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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我没为他做的,他也绝对不会为我做。他的脾气也实在太硬了,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不如别人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叫过你一声妈妈。好在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周纹再叹了一声,凄楚地说:“他真的很像你。当初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傲气,才想摆脱你母亲给你的安排,以至于把我们弄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么?他和你是一模一样的,你因为他的出生带走了你挚爱的人而一直不肯原谅他,他也因为你另有新欢而对你从来看不顺眼,当然更不肯接受我了,何况我本来也就不是他的妈妈,还是一个抢了他爸爸的人。”
父亲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之后才唏嘘着说:“我是为你抱不平啊!虽然星熠一直没有当你是妈妈,可你一直当他是儿子,对他的关心从来也不比星璀少,简直是在巴结他了。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用我的名义送了多少东西给他,比星璀可多多了。星璀为此到现在还不服气,时不时就要问一问,究竟谁才是你亲生的。可是你看看星熠,他领情么?一直以来,我们让他缺少什么了?”
周纹摇了摇头,低声说:“老银,你太不了解你儿子了!我们给他的都不是他真正需要的,星熠并不是一个喜爱享受的人,再说你母亲的收入就足以给他富足的生活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金钱。星熠各方面都很优秀,可就缺少一个父亲,一个家。他太优秀了,也太骄傲了,无法忍受这样一份残缺。我做的一切都不是让他领情的,而是想补偿他。他一个人独自在外面闯荡肯定不容易,不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要自己负荷。听温总说,他最心爱的女友也在几年前永远的离开他了,留给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痛,也难怪他要去一个人独自去流浪了。你是做父亲的,难道就不能大度一点,宽容一点,理解理解孩子么?偏偏就要和自己的儿子针锋相对!”
父亲回头望了一眼墓园的方向,有些理亏地嘟囔说:“就算是我能理解他,可他就肯理解我么?至少我是他父亲,他应该尊重我,先来看我才是道理。”
周纹忍不住再叹一声,黯然说:“一个当父亲的都要与儿子如此计较,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指责那个酷肖父亲的儿子呢?星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尽了他该尽的义务,一如他的父亲,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呢?”
父亲再也说不出话来,也深深地叹息一声,却还是没有说出要去见儿子的话。
银星熠忘记了一切,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涌起想哭的感觉。原来自己一直的亲情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了解和呵护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深爱自己母亲的父亲也会再婚,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臭脾气源自何处,原来自己血管中流淌着的始终都是父亲的鲜血。
回到成都后,银星熠的心情无疑要好了很多,连云淡烟的影子也暗淡下去不少。无论如何,生活始终都在对他微笑,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银星熠还没有进家门,便听见自己家中传来震耳欲聋的电视声,还夹杂着丁零哐啷的奇怪声响,简直是吵翻了天,不禁非常奇怪。开门一看,却是白俊和天赐来了。天赐第一次看电视,被电视节目逗得在沙发上直翻跟斗,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声响传出来。
天赐一见银星熠终于回来了,从沙发上一跳而起,飞扑进银星熠的怀里,指着银星熠的鼻子大声指责说:“你小子太不够朋友了,我辛辛苦苦的去乌衣镇叫来梁玄给你治好毒伤,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自己跑了。你答应给我的银镯子买了没有?”他穿了一套绣着加菲猫的粉蓝色崭新童装,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来粉雕玉琢,很是讨人喜欢,却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儿来教训人。
—始了疯狂地购物行动。
从第一家超级市场出来以后,天赐看着购物车中大包小包塑料袋,随便拿出一袋试着提了一下。和他的个子比起来,塑料袋显然是太大了,他要是不高举手臂的话,就只能拖在地上了。这时天赐开始抱怨起银星熠来,因为银星熠竟然真的不肯帮他拿东西。然后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一些看来不太好玩的东西。在购物车中左右翻检了半天,他也没能舍弃任何一件东西,因为每一件东西都是那么好玩,那么古怪,那么漂亮。
这时候天赐最后悔就是让白俊单独走了,不然让白俊用一个搬运法不是把东西全部放回去么?而且白俊要比银星熠好说话多了。看着银星熠在一旁悠哉游哉幸灾乐祸的样子,天赐发狠了。反正这些东西又不重,他把所有的袋子都拴在一起,像一个褡裢一样的放在肩头,只露出一个头来说:“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去再出来。”
银星熠见已经快被玩具埋葬奠赐终于忍不住笑了,说:“回去了我可就不陪你出来了,你要想清楚哟!”
天赐顿时犯难了,咕哝着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会搬运法。
银星熠大笑,不忍心再捉弄天赐,一把将天赐给抱了起来,说:“我说不帮你拿东西,可没说不抱着你啊。你负责你的东西,我负责抱你。”然后又凑到天赐的耳边说“我也没说过我不用搬运法帮你把东西送回去啊。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找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
天赐大喜,拼命点头,觉得银星熠也不是那么难说话了。
从第三家超级市场出来以后,天赐的购物降温了不少,各个超市货物看来区别不是很大。于是银星熠带他去了一家百货公司,买了两套衣服以后,天赐有些兴奋,更有些神秘的对刚刚从收银台过来银星熠直招手。
银星熠觉得天赐的神情古怪,愕然蹲下身子,问:“你又有什么花样?”
天赐小嘴凑近银星熠的耳朵,以低无可低的声音说:“有两个人盯了你很久了,你看见了没有?”
银星熠失笑,揉了揉被天赐弄痒了的耳朵,站了起来,利用他心通对天赐说:“你是说那两个扒手啊,我早知道了。你要说什么,用传音术说好了,我的耳朵被你弄得痒死了。”他知道自己刚刚交钱的时候就被盯上了。扒手对于像他那样的随意把钱放在外衣口袋中的人最有兴趣,何况他刚才随便一摸就拿出了一大把的钞票。
天赐猛拉银星熠的衣服,非要他蹲下来不可,等银星熠蹲下来后,又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这里是尘世,乱用法术不好,我们还是说悄悄话比较不引人注目。”
银星熠再次失笑,这样蹲在地上说悄悄话比用法术还要引人注目。知道天赐根本就是觉得说悄悄话好玩找的借口,他十分宠爱天赐,把天赐抱了起来,慢慢地朝前走去,也凑近天赐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悄声说:“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再用搬运法了呢?”
天赐顿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那个不一样的。”
银星熠有意逗他,笑着说:“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反正我们被小偷给盯上了,钱包变得很危险,而你的东西也买了不少了,再多我的屋子都装不下了。”
天赐大失所望,愣了一下,才说:“可是你答应我的银手镯还没有买呢。”
银星熠说:“明天再出来买也是一样的。不过你要是还像今天这样的话,估计明天也买不了手镯。”
天赐收获了大批的玩具以后,对银手镯已经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可对于抓小偷这样的刺激却兴趣正浓呢,不甘心地咕哝着说:“你真的就这样放过那两个小贼了?”
银星熠说:“他们又没来偷我们的东西,我们师出无名啊。天赐,你究竟是想买银镯子,还是想抓小偷?”
天赐想也不想地回答说:“都要,都很好玩,不过以抓小偷优先。不要那么着急回去嘛,我还没有玩够呢。”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立刻兴奋地说:“真好,他们跟过来了。”
银星熠失笑摇头,被小偷盯着也要叫好的大约也只有小孩子了,故意朝抱着天赐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低头专恤选商品。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尾巴果然挤了上来,一人把风,一人把手上的镊子顺利地伸进了银星熠的外衣口袋。不过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把镊子拿出来,也无法使自己的手和镊子分离。扒窃者快晕了,求助地朝同伴望去。他的同伴也正奇怪呢,猛打眼色,示意他动作快一点。
银星熠对这一切仿佛没有任何感觉,抱着天赐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扒窃者松不了手,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最糟糕的是他想求情却说不出话来,表情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望风者这才察觉出情况不对,正想逃跑,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由自己控制了,紧紧地跟在银星熠的身后,变成了另外一条尾巴。
不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百货商店。银星熠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天赐看得开心极了,伸手拍了拍扒窃者的肩头,高兴地说:“喂,你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啊?是不是想我们送你去警察局?”
扒窃者有苦说不出,也无法想象自己是遭遇了什么,连平时最喜欢的这种僻静的小巷子也变得万分恐怖起来,浑身直打哆嗦。要是真的去了警察局,相信已经成了油条的他也不会如此害怕,说不定他此刻还正盼望着能去警察局呢。跟在他们身后的望风者比他还没有出息,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天赐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答,恶狠狠地说:“竟然敢不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银星熠这才放下天赐,同时也放开两个身不由己的尾巴,笑着说:“天赐,在这里玩玩他们就可以了,别要了他们的命。这样是不是可以不买银手镯了?”银星熠自己还不觉得,他的确是变了很多,换了在以前,他绝对没有心情陪一个小孩子如此胡闹。
两个小偷虽然恢复了自由,但由于惊吓过渡,都摊倒在地上,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以至于银星熠打错了如意算,天赐只兴奋了一会儿,发现两个小偷太软蛋了,一点也不刺激,兴趣便又回到银手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