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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夏流行短裤、迷你裙、小可爱之类的装扮,再怎么绕来去的,李靖华的眼睛还是到处有“冰品”吃,气得紫藤君简直想买副眼罩让李靖华戴上算了。
而他们走在路上,为免遭人侧目,就像两个男性朋友,得避免亲昵的动作,连手都不敢牵一下,看到别人男欢女爱,臂弯勾在一起,备觉触景伤情。
看完电影出来,似乎去哪儿都没意思。
更可恶的是,西门町到处贴着牛肉场的广告海报,一旦经过,李靖华习惯地就会瞧上一眼。
哼,女人有的,我也都有,难道还怕会输给女人?紫藤君不服气有了。
竟然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太过分了,紫藤君忘记自己也是女人,几乎已经将自己当成男同性恋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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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晚,在酒吧表演时,紫藤君极尽风骚之能事,对台下大抛媚眼,就是瞧也不瞧李靖华,更是不唱他最爱的那首“永远”
这一夜,从不下台陪酒的紫藤君,甚至主动下台,和客人打情骂俏,把酒当开水,一杯一杯地灌,再好的酒量,也要醺然了。
李靖华的眼睛喷着火,如坐针毡。
紫藤君笑嘻嘻地,一**坐在一个老同性恋者的大腿上,李靖华忍无可忍,冲过去,拖起紫藤君。
这阵子,酒吧里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所以只当好戏一场,没人出面制止。
“哎呀,人家还要喝嘛!”
李靖华不依,但紫藤君霸道地,一直将紫藤君拉出酒吧,塞进车子里。
“你要气死我啊!”李靖华恨不得把紫藤君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
紫藤君多瞧别的男人一眼,就会让他们打翻醋桶,何况这样卖弄风情?
“你生气的样子,好像鼓胀肚子的青蛙哦——”
紫藤君娇嗔地双手环在李靖华的脖子上。
每回随便被他一碰,李靖华体内就会产生微妙的化学变化,浑身燥热起来。
“你醉了!”
李靖华深吸口气,把紫藤君的手拿下来。
“嘻,真的好像青蛙哦——”
可是紫藤君反而靠他更近,带着酒味的热气从柔软的嘴里呼出来,哎,这张美得令人心动的脸呵l
“坐好,我要开车。”李靖华声音沙哑,故作严肃地。
“你开你的嘛!”
紫藤君整个人倚在李靖华怀里,今夜,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的,他忘记缠上胸巾,柔软的**,贴靠在李靖华胸前。:‘
天哪!所有的理智都决堤了!
李靖华受不了了,他的“那个”又自动发出杠起来,硬得要冲破突围。
紫藤君柔软的唇,要命地在李靖华的唇间摩挲!
他已经无法再顾及什么男人、女人、同性恋、异性恋,体内每颗细胞都在呼吼,血管里狂奔着无法抑扼的**!
他伸手去扯紫藤君的衣服扣子。
“可是,我们协议过,说好不要这样——”紫藤君声音可怜兮兮,带着浓浓的酒意。
不管!去他的协议!去他的罪恶感!去他的是不是同性恋!通通去他的!
可恶的、迷人心醉的磨人精!他要扯碎他所有的防卫,撕碎隔在两人之间的任何距离。
在狂烈的激情里,李靖华甚至想也没想过两个男人如何**的问题,想也没想紫藤君为什么会有女人身材的问题。
在爱欲交欢里,他握着紫藤君那不丰满,却像小鸟一样温暖的**,吮着、舔着,轻轻咬着,紫藤君细细的齿痕,也留在他的身上。
于是,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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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切都发生了。
何欢羞红脸,酒也醒了大半,低着头,不敢看李靖华一眼。
糟透了,这下子,他会怎么想?他会爱一个女人啊?
他是个变性恋者吧,所以也跟女人**吗?
何欢轻轻咬着手指头,脸埋在李靖华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李靖华将紫藤君的脸抬起来。“我,我可以解释——”
李靖华笑了笑,摇摇头,吻了紫藤君。
“我了解,只是没想到科技这么进步,变性手术会如此神乎其技。
砰!何欢傻眼了,他以为她是去做变性手术?
“我只知道变性手术,可以让男同性恋者的身体完全像个女人,连——**都可以做出来,却不知道连那个也——”
嗄?嗄嗄嗄——
那可是何欢的处女之血呀!
“是不是每次**,都——呃,都会——呃,都会——”李靖华好奇极了,却又不太好意思直说。
何欢的眼睛瞪得比突眼金鱼还大!
你白痴啊你!
“我是说,会不会,呃,每次都,呃,这么麻烦呢?”
李靖华终于困难地问出口。
你去死啦!
何欢真想磕豆腐自杀!“会不会嘛,嗯?”
“呃,不会啦,应该只有第一次!”紫藤君脸臭臭的。
可是李靖华还是好高兴。“那么,这是你变性后,第一次**?”李靖华喜不自胜。
“呃,大概是吧!”
老天爷,能不能让这家伙闭嘴?
这家伙再不闭嘴,何欢真会用面线上吊,不是吊自己,是吊死李靖华!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李靖华抱紧紫藤君,狂喜地叫着。“你的初夜是给我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今而后,你将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你的唯一”
哎,情话是很好听啦!
“嘿,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不能!但紫藤君却点点头,很不由衷的。
“痛不能呢?呃,我是说第一次?”
痛啊!怎么不痛?痛死了!
紫藤君害羞地点头。
“也会痛噢?啧啧,真是神奇。”
天哪,这家伙一定要这样破坏情调吗?
瞧他又问出什么狗屎话题?
“我是说,呃,女人都有那个mc,你会不会有呢?”
上帝耶稣观音燕萨妈祖阿弥陀佛所有救苦救难的天上诸神诸佛,求求你们,能不能干脆让这家伙变成哑巴呀!
“会不会嘛,嗯?”
“哎!大概会吧!”
“你自己都不清楚啊?”
李靖华嘴张得大大的,何欢真想塞他一大便!
“呀,人家,人家才刚做完手术,不满一个月嘛。”
“哦——原来如此。”
李靖华想,大概就是前阵子爷爷来台湾,他们久不见面的那阵子吧?紫藤君的动作还真快,就动动了变性手术?
“那——会不会,每个月,呃,都来?”李靖华惊奇地问。
可能——呃,医生说,呃,可能,四十五天一次。”
何欢脸都绿了,笑的样子很像要杀人!四十五天,是何欢的周期。
“四十五天哦?”李靖华愣头心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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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个人,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我定是觉得有点疑惑——”李靖华终于发现紫藤君一副准备要捏死他的凶样,连忙住嘴。“没事,没事,我不问了。”.
“什么?你跟他——”
奎子大惊失色,尖叫的声音,直冲屋顶。
何欢很害羞地点点头。
“他以为你去做变性手术?”
何欢仍是脸红红地点头。
奎子快昏倒了。
可是阿普笑得眼泪流出来,抱着肚子叫痛。
“你没有要他戴保险套?”
何欢头垂得更低了。
阿普忍着笑,清清喉咙,好心地替何欢辩解。
“事发突然嘛,怎想得到那么多?”
“你安静啦你!”
“是是是,哞哞哞”阿普闭嘴,闷着气笑,笑声像牛样。
奎子真生气时,阿普是不敢惹他的。
“你算过自己的安全期吗?”
奎子毕竟是务实的,他对女性生理的了解,比女性还要女性。
何欢摇摇头,她从来不管什么安全期、危险期,那对她来说,好像不太重要,她的身体好,只除了每四十天麻烦一次,要花钱买卫生棉外,经期几乎像不存在的事。
奎子气得跳脚,好像是自己的妹妹受到男人玷污。
“就算他不会传染给你aids——”
“你不是说,同性恋者,不能和aids画上等号?”
何欢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了。
“噢——哼哼,你已经在帮他说话了!”奎子皮笑肉不笑的,更气。
“好,就算他的性关系很干净,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个女的,如果在危险期里**,会发生什么事?”
哎,这奎子,真是比人家当妈妈的,更罗嗦个没完。
阿普好同情何欢哟!
“不会那么衰啦!”阿普安慰何欢。
奎子瞪着阿普一眼,阿普赶忙把搭在何欢肩上的手拿开。
这还差不多,哼,姊妹之间,嫉妒还是要嫉妒的,但事情来了,管也还是要管,奎子开始埋头帮何欢算日期。
奎子吁了口气!还好,何欢的经期规律,安全期应该是准的,出事的机率不大。
“拿着,随身带好。”
奎子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几打保险套给何欢。
“你没那么白痴吧?那当然不是糖果!”奎子哼一声。“即使你不会用,那家伙也会啦!”
但奎子还是仔细地对何欢耳提面命一番。
“哎,说实在的,如果我有钱,也真希望能到美国去做变性手术。”奎子突然又唉声叹气起来。
那是他毕生的梦想,只是,若好不容易存下了一点钱,也几乎都用在阿普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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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流逝,连续的测验也紧迫而来。
“食”、“衣”两项考完,就是“住”与“行”的考验。
为了省钱,她租的房子,是人家顶楼的违建,一半是空地,一半是水泥屋,既简陋,又冬冷夏热,可怎么过得了关?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克难的办法。
植物!植物是最好美化环境的妙方。
曾经念过两年艺系的阿普,提供了绝佳的点子。
他开着车,载奎子和何欢到山里跑了几趟,挖回许多看似平凡、却十分具有美化庭园功能的植物。
例如满山遍野的红茎山芋,一大片一大片的,没啥美感,但如果单种一株时,高挑的红茎,肥绿的大叶子,却独具风格;又例如几乎随处可见的长醒满天星和千日红,花期长,又容易生长,开起花来,旺势茂盛,单种不觉特色,但若和杜鹃花种在一起,那整群忧茎节节向上,一路穿上枝桠,像星垂夕雾,美极了。
空地上,铺人工草皮太费周章,又得花上一笔钱,于是就到工地去要来一大袋一大袋用剩的碎石子,配上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出一地活泼的景观。
山上枯废的老树根,平锯回来当椅子,洗干净,刷上油漆,平摆,就是最好的休闲桌。
为了美化水泥屋,攀爬的藤蔓最好,但元论是九重葛、万年青、长春藤这类攀藤植物都很适合,却非得要好多年,才能成规模,阿普灵机一动——种丝瓜,和番薯叶——这两种植物,都是一个季节里就可以蔓生成片的,虽然过了季节,藤蔓可能就凋枯,但应急嘛!
于是,没有多久,何欢的水泥屋上,已是翠绿一片,悬垂下来的丝瓜藤蔓,随风摇曳,像绿帘子,遮挡过强的阳光。
至于屋里的陈设,何欢是舍不得花钱的,于是,多用布来美化。
四尺宽、六尺长的大木心板下,垫上几个捡来的木箱子,铺上具民俗色彩的桌布就美轮美奂了,而底下的箱子,正好当大抽屉使用,可以收藏杂物,一点也不浪费空间。
窗帘则是上回做布袋将剩下的手染布,从小被逼着学会一手好书法的何欢,干脆在上面做起画、提上诗,别具气质;只有床垫、没有床架的卧房,则用便宜的透明纱料,装置得像个阿拉伯风格的浪漫小窝;客厅里,舍不得买昂贵的美术灯,又嫌灯泡灯管不好看,索性把两个斗笠合在一起,拆掉笠叶,贴上半透明的棉纸,长长短短串挂起来,开关一打,柔和的光辉,就将空间映得像一所曼妙的灯屋
总之,何欢已经挖空心思,尽其所能了。
“啧啧,男人婆,你已经有这么多存款啦?”奎子叫,眼睛都亮了。
由于帮何欢布置居处,在搬动柜子,阿普翻到何欢的百宝箱——里面除了存款簿外,还有印章和重要的个人物件。’
“要你管!还来!”何欢凶霸霸地一把抢回来。
“小气鬼!”
“要不是阿普那么爱乱花,而且不要赌博,你们早就存下不少钱,够买预储屋、付头期款了!”何欢瞪着他们两个。
“不要扯上我,我已经两个礼拜没去赌场了哦!”阿普为自己分辩。
“什么?你还赌啊?”何欢嚷。她明明记得上上个月,阿普才指天发誓说再也不赌,怎么才两个礼拜?显然这家伙又犯戒过,发誓?简直比吃饭还容易嘛!
“你又偷奎子的钱去赌,说,是不是?”何欢为奎子叫屈,怒骂阿普。
“我没有哇,是他自己给我的啦!”阿普反驳。
“笨奎子,你——”淡之气结,奎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阿普几句好话一哄,就全部家当都挖给他,怎么劝也没用。
奎子搔着脑袋傻笑,好像也很无可奈何。
“只要他一心一意对我好,不就够了吗?”奎子一往情深地。
“就说嘛,钱财本是身外物,干么大惊小敝的?”阿普抱着奎子吻起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何欢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又花不到、偷不到她头上来。别人的“家务事”还是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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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何欢在“住”的表现上,算是别出心裁,但相比之下,何茜向李靖华借住的那幢别墅,是经过专业室内设计装潢的,毕竟还是较合何老夫人的品味。
何老夫人才不管欢儿是花多少心思布置出来的,那种略显粗糙、带着浓厚地方色彩复古风格的室内空间,或许深得时下年轻人喜欢,却大大违反她讲究精致的贵族价值观,所以,何欢是惨败了。
接下去,行的竞赛,是选在交通巅峰时刻,以最便捷省钱的方式,赶到台北市四方角落的某些地方,总共有十二个定点,每个定点盖回一个章,可以走的路径,都是车辆最尘塞的路段。
何老夫人要他们在轿车、机车、公车、脚踏车这四种交通工具中,任选一种。
“我选机车。”何茜先发制人。
她认为,在台北市,机车是不作二想的选择。
“嘿嘿,那你就只好选脚踏车喽?”何茜奸奸地笑着建议。
因为谁都知道,在台北市,巅峰时刻,大概只有机车和脚踏车走得动了。
但她还是自信满满的,再怎么说,人力都比不上机器,靠双脚踩,怎敌得过机车?
“不,我选鲍车吧!”何欢摇头。
公车?何欢莫非是头壳坏去?何茜得意极了,认为自己必且无疑。
但是真正上阵,才知鹿死谁手呢!
摩托车固然是够快,又关于钻来钻去,但那不仅危险,而且在交通尘塞到动弹不得的时候,摩托车常出是塞在车队里,发挥不了效用。
至于公车,原本是绝对不可能会赢的。
但新任市长却帮了何欢的一个大忙。由于上任前承诺说要在一年内改善台北市交通,于是几个重要路段,开始实施公车专用道的作法。
公车专用道实施以来,原本就尘塞不堪的交通,因为部分路面被规划为公车专用,一般车辆可行路面缩减,反而更加寸步难行,只有公车是畅行无阻的。
这惹得怨声载道的措施,对何欢倒是德政。
熟知公车路线的她,不仅知道从某到地某地,怎么转换公车路程最直接,对于怎么换车更是一清二楚。一段票价能到的,绝不会选择两段票的车号;走一小段路,就能换到直达公车的,绝不会傻到搭上迂回大街小巷才转回目的地的公车
她可是算得十分清楚,从甲地到乙地,由乙地到丙地每个定点,哪里先去,接着去哪里,最后盖满十二个章,又回到原点,不多浪费一分一毫,也不白走任何冤枉路。
当何欢搭着冷气十足的公车,沿途假寐休息,轻轻松松达成任务时,何茜还在机车上急得满头大汗,被一路上汽机车喷出的乌烟瘴气熏得灰头土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