雅眨眨眼,鱼贯走了出去。
焰猛用脚将门踢上,坐到了蜜雅身旁。
“你去哪儿了?”
“去解决一个不知死活的笨蛋。”他翻了翻白眼,火大地说。
听得一头雾水,蜜雅拉住他的手。“猛,我作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是吗?”焰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怎么一见面就这样阴阳怪气的?要不要告诉他梦的内容呢?抬眸却见到他咬牙切齿的不悦神情。
“你给我注意一点儿,以后少在那儿到处留情。”
“到处留情?我哪有?”蜜雅抗议。
“就是有。”
“没”
“有。”焰猛坚定地说。
“明明就没”还没说完的话语全被他收进口中,深刻缠绵地吮着,连日来的担心与思念,全在这个吻中被释放。蜜雅叹了口气,偎进了他怀中。
“焰猛,我只是被蛇咬了,为什么会昏睡这么多天?”
“那条不是普通的蛇,它来自鬼界,咬你的目的只是要牵起你和鬼界的连结。”
“为何我和鬼界有连结?”她皱眉回想。“难道是那个叫法斯的男子?”
“嗯,那是你前世和他的纠结。”
前世?那个面容与自己一样的优雅美女竟会是自己的前世?忍不住得意地笑着。
“焰猛,我前世是个大美女呢!想不到法斯这么痴情,竟会爱我一百多年。”头顶被敲了一记。
“以后没事别乱救些有的没的野生动物。”
蜜雅好哀怨地抚着头。
“所以我梦到的都是真的?真的有那么一座宫殿?”想到那一群环绕着她的蛇,她胃部不由得再度打结。
焰猛收紧手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没事了,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暖烘烘的午后阳光,像极了焰猛的怀抱,让人的心也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