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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柯绍元恶狠狠地瞪了溥君颉一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真可恶!”说完,便追着宁静去了。
可恶?溥君颉唇边闪出一抹笑。那又怎么样?
至少伤害别人,比伤害自己快活!
他不会再让女人有任何机会,来动摇他的心了因为她们不值得!
时光匆匆而过依旧是艳阳高照的下午。
今天的阳光炽烈,几乎要将所有的生物烤干,高温加上炎热,连植物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街角的花店,一抹小身影拿着花洒,小心地为店内各式盛开的花朵洒水消热。
她专注地工作,像呵护孩子般细心地为花朵换水、剪枝,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欣喜和快乐。
“宁静,我又来光顾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宁静抬起头看清来人,不禁露出微笑。“绍元,你怎么有空来?”
“又来订花篮啦!”柯绍元耸耸肩。“网球俱乐部最近要接待外宾,所以要我来订花。”
虽然年少时打得一手好网球,可碍于现实环境,柯绍元并没有机会继续朝更高境界发展。因此大学毕业后,便进入网球协会担任教练和文书工作,负责推广国内的网球运动。
而宁静则选择自己最喜爱的植物系,并且理所当然地继承父亲开的花店。
“需要我介绍吗?”宁静放下洒水器,将手上的水擦干净。“还是你已经有决定的式样?”
“这倒没有!”柯绍元拨弄着向日葵的花心,有些神不守舍的。
“既然如此,就由我帮你配了。”宁静拿出纸笔,准备口述给柯绍元听。“是什么场合需要的?数量多少?花篮的尺寸呢?”
柯绍元突然静默不语,手指依旧扣着向日葵的花心,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呃我需要三十个花篮、两百个胸花,还有五束大型花束。花色要够艳、够亮。”
“哇好大一笔生意,真是多谢你了。”宁静笑道。可看到柯绍元严肃的神色时,心里不禁愕。“绍元,怎么啦?你有心事?”
“没没什么。”柯绍元赶紧笑笑,又恢复成原本开朗的模样。“原本以为-念植物系,是立志做个植物学家,没想到竟然开起花店来了。”
“你说错了,我是为了继承我父亲的花店,才去念植物系的。”宁静纠正他。原本以为他会笑出来,没想到柯绍元却绷着个脸,似乎在思索什么。
“绍元,你今天真的不大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柯绍元看着她,表情有点奇怪。“宁静,-还记得高中时代的事吗?”
心口突地一紧,难堪的往事瞬间涌上心头,但宁静极力压下那股情绪,淡然地说:“高中时代?没什么印象,毕竟都过了十年了,谁还会想那个,又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事。”
一眼就瞧出她的口是心非,柯绍元叹口气。“算啦!我也不瞒-,老实说,跟-订的这些花,是为了办记者会用的。”
“拗!订得这么多,又是哪个网球明星要来台湾啦!”宁静双手合十,笑着说道:“我还真是感谢他啊”“是溥君颉!”柯绍元突然爆出这个两人刻意遗忘的名字。
宁静一瞬间白了脸,双眼陡然瞠大。呆了几秒钟后,却立刻换上满不在乎的神色。“喔!是那个世界排名第二的华裔选手吗?”
“宁静”
“我知道,我会选择适合的花种。”宁静若无其事地振笔疾书。“香水百合可好?还是香槟玫瑰?不然波斯菊配蝴蝶兰也不错。”
望着她平静无波的脸,柯绍元松口气。
没印象最好,这种骄傲的人,本来就不值得为他浪费生命,既然宁静已经遗忘了,他也没必要再提起。
和宁静寒暄了几句后,柯绍元付过订金,便离开了花店。
望着柯绍元离去的背影,十年前那幕很快地涌上她心头。
忘记?!她怎么可能忘得了?溥君颉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
为了当年那些话,她对爱情失去了信心,不敢再轻易投下感情;因为她怕,怕自己再度陷入那种难堪的境地。
可,最重要也是最可笑的一点,就是她心里仍然有溥君颉。
即使他当初那样伤她,她依旧对他死不了心。这些年来,嘴巴上虽然不提,但-仍然暗中注意着溥君颉的一切。
否则,怎么会柯绍元一提,她就能立刻说出溥君颉的现况呢?
世界第二,离高峰就那么一小步,可对华裔选手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这次溥君颉是应台湾体协之邀,回台湾做一季的网球推广活动。这些她早在报上得知了。
多么想再亲眼见他一面,宁静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就好。
这样的她,是不是太傻了呢?
溥君颉以世界名将之姿,风光回台推广网球运动。
一身白衣白裤的他,姿态有说不出的潇洒迷人。一个月前才获得美国公开赛冠军的他,此刻正带着前所未有的荣耀,衣锦还乡。
自转入职网之后,溥君颉如鹞鹰般一飞冲天,首次参加大满贯公开赛,便连败世界前几名选手,为死气沉沉的男子网球,带来蓬勃的朝气。
尤其他出色的外型与高大的身材,更颠覆了外国人对东方人原有的刻板印象,加上溥君颉的球风强势豪放,自是风靡不少年轻球迷的心。
也正因为少年得志,因此溥君颉身旁的花边新闻不断,一下子和模特儿交往,转瞬间又与女网选手同进同出,私生活和他的比赛一样精采。
这么具有新闻价值的人来到台湾,怎不教人兴奋莫名呢?
记者会上
“溥先生,多年后再度回到台湾来?对台湾的看法如何?”
溥君颉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台湾变了很多,车多、人多、美女也多。”
他的话引来一阵笑声。
“那您的意思是,台湾以前美女不多-!”
“也不能这么说,我想是台湾女孩变得比较会打扮,也勇于表现自己,和以前是不同了。”多年来早已习惯在媒体前露脸,溥君颉对答如流,也很知道记者们想要知道什么。
“以前?溥先生以前在台湾念书,应该也有女朋友吧!”
“当然”他顿了一下,接着笑了。“没有!我那时天天练球,根本没时间交女朋友。”
女朋友别想起丽莎,他在心底冷哼。即使事情经过这么久了,他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毕竟,丽莎算得上是他的初恋,初恋情人是如此不堪的女人,这教他如何轻易忘得掉?
尤其昨天,丽莎不知从哪知道他的行踪,竟厚着脸皮打电话来,要求与他“重温旧梦”简直要笑坏他。
重温旧梦?亏她说的出口。她不是只对父亲有兴趣吗?怎么现在又回过头来找他?说穿了,不过是他现在成名了,收入又高,她自然会痴心妄想。
女人没几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谁有钱有势便向谁靠过去,在成名、交过许多女朋友之后,他更加认定这个想法。
纯情女子只活在上古社会中,现在要找,还不如去找长毛象比较快!
“君颉,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昧着良心说话呢?”突然其来的娇懒嗓音,自门口扬起。
包括博君颉在内的全场人员,全都意外地抬起头,一致往发声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