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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宠爱,他们龙形家只怕就要从此一蹶不振——
所以他们要选龙女。以往龙王会钦点龙女人选,但这次他们家庙的庙祝却全无灵感,无可奈何之下,他们才会自选龙女。
也因为龙形家的人完全不明白龙王想要什么样的龙女主祭,于是只好遴选了一群龙女,而不是一个。
原本选龙女都是龙形老太爷亲选,他就着记忆回想过去龙女的模样,想找些气质相近的女孩儿,没想到那天龙形老太爷身体微恙,动作稍慢了些,反而是他们家的混世魔王龙形三少爷躲在柜子里偷看吓人。
想起那位“龙形三少爷”她就有气!哼!堂堂一个买办少爷,竟然偷偷摸摸躲在柜子里偷看姑娘,委实品行不端!那天修理他还是修理得轻了!那种纨?子弟应该多吃点苦头才对。
那位龙形三少爷年纪大约与她相当,身材长相也还似个小孩子,想来是被宠坏了的世家子弟才会如此无法无天。龙形三少爷是个相貌堂堂的痞子,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正是如此了。
想起那天的景象,她感到又羞又有趣。这当然不是她生平第一次出手打人;在府内时,她的确“张罗”过不少令她气闷的小厮丫鬟,但打一个外人那又不同了,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会把龙形书打成那副模样!
正胡思乱想间,环儿轻轻地掀开轿帘说道:“小姐,咱们上船了。”
果然,半晌之后轿子摇摇晃晃地上了小艇,两名梢公使劲撑起竹篙,猛地一推,小艇便往前急驰而去。
耿馥仙掀开轿帘回头望着愈去愈远的海港,附近还有好几艘小艇,每艘小艇上都有一位姑娘,而她隐约像是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再看海港已经离得好远,而岸边隐隐像是有人正举手挥别。
如今就算她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隔着一片汪洋,她已经没有后退的路
那女子真讨厌,哭什么呢?那隐约的哭声教人心烦!
她紧蹙起眉头,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她的玉手冰冷而且微微冒着冷汗。望着愈去愈远的土地,耳畔听到女子隐约的哭泣声,她的眼眶竟不由得也微微濡湿真讨厌啊,都是那女子引得人伤心!
她才不会舍不得这里,她才不会!她一点也不想念京城中的爹爹,一点也不想念她那温软的闺阁绣房——一点也不。
* * * * * * * *
轿子先上了运送的小艇,划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终于到大船旁边。而即使到了大船旁边,也没让里面的姑娘离开轿子,大船上垂下缆绳将暖轿直接拖拉上去,只有那些姑娘们的丫鬟才从船底的小舱门进入。
软轿上船之后,只有负责的船工待在上面,其他男人一律都赶下舱房不许他们出来,免得惊扰了这些姑娘们。由此可见龙形买办行对这些“龙女”们的重视,绝不肯让她们受一点委屈。
不久之后,所有的轿子都安置到舱房里了,大事终于底定。
“往龙王村出发!”
“往龙王村出发!”
传令员手上的黄旗高高举起挥舞,声音宏亮而远远地传遍了三艘大船。不多时,三艘大船甲板上的大炮同时朝天发了一炮!
轰!整座船都在晃动了,巨大的爆炸声响震得人脑袋发昏。
“出发!”
“出发!”
“扬帆!”
“主舵往东!”
“出发了!”环儿也感染了船上热烈的气氛,她眼睛闪闪发亮地喊着:“小姐小姐!你听见没有?咱们出发了!”
耿馥仙心里虽然兴奋,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道:“我知道,那么大声音任谁都听见了。”
“是啊是啊!出发了!好兴奋啊!不知道咱们要去什么地方?小姐小姐,刚刚上船时你有没有瞧见?船上男人可多着!那可真是彻彻底底的臭男人了,他们身上好臭啊!还有啊,小姐看到那位龙首公子了吗?真是玉树临风、俊逸非凡!那些臭男人跟他一比,简直比地上的泥土还不值呢!传言果然没错,我来的时候就听过别家的丫鬟说过了,龙首公子果然是人中之龙!”
龙形风?不可能啊,龙形风还卧病在床呢,怎么会上船来?
那天龙形家的人将事实告诉她的时候环儿还不争气地昏着,所以对发生过什么事情一点记忆也没,但她却很清楚地知道这趟旅程不会有龙形风——那此时此刻在甲板上的,又会是谁?
“你那天不是还对着人家的张管事发梦?眼下又移情别恋了?”耿馥仙好笑地调侃她。
“唉唷!不一样。那位张管事跟龙首公子是不同的嘛!一个是成熟有魅力,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才俊,不同的呀!让我选的话,我当然还是选龙首公子,起码年龄也相近些,你说对不对?”
环儿兴奋得像是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地说个没完,眼睛里闪亮地散发着光芒。
“你这么乐做什么?前几日不是还愁眉苦脸说什么万一被扔下海那可就惨啦!”馥仙嘲笑她。
“唉唷!人家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嘛!我是个小丫头,为主子担心也是理所当然。”
“这会儿你又知道嘴甜了。”耿馥仙笑嘻嘻地起身。“走吧,换衣服,咱们上甲板瞧瞧去。”
“啊?换?换衣服?换什么衣服?”环儿一脸迷惑。
“你该不会想在这船舱里一直呆坐着直到被扔下海吧?”
“啊?”
耿馥仙摇摇头。环儿的反应实在既钝且慢!她自行从带来的行李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服饰开始穿戴起来。
“小姐,您这是为何又要改扮?”
“我问你,除了咱们之外,其他的小姐们难道都没有家丁跟随?”
“有是有”
“既然有就好了,咱们上船可不是为了呆呆坐在这船舱里面当货物一样被运送的。”
“可是咱们上甲板去做什么?”
环儿还问着,耿馥仙却已经打扮妥当,化身为俊俏书僮模样。“你慢慢想,我先出去舒展舒展。”
“啊?小姐小姐”
“咦!也对,你别换装了,就在这里面待着吧,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这样就不会惹人疑窦了。”她说着,嘻嘻一笑转身离开了舱房。她一定要去瞧瞧卧病在床的龙形风,到底是如何能上得了船的。
环儿望着小姐的背影,着实无法理解她这位小姐的想法。待在船舱里多好啊!又舒适又安全,甲板上风浪那么大,又全是些臭男人来回走动,更何况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汪洋,不是海就是天,有什么好看的呢?
环儿摇摇头打个呵欠。小姐既然不在,她也就无须服侍她了,于是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 * * * * * * *
道士们在大船前方甲板上摆了香案跟几张大圆桌,圆桌上全是献祭的鲜花素果、三牲五礼,正中央的大圆桌上甚至还摆了只烤得香喷喷的乳猪。
乳猪嗯!她的肠胃又是一阵翻覆,连忙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试图忘记那阵阵欲呕的?f心感觉。
真是够了!她绝对绝对不能原谅这种事情!他们竟然无视于她的恐惧、无视她的抗议,就这么硬生生地把她架了上来,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能原谅这种过错!就算是——
“妹。”
就算是龙形风的请求。他们打小青梅竹马,至今他仍然称她为篱芳妹妹,虽然他们彼此早已心知肚明,今生自己唯对方而已。但他们依然谨守分际,从不曾逾礼——有时候她多么希望他可以少一点顾忌少一份心思,但他总是唉
她沮丧地垂下头。
好吧,龙形风的请求再加上太公公那张哀伤的老脸,这理由是足够她被不甘不愿地扔到这艘船上。
“还在生气?”他的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背。“还是不舒服?”
“都有”她闷闷地瞪着大海,但看着海平线也没能让她好过一点,那遥远的海天相连的那条线依然不客气地不断摇动着。
“我了解你的感觉”
他叹口气。甲板上的道士们正唏哩呼噜地念着咒语,天知道他们到底在念些什么,从大清早念到现在了,那三个道士看起来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而那些莫名其妙的语言跟道士手上不断摇动的金铃声音已经快把他给逼疯了。
“你了解才怪!”她忿忿不平地咕哝。
“我至少了解一部份。”他摊摊手微笑“我知道你怕水,也知道你担心我的身子,但身为一个船家未来的妻子却怕船,这恐怕不大名誉吧?”
“不是船家,是船队!我又不用上船!而且——”她十分不客气地用纤纤玉手戳着他宽厚的胸膛骂道:“我也不像某人是在船上生出来的,是天生的浪里白条、英雄好汉!”
他大笑着握住她的手。“不用这么生气,任谁都看得出来沈家的篱芳姑娘不是英雄好汉。”
望着他苍白憔悴的面容,见到他被一场无名的病痛折磨成此等模样,她感到心酸无力;若不是如此,她又岂会踏上她最厌恶的船?龙形风无论如何都不肯乖乖留在府里养病,为着这点,她就非跟过来不可!她不能再忍受与他分离了,而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一点呢?
沈篱芳叹口气“还有心情耍嘴皮呢。回房歇息吧,海上风大,莫要受寒了。”
“你不再生我的气?”
沈篱芳翻翻白眼,忍不住终于笑了。“谁忍心生你的气啊?你都病成这样了,要生气也等你病好了再与你计较。”
龙形风微笑打趣:“早知道生病这么有用,我早该生病的。”
“去!胡说什么!”她恼怒嗔道。
“不知道太公公跟小三现在如何了?”他望着浩瀚大海,想起临行之前小弟龙形书那一脸的不甘心及不服气。
“那小鬼头理他做什么!他以后想躲也躲不掉上船的命运,此刻他嚷着要跟,以后恐怕逃都来不及。”
想起那完全不知忧愁为何物的龙小三,沈篱芳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叹。龙首长年不在家,所以总以为小三跟他的外表一样聪明好学,却不知道为了这个龙小三,她得耗费多少心思。
“他年纪也不小了,往后龙形家的命运还要靠他——”
“大哥!”她恼怒甩开脸“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龙形风笑着揽住她的肩头“我是说小三年纪也不小了,该让他学着掌管咱们家的事务,否则等你嫁出去了,为兄岂不是等于断了只手臂?”他打趣地说着。
沈篱方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如果我不嫁呢?”
“女孩子总是这么说的。”他耸耸肩。
沈篱芳笑骂着轻捶他“身子稍微好些了便来作弄我!说不嫁便不嫁!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你是君子吗?我以为你是淑女。”
“大哥!”
龙形风的朗笑声在道士的诵经声中远远传出,他们俩飘逸漂亮的身影在甲板上显得出色绝伦,看在其他人眼中真是令人钦羡非常。海风袭来,一阵衣衫飘飘,金色光影照耀着他们含笑的面容,真是好一对天外俪人!
不过,不远的角落却有一双含怨带怒的眼睛正没好气地怒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