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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吧,心內注射有誤的話,很大可能會引氣胸和損傷心臟冠狀血管,嚴重更可致死亡。雖說她當時己經休克,但你這樣做的話有可能會負上不必要的法律責任,雖然機會不大,但一旦死因不明的話,你也有可能判上誤殺的罪名呀。」為她診冶後,彼凡一臉正色地說,一向和善,笑意盈盈的他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那時候太緊急了,我沒有考慮的時間。」我看著躺在床上罩著氧氣蓋的她,白色的床單把她細小的身子蓋得嚴嚴密密的,只有一只手伸出了床沿。
「但幸好,你讀過VT23的正確用法,要不的話,那時即使把藥物注射至手腕靜脈中,就斷來不及了。那還真幸運,你居然會讀醫學資料,是因為那是你父親改良過的原故嗎?」他邊檢查心臟標的指數,一臉稀奇地道。
「踫巧吧。」我回道。
我心清楚,那不是一個巧合。
就在跟父親對話後,我在書房的電腦庫查了一下VT23的藥劑。
雖在翻查時回想起父親那句「管別人閒事不像你的作風」有點不好受。
普遍來說,德國人的民族性是冷淡的,然而,從小到大,我都被身邊的友人們冠以「距離」的名號。
比冷淡的人更顯冷淡,對身邊的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保持著禮貌而刻意的距離。
雖說在叛逆時期也曾試著熱衷於派對,但總覺得在狂熱的氣氛讓我不自然。
暗黑擁迫的場地,刺眼俗麗的舞台燈,煙與酒味混雜的漳氣。
由最初沒有感覺,到渾不舒服,再到厭惡的程度。
要說最讓我抗拒的,該說是眼睛。
具體說的話,攝入一定程度的酒精後,抛棄理性讓欲望盡情游走的人們,那近看通紅而渾俗的眼神。
佷髒。
但我心清楚,自己也不是那種脫俗的人,身邊也有過數個交個不錯的女友,基本上都是女生主動約會,接著順利交往,交往中的我總是作為被動的一方,並不是自我中心,也不是享受那種自以為尊貴的感覺,只是不太感到興趣罷了。
再接下來,就是被動地接受分手。
但是,她的有一雙特別的眼睛。
那個女生,初見時眼神複雜而迷惘,卻是我見過最清澈的眼神,就像是湖水,即使泛起圈圈漣渏,卻絲亳不會改變它的淨度。
感情坦率直白的雙眸,清可見底。
十時,己經來不及比賽了。
為什麼我會在醫院中呢?
在心內注射後等待救護車來的那段時間,我一直繼續為她進行胸外按壓等應急措施,大概是藥劑起作用,待救護車來的時候,她的脈像己經變得平穩,沒有性命之虞。
明明那時候離去的話,還能順利趕至比賽場地呀。
但是。
就在醫護人員確認她的情況時,她回復短暫的意識,喃喃地說了斷續的話語,雙目仍是閉著的,然後她的手往上伸,而我,竟不假思索地握了起來。
她的手像塊棉花糖,很軟,卻又異常冰冷。
她重復地低喃著一個很短的詞語,她那聲音沙啞,顯得有點痛苦,我忽然意識到那是一個名字,盡管我不懂她所說的語言。
她握著我的手力度不大,是稍稍用力便能掙開的程度,但我彷彿感覺到她像溺水的人般,是那樣用盡全力握著生存的浮萍,我是那麼不忍掙脫她的手,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己經在這醫院裹了。
「嗨,漢特。我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己,在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認真回話,那我就放心了。」彼凡「噗」地笑了起來,一臉忍俊不及的樣子。「我只是想你輕鬆一下而己,看來這個笑話有反效果呀。」
我有些不解地抬頭,彼凡圓圓的臉上滿是笑意。
「拜託,有誰不知她是你的小女友,那雙手從進醫院到現在還是十指相連的。」彼凡視線落在我們十指相扣的手上,一臉受不了似的搖頭,又拿起了床沿的報告翻看。
「我不…」
「噢,拜託。她的情況很穩定,這下你該放心了吧,呀對了,你就別緊張兮兮的啦。噢,拜託,小手還握得這麼緊,不厭惡心嗎。」
一如過往地,彼凡說話連珠發炮似的,絲毫不讓我有插話的空間。
樣子看起來嚴肅的彼凡其實很有喜劇感,說話的聲音總是高低跌宕,滔滔不絕。
記得在醫院的聚會時他常常被同事取笑,有個中國的醫生說古代有個很精明的孔明的大將,敵人在談吐間灰飛煙滅,彼凡也盡得其真傳,只是化灰的不是別的,是他作為心臟專科醫生的權威。
我低頭看著我們相握的手,言多必失,我決定閉嘴。
「噢,拜託。」彼凡的聲音調高了幾度,足以讓我斷定他要是不作為醫生,也必會是一個頂級的歌劇家。
也罷,稍稍忍耐便好。
「噢,漢特,我真替你高興。」彼凡一臉把女兒出嫁的表情,抹了把不知哪來的眼淚,「恭喜,祝你結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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