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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锁,看了看陈午道:“你阿父说,朝中近来有大事,天子未必会大举祭陵。”
陈珏才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道:“阿父阿母,珏弟来了吗?”
听出是陈须的声音,陈珏忙起了身,只见陈须大步从堂外走了进来,一身青色衣衫。颇显俊朗。待到两人再一起坐下,陈珏笑道:“阿兄这是往哪儿去了?”
陈须用帕子拭了一把汗,道:“你还不知道我,这种天气出门,自然是与朋友约定了相聚。他们稍后还要取乐,我想了想现在的形势。不是玩乐的好时候,就弃了他们先回家。”
陈珏笑了笑,心道陈须越来越有世子地样了,亲自动手给陈须倒了一杯凉茶,陈须恰好口干,咧嘴道了声“谢了”便一饮而尽,刘嫖看着这兄友弟恭的样子,也不由地笑眯了眼。
几个侍女端来了些解暑地绿豆汤,等到她们退下去,刘嫖接着方才地话题道:“窦家那边有人主张万一天子不为。他们便张罗着祭陵,还有人问到了我,现下这股风只靠窦婴压着。”
陈珏听了微微皱眉,旋即微笑道:“时时都有人不肯消停。”
刘嫖点头道:“所以我说了我不跟他们掺和。”稍稍停了停,刘嫖缓缓道:“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窦婴可受大罪了。
提及窦婴,一家人也不由地唏嘘起来。有一阵子陈家和窦家关系极好。就是后来有种种变故,他们和窦婴也一直不曾交恶。近些日子传出了不少窦婴小恙的消息。可见他操劳了一辈子,确实应当歇歇了。
陈珏看看陈午和刘嫖都有些物伤其类的神色。知道他们是为同辈人的衰老而伤感,他和陈须相视一眼,同时默契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几件城里城外地杂闻。
待到陈午和刘嫖夫妻两个往内宅歇息,陈珏和陈须陪着父母走到地头,这才散步回转。不多时,两人已走出一段距离,陈须忽地扯了扯陈珏地衣角,道:“珏弟,天子谋划的大事能成吗?”
陈珏一怔,拣了一个阴凉处停下脚步,道:“阿兄怎么这么问?”
陈须摇了摇头,坐在一块大石上,道:“我只觉得这事难保密,这一辈人还好,那些勋贵家地小孩子,一个个不过十来岁,知道点东西就巴不得往外说,只要有一人想做中行说,这不就全盘皆输了吗?”
陈珏见陈须说得肯定,知道自家兄长是真的认真想了事,也认真回道:“阿兄,这事不要想得太复杂了。”
“不要想得太复杂?”陈须听得一愣,皱眉不解地道:“这话怎么说?”
陈珏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地初衷,就是天子想绝了和亲这回事,不管最后战果如何,汉匈撕破脸是肯定的,只要朝中最后一批不愿开战的人没话说了,这次设伏就是对的。”
陈须想了想,道:“那这次将场面弄得这么大,又是为什么?”
陈珏有些感慨地道:“可能因为一旦成了,就是壮举。”
陈须沉默了一会儿,道:“珏弟,你心里真愿意守在长安吗?”
这回轮到陈珏愣了,直直地道:“阿兄的意思是?”
陈须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看着陈珏道:“你不像我们几个,老大早早谋前程,我等着继承家业,咳,没学上多少东西,三弟则守在外地,就你一个人不同。”
稍稍顿了顿,陈须看了看陈珏,道:“你从小读书习武,又是太子伴读,一身本事比我们几个强多了,现在却因为家中的缘故,明明不比旁人差,却一直束手束脚的,不能像韩嫣他们那样学以致用,也好名扬天下,我都替你觉得委屈。”
说着,陈须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觉他这幼弟着实为家里牺牲了不少。
陈珏听得心中感动,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眼看陈须还是一脸郁色,他侧头缓缓道:“阿兄,我没有觉得委屈。”
陈须又看了陈珏一眼,眼中像是兄长对弟弟地慈爱,又有些无奈的抑郁,只道:“罢了,我也不问你,只要娇娇和太子在宫中好好的,将来的路长着呢。”
陈珏不知这会儿该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迎上陈须的目光。陈须在别人眼里千般不长进,但对他这嫡亲的弟弟的确关爱有加,所幸陈须以为陈珏不愿提此这件事,稍后两人一直说些别地闲话。
一路行到前院,陈珏看了看天边暮色已昏。和陈须话别之后便跨上了备好地马回府。这个时间车太阳地余晖仍带来几分闷热。陈珏在热气里思索了一会儿,暗自反省他到底是哪里让陈须觉得他委屈了。
按照世之常情,人无完人,家无完家,再清正地门第也难免出几个纨绔。陈珏一想到这便微微觉得无奈,这也是他明知陈家小辈纨绔习气仍在。却没有真正严加管教的原因。
不知不觉中,窦婴开始偶尔告假,刘彻每次无不找准,还亲自赐下许多药材、补品,随之而来地,田又有些蠢蠢欲动,只是碍于刘彻近日地脾气不大好,他举荐上去的人数也不太多。
这日朝会上,刘彻因济川王杀官的事大雷霆,群臣心惊。因为附益法地存在,更无人胆敢为济川王说情,刘彻在朝堂上一字一字地定下决议,废济川王王位,给祖宗守陵去。
济川王灰溜溜地往陵园守陵,刘彻兵不血刃地收回一个王国之地,衡山王的下场近在眼前。一时间群王慑服。至少表面上如此,诸王纷纷上书批判济川王不忠不孝地行为。
随着时间迈进七月。前方的战报越传越多,陈珏这日正跟刘彻在宣室殿喝茶。正好得到边地的一个消息。
百密一疏,就算大汉已经在一些关键哨卡处安排死士,军臣单于仍不知怎地认为此事有诈,就在离埋伏地不足百里的地方停下来,指挥大军从饶往另一个方向。
这是昨日晚间到的消息,这个时间,足够军臣单于之后率军远遁大漠了。
刘彻神色沉郁,久久不语,陈珏更不愿触他霉头,一时间,偌大的殿中清净下来,陈珏甚至隐隐听得外间小黄门踱步的声音。
“陛下。”杨得意恭谨地进门通报,外间太史司马谈求见。
刘彻奇道:“这时候他有何事求见?”话虽如何,他仍是命杨得意带司马谈进殿来。
不多时,司马谈快步走进殿中,他只略略看了看陈举,便伏地行了大礼,末了道:“臣禀陛下,昨夜子时三刻,有星孛于西北。”
殿中死一般地寂静了片刻,陈珏看见司马谈如壮士断腕一般的决绝神情,听得不由一愣,旋即回过味来,国家此时在外用兵,星象异常,这意味着的事情可就多了。
刘彻很快回过神来,仔细问了司马谈几个问题,司马谈中规中矩地回答过,刘彻便挥挥手示意司马谈退下。
司马谈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了地,连忙有多远退多远,至于陈珏,他丝毫不担心,就算前方来上一场大败,以陈珏的身份也不会因一言之失获罪。
许是牵挂久了,刘彻脸上没有一丝惊乱之色,反而笑着对陈珏道:“子瑜,朕今日考考你,星象如此,你还有本事把这个说成吉兆吗?”
这算什么,文字游戏吗?陈珏沉吟了片刻,道:“此星象或主兵戈,既然应在西北,大概是有一路人马与匈奴人狭路相逢了。”
精心安排地马邑之战,不怕遭遇匈奴大军,就怕连人家的影儿都摸不着,就已经让人溜回大漠,刘彻听得一笑,道:“若真是如你所说,朕就答应你一件事,什么要求都行。”
陈珏的星象论虽是胡说八道,但也有七八分把握,大汉几路军队分摊截击、追击、辎重、冲锋等职责,各自方位不同,他就不信真没有一路撞上军臣单于。
刘彻坐了坐,动手翻开一封奏表,陈珏正要告退,杨得意又战战兢兢地走进殿门,禀告刘彻又有军报。刘彻面上已是一片风平浪静,他接过那封军报,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命杨得意退下,手上才不疾不徐地拆阅。
陈珏心中也微微有些紧张,军臣单于止步不前已是坏消息,这回万一是他们回转王庭的消息,再怎么遮掩,刘彻也是颜面无存了。
匆匆扫过那几行字,刘彻霍地站起身,拿着军报不放,他目光炯炯有神,朗声道:“好,好,好。”
究竟是好什么,陈珏还来不急问,但看上去是个好消息,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做好了随时恭贺刘彻的准备。
又过了好一会儿,刘彻放下军报,脸上笑意却不减反浓,对陈珏道:“子瑜,朕看你可以改行了,真真是金口直断。军臣倒是想走,但朕的两路大军勇敢截击,眼下匈奴人那位威风赫赫的单于”
刘彻平静道:“他被围起来了。”
现这部分有点儿拖沓了,陈珏又不在战场,,明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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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实历史而论,这次伏击成功地可能性太小了,如果宜修写军臣单于真地中伏,那金手指就开得太逆天了。
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