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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够了,”元敬阳两根胳膊撑着桌面,上身前倾过去,直视对方,郑重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段如青也直视着他,同样问:“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待元敬阳开口,他继续说道:“我从未见过有一个人能像你这么胆大,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像你这么武断轻信,更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警醒后又变得如此多疑,最最没见过的,是有人能如你一般不知师出何门,却身负非同一般的绝技。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乃成都西郊,青城山脚下猎户,元敬阳。”
“一介猎户,为何轻功绝伦,弓术惊世?”
“在下长年射御,行迹山水,故而身手矫健、弓术无双。”
段如青长出一口气:“我明白了。”说罢,他铺开一张白纸,拿起一支毛笔,舔饱了墨,写下了一列列丰腴雄浑的字来:
大江滚滚入海流,
波涛千丈覆轻舟。
一人一口话悲欢,
往事早已荆山游。
写罢,段如青轻轻吹干墨迹。然后将先前元敬阳拿出来的一千两银票退了回去,他说道:“原本我们不过是把你当做趁手的工具利用,但念在你我有缘,比之一面之交更甚,所以我会让崔宣雨跟你一起走。你放心,此事与她无关,她对你是真心的。”
不待元敬阳发出疑问,段如青继续说:“你要问的皆在这四句话中。离开岳州吧,最好离开荆湖两路,不要再回来了。”
元敬阳不再发问了,他明白,段如青所说的所有话语,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我懂了。”他收下那首草诗,拱手道:“怪我年轻气盛,被你们摆了一道。如若有缘,日后交手,再分高下。”
虽然如愿以偿地带走了崔宣雨,但是元敬阳开心不起来。明明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好好当了别人的一杆枪使,他却还对段如青口出“再分高下”的话,显然他不服气,纵然事情已经结束,仍然不愿失了面子。不要被自以为是的想法所蒙蔽,这是他学到的第一个真道理。
而段如青写的四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大江滚滚入海流”,乃是引语;波涛千丈覆轻舟,轻舟覆,乃是“沉”;一人一口乃是“合”,话“悲欢”,俗话说“悲欢离合”,单单少了一个“离”;末句往事早已荆山游,荆山是名品荆山玉的产地,那最后应该是指“玉”,句中又说“早已”,意指“玉”在前“离”在后。“沉”,有时又通假“沈”。
“那么这四句话解开来,便是‘沈玉离’三个字。”禹边云捋捋胡须,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沈玉离、沈玉璃……”元敬阳想象不到,这倾奇公子段如青竟然就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潇湘社社主沈玉璃!
但回想过去种种,譬如岳阳楼上与辛弃疾耳语几句便令他会心一笑、品月轩中敢大声质问跋扈的檀翠语、后来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震天雷,段如青便是沈玉璃,想来也不奇怪了。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先离开此地再说吧。”元敬阳最后看了一眼岳州的星夜,心中暗暗道:日后,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