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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哼笑了声,道:“我当然生气,只不过”他突然展现出最温柔的表情来。“我更尊重你的选择。”义正辞严的说法以及尔雅的态度,简直就是人世间最有风度的好男人典范。
但他的表现却令解晶茴的心思又混乱了起来。
木衍间好平静,事实上,他太平静了,自制力强到令她震惊。不过,这也让她开始怀疑他先前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只为她而存在的宣言,到底有多少的真实性?否则怎么会在她宣布要嫁给余士迪的重要关键上面不改色,彷佛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冲击,甚至还耍玩起她来?
“你真有绅士风度。”她终于忍不住语带嘲讽地道。
“怎么?不喜欢我有风度的表现?这么说来,你是期待我反应激烈喽?”他仍是笑。“晶茴,你是不是想看到我椎心泣血的嘶吼?或是想看到我发了狂地痛骂你?又或者是不顾一切的流泪哭泣?还是,你希望我抓住你狂吻,然后用尽手段引诱你回头,这样你才有胜利的快感?”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站在她面前,食指还勾起了她的下颚。
她动下了,完全无法动弹。他手指的热度猛地点燃了她体内的火焰,身体忽然变得好热好热,即使身在蒙蒙细雨中,还是被熊熊的火焰给缠住了身,只是凝聚出来的却是一颗颗的冷汗。
“好吧,为了不让你失望,我是可以满足你的期待。”木衍间倾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记。但这是一个很礼貌性的亲吻,并没有掺杂一丝欲望在其中。“晶茴,你感受到我的愤怒没有?”他喃问着。
没有,这岂是生气的表现,根本是猫儿在戏鼠的游戏吧?
“再让你看看我心如刀割的反应如何?”木衍间边说,手臂边伸出欲勾住她的纤腰。
但,解晶茴却突然快一步地闪开,退出他的气息外。
“够了!”她抽口气,低声道。
“不够,当然还不够。我还有个计划想跟你商量,不如我们就背着余士迪来玩偷情游戏,你觉得如何?用这种刺激的手段来宣泄心中的不满,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她怔忡了。半晌过后,她终于确定了木衍间真正的心态--他是无所谓的,他对她与余士迪的婚事并不在乎,甚至以玩笑视之。
体内的躁火瞬间转成愤怒!她生气,向来的冷静在?x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抹无法控制的情绪让她胸口难受极了。只是她不明白她的心为何会如此的剧痛?痛到快喘不过气来,并且也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她凭什么生气?凭什么呢?
呀!
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她确实动了真情?!她那不曾为任何人动过心的爱情堡垒,其实已经瓦解崩裂了,所以现在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会为他的玩笑反应而愤怒
她闭上眼睛。
静静地想了好久,好久。
终于,在沉淀下紊乱的心思后,她看懂了自己,也看懂得了木衍间。
她是不必再自欺欺人了,再否认下去也只是骗自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深深地吸气,然后,极其缓慢地,她睁开了双眼,也露齿一笑。
自诏冷静又聪慧的她,终究还是敞不过木衍间撒下的情网。当他告诉她:他为她而存在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已然被他给改变了。
木衍间凝视着她的笑靥,那抹妩媚又娇美的笑靥是他不曾见到过的,却是美丽得令人心神荡漾。
解晶茴看着他,含笑轻柔地道:“够了,真的是够了,你不必再用言语刺激我,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看懂得你的了。”
灰眼掠过了抹赞赏,她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他完全没有看错她。
“既然如此,你还要再玩假结婚的游戏吗?我一直希望你尽速离开余家,而不是愈陷愈深。”他也不再跟她打迷糊仗。不管她配合余士迪婚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对她而言都是危险的。
她的目光渐渐回复平静,却也闪烁出一种坚决的光芒来。“我不离开余家是因为我还有事情得做,这些事情在你看来或许危险,然而,这也是我自己的试炼,我不想逃避,因为我最在乎的人曾经告诉过我:遇上问题就得亲自去解决,千万别假手他人,这才是对自己的保护。”或许夫人婆婆有过切身之痛,才会这样教导她吧。
另外,她也不认为现在的气氛以及环境适合她一径地沉沦在爱情海中,就算明白自己的心情,也看懂他的心意,但,她与他往后能走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况且两人目前仍是处于“对头”的状态,心防还是不要轻易卸下得好。
木衍间听着她的话,也看出她的打算。
“所以你决定继续跟余家搅和下去?”他不意外,解晶茴的坚强与韧性,他比谁都清楚。
“是的,我还不会离开余家,即便你笑我不识好歹也无所谓。”她一定要把余农的真正目的给挖掘出来。
他柔声道:“我不会笑话你、更不会骂你不识好歹,我本来就知道你不是个娇弱的女孩,也不喜欢躲藏在别人的羽翼下接受保护,你的个性我比谁都清楚。”
闻言,解晶茴再一次动容,他果然是了解她的。
这就是心与心交流后的感动。
她喜欢这份感动啊!
木衍间再道:“但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即使你不喜欢接受保护,但我的羽翼仍然会为你而展开,只要你想要,欢迎你随时扑到我的怀里来。”他直直看着她。“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目的。”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段话”听着他的交代,她鼻息浅促,还悄悄地往后一退。怕呀!怕忍不住,怕自己克制不住就往他羽翼里奔了过去,扑进他的怀抱中。
“请你务必要好好保重自己,千万别被余家人给伤害了。切记我的交代。”道完,木衍间也不再你拢?运?诎谑趾螅?肿?铣担?忍び兔旁独搿?br />
她静静望着车影消失在视线外。
而且好奇怪,不知道是细雨作祟还是体内的热液涌上,她的眼睛慢慢地变得好迷蒙、好迷蒙
* * * * * * * *
“余氏集团的余士迪要跟解晶茴结婚了!”
“嗟!这哪算是什么新鲜消息?他们两个好很久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对对对,算不上是新闻,只能说是水到渠成吧!”
“但,我还是好羡慕哪!我听人家说,那解晶茴只是个小孤女,身家背景比平常人还要平常,没想到她居然可以成为余家的媳妇,这是不是很幸运啊?我还听说,她小时候遇见余士迪之后就立刻得到了他的疼惜,两人一路交往下来,现在即将顺理成章地成了余太大。”
“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又可以记上一笔喽!”
“?g!黄金单身汉又少了一个。”
“不怕、不怕,大家先别失意,咱们还是有机会嫁进大豪门的,少了一个单身汉,自然就会有另一个来递补。你们忘记了吗,台湾现在可又多了一号名叫木衍间的人物,若用他来跟余士迪做比较,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见过他吗?我就见过,木少爷那浓郁的贵族气息、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真是令人痴迷啊!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白马王子的化身”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兴致勃勃的人们不断交换着各种情报、八卦,以及从余士迪与解晶茴的婚事而延展出来的消息,大伙儿讨论得不亦乐乎,因为扯来扯去的都是些风云人物,众人的嘴巴自然停不了。
就算是消费昂贵的六星级饭店的用餐区,也是有座上客在谈论着此事。
余农听到偶尔飘过来的八卦,唇角那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让跟他相识四十多年的朋友也不懂得他的打算。
“呵,真是热闹的反应啊!由你一手所策划的婚讯看来是达到效果了。”棕发黑眼的姜恩今年五十五岁,他跟余农是互取所需的老朋友,两人认识四十余年,当然明白对方的底细,尤其姜恩从事的还是“特殊行业”
余农笑着,但说话的口气却寒如冰刃。
“谁教她不肯现身,逼得我只好下重手。”余农一边回道,一边巡望四周,确定不会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瞧他小心翼翼的反应,心机远比他这个做“特殊行业”的人还要深重许多,这也是“余氏集团”能立足到今天的主要原因吧!
“那么你打算继续追踪下去?”姜恩问道。
“当然,既然都找了三十年,在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线索的此时此刻,我岂有放弃的道理?”余农的眼神更冷了,想起这数十年来干辛万苦的搜寻,不禁喃道:“祁,你躲得可真是隐密,也让我找得好辛苦。”
看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姜恩忍不住道:“你追查祁夫人的决心与耐力真是令我佩服。”姜恩还真想站起来向他一鞠躬。
余农挑眉,道:“其实我也很佩服自己竟然有这份耐性。”持续三十年可不是段短时间啊!“不过帮助我的你也辛苦了。”
“是很辛苦,为了追查祁夫人的下落,我一样也是呕心沥血。”姜恩身为“极组织”的领导,搜查秘密对他而言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遇上了祁夫人这一椿“极组织”的威名差点破功。这三十年来,他用尽了“极组织”的一切资源,竟然都追踪不到躲藏的祁夫人。也是直到四个多月前,他好不容易才掌握了祁夫人身在台湾的线索,而且曾经收养过几名子女,只是她落脚的正确地点以及所收养子女的身分,至今仍然无法确定,所以还未竟全功。“只可惜我目前能给你的帮助也仅有这些,若要更进一步的线索,就得再花费时间以及精力了。”
“反正在金钱方面我会无限量供应。”余农给他保证。
姜恩的面色却沉重了起来。“我不是担心金钱的问题,而是”
“你是指从中作梗的人难以应付?”
“没错,你也清楚我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以及精力,却只能掌握到一丁点儿线索的原因,就是有股势力不断地在破坏我的布局。”
余农冷笑,道:“我懂,所以我也在协助帮忙拔除这股势力。”
姜恩?起眼睛,有了了悟。“这说来,你要士迪宣布跟解晶茴结婚是有计划的。一来是要让木衍间难堪,试探他与天权到底有何关系?二来就是要确定解晶茴与祁夫人到底认不认识?”
“没错,我安排这套计划,就是要把他们的底细统统给掀出来。如果木衍间跟天权确实有关联,那就好,我会扳倒白十字,让天权无法漠视我的存在。另外,解晶茴若是跟祁有关系,想必在她听到解晶茴的婚讯后,也要出面来见见我了。”余农品啜着红酒,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要向这两个睽违数十年的“朋友”好好算一算帐!
姜恩自然明白他的心事。不容自尊被踩踏的余农,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三十年前,天权与祁夫人让余农颜面尽失,他咽不下这口气,怀恨到今天。
倒是他却从中获利,为余农工作的这些年,他可是从他身上赚进了大把钞票。
“总之还是要帮我办事。”余农再次交代他。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除了不让余农对他记仇之外,赚钱也是重点。
酒杯互碰,发出清脆声响,为未来的成功预先庆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