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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也好,恶魔也罢,如果能让女人看了我会吓死就好了。”滕峻又恢复淡漠的笑脸。
“为什么?”大家不明所以。
“这样就不会老是被长老们绑去见一堆名门闺秀了!”他哀叹一声。这两个月来,长老们对安排相亲是上瘾了,那几个老头没事做,可把他给折腾死了。
“那不是很好吗?多看美女可以保养眼睛。”武步云落井下石地嘲讽。
“就是因为好处不少,我不能独享,于是我刚才和长老们商量,今后想介绍给我的女人都得行经过各们‘前辈’的审核。”滕峻顺着武步云的话往下说。
“什么!我们干嘛得当评审员?”方腾爬梳头发,不驯地扬起下颚。
“是啊!你自个儿看中意就行了。”林剑希也懒得这淌浑水。若是没猜错,这小子又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小弟年轻识浅,眼光远远不及各位已婚男人来得纯熟。”滕峻依然笑得不怀好意。
“你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丁翊也发觉他的笑容里有诈。
“没什么,只是日后长老们安排的什么相亲大会,有劳各们陪我一同出席吧!”滕峻说完,將长辫甩到颈后,走到那张麒麟木雕椅上坐下。
“哇拷!哪有这种事?”武步云的眉心倏地打结。
“你自个儿的婚姻大事自己搞定,别扯上我们。”方腾横了滕峻一眼。
“别客套了,谁要你们都娶了个如花美眷,个个娇丽贤淑,温婉大方。”跷着腿,滕峻笑咪咪地道。
这项高帽子戴得正好,五行麒麟的确很以自己的老婆为荣。不过,乐归乐,迷汤还是不能被灌太多。
“我们公事缠身,哪还有空陪你挑老婆?”林剑希双手环胸,企图做最后挣扎。
“公事缠身还有时间陪老婆大人出国?”一句反问堵死了众麒麟的口。见他们无话可说,滕峻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明晚祥和会馆要在来福楼宴请天帝财团的董事长及其女儿,各位要记得出席哪!”
“天帝!”丁翊微愣,那不是他的客户吗?
“听说天帝财团董事长有个女儿随同前来,咱们馆里那几位无聊的长老又相中了人家,丁翊,那可是你的客户,你又岂能不露脸?”
丁翊无辜地眨眨眼。
“请你们记得,最近你们若有客户要到香港来,最好别带女眷同行,否则,累的將不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滕峻语气中饱含警告。
这这算什么?五行麒麟个个僵着脸,只有忍气接下这桩无聊任务,谁教他们是人家的属下,古话不是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去吃个饭、看看女人而已。不过呢,五们心怀不轨的男人心有灵犀地同时决定,该是向这位麒麟王做点小小的反抗的时候了,这一次他们如果不能让姓滕的小子在半年内结婚,五行麒麟就全改姓滕!
“今晚到底是要干什么?来香港不去逛街,去陪人吃饭干什么?”一个头发削得薄薄一层,上头还挑染了五颜六色的女孩边嘟嚷着边从浴室走出来。
她正是天帝财团董事长孙长容的女儿孙蓓蓓。
另一个头发垂肩、前额留着整齐刘海的女孩將一套晚礼服放在床上,淡淡地回道:“是你爸爸说的,今天晚上是祥和会馆的主人请客,你一定得出席,而且,头上得弄干净。”
孙蓓蓓瞪着那女孩,无奈地双手一摊,走近床沿,將那件正式礼服拎起来丢到地毯上,扬起下巴说:“十八岁怎能穿这么老气的衣服?意谦,你就是太古板了,我老爸说一,你从不说二,这年头哪有年轻人还这么听话的?”
“因为我不是孙董的女儿,我是他的属下。”陶意谦漂亮绝美的脸上没有表情,不动声色地又將礼服捡起来。她的气质比孙蓓蓓更像个大家闺秀,只是,眉宇之间的冷淡冲掉了些许娇气。
“哼!我老爸有毛病,净找些十来岁的孩子来当手下,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变态!”孙蓓蓓翻了翻白眼,对父亲这些来来的作为大为不解。
原来,天帝财团的董事长孙长容表面上是美国华裔大企业家,实际上却是个有名的黑道角头,他出道很早,在美国的黑道早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不知是何缘故,他从六、七年前便开始网罗一些少年进公司,然后予以栽培、训练,成立一个小小的“精兵团。”专门替他处理一些黑道上的杀人、走私、洗钱以及贩毒等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陶意谦例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收纳,她十二岁进入天帝财团,接受严格的体能训练与智能启发,六年来她的聪颖与灵敏让她在众少年中一枝独秀,孙长容非常器重她,特地將她调到身边办事,并保护自己好动不羁的独生女。
这一趟香港之行,原本是和祥和会馆旗下的丁氏企业洽商公事,没想到祥和会馆的长老们一通电话,说是麒麟王邀请他和女儿出席今晚的晚宴。
说起麒麟王滕峻,孙长容可不敢存有小觑之心。祥和会馆这一年来声势茁壮,以香港为基地,呈放射状向全球拓展他们的触角,旗下的五大家族由五行麒麟领军,企图攻占国外市场,將全世界纳入他们的商业版图。
这些积极又强势的作风,全都源自他们的主子“麒麟王。”麒麟王短短一年内便在商界打下了名号,他的行事刚猛果断,祥和会馆在他的幕后策动下已俨然成为亚太地区的新霸主。
这样一个厉害角色,孙长容倒很想会上一会,而且他又打听出祥和会馆的长老们正在替麒麟王物色对象,心头更加雀跃,若能攀上祥和会馆这个庞大组织,那他的事业將会更加稳固。
于是,他要陶意谦今晚押着孙蓓蓓一起出席,他知道娇纵的女儿最喜欢和他唱反调,要是让她知道今晚有“相亲”的意味,打死她她都不会参加。
“今晚的宴会对孙董非常重要,你一定得去。”陶意谦知道孙蓓蓓对她的身份甚为不屑,从她成为她的贴身保镖开始,她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好几次嘲弄她是孙长容的玩具兵,没有自己的主见和思维,只不过是一条奉命行事的狗对于这些讥讽,陶意谦从不以为意,因为她之所以进天帝财团,完全是为了利用天帝的一切让自己变强,变得有能力向那个该死的“恶魔”报仇,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对其他的都不在乎。
“老实告诉我,我为什么得去?”孙蓓蓓撇撇嘴,一副吊样。她在美国长大,又被宠溺惯了,常常和一些狐群狗党的朋友瞎混,因而行为与外表几乎与太妹无异。
“今晚祥和会馆的首脑想看看你。”陶意谦含蓄地说。
“看我!shit!为什么?该不会是要选老婆吧?”孙蓓蓓极不文雅地鬼叫。
陶意谦以沉默代替回答。
“我就知道!我老爸哪会安什么好心?为了公事,他连女儿都能出卖!”孙蓓蓓气得拿起枕头乱丢。
“去吃个饭而已,会不会被看上还不一定。”陶意谦冷冷地道。
孙蓓蓓被她话中的轻蔑惹火了,冲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破口斥道:“别以为你长得美就有资格说这种话!哼!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还敢在我面前撒野!告诉你,我还没蠢到听不出你的激將计。本大小姐不去就是不去,你真行的话,就去钓个金龟婿来给我看看啊!”孙蓓蓓口沫横飞地骂完,拿起贴满亮片的夹克就冲出房间,临走还將门用力摔上。
陶意谦定定地看着她出去,心情没受到半点影响,这些年来她早就学会一件事,就是别让毫无意义的事泄漏自己的情绪,这样就不容易被别人看透,这是保护自己最有用的方法。
她拿起房间的电话,拔到孙长容的房间,接通后,她只简单地说:“小姐出去了。”
“你怎么不押住她?”孙长容急得跳脚。
“可以用强的吗?”她淡淡地问,真要使起身手,孙蓓蓓根本趟不出她身边两步,可是她心知肚明,孙蓓蓓是老板的女儿,而她不过是个保镖而已,哪有资格动手?
孙长容没吭气,他知道陶意谦的意思,而且若强逼蓓蓓出席,只会闹出更大的麻烦。
“要不要我去盯她?”她接着又问。香港龙蛇杂处,她最好待在孙蓓蓓身边保护她。
“等等”孙长容沉默半晌后,忽然道:“叫其他人保护蓓蓓,意谦,你今晚陪我出席晚餐,并且穿着正式礼服。”
“什么”难道孙长容想来个李代桃僵?她微怔。
“今晚你就充当我女儿。意谦,祥和会馆是条大鱼,我不想因为蓓蓓闹意气而丢了收获。”孙长容别有用心地笑着。
“这样好吗?”她有种诡异不安的预感。
“放心。老实说,你长得比蓓蓓漂亮,我相信祥和会馆那群男人肯定会惊艳不已。而且,演戏不是你一向擅长的高招?”孙长容呵呵大笑,似乎为自己的计谋感到满意。
她不喜欢这个老男人!陶意谦在心里忖道。孙长容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只要他能帮她达成目的,这些都不重要。
“记得,从蓓蓓的衣服中选一件合适的,半小时后楼下大厅等我。”孙长容说完便挂上电话。
陶意谦放下话筒,走到梳妆镜前,里头映出一个美丽得像戴着面具的女孩。
这是我吗?她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白皙的粉颊,整齐的刘海把她漂亮的瓜子脸衬得有如洋娃娃般,细致的五官镶在一张没有笑意的脸上,她觉得自己好老。虽然她才十八岁,可是,心境上已是个老太婆了!
自从父母在她十二岁的那场大火中丧生,她为了怕被父亲的死对头卞老大知道她还活着,于是逃离唐人街一带,到处流浪,直到听说卞老大被人杀了,才又回到已成废墟的家,在附近跟着一个老太婆拾荒,过著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那段时间,她心中一直存着得分的阴影,黑帝斯恶魔般的笑脸时时在她的梦中出现,纠缠得她痛恨难消。她没忘记她当时的誓言,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杀了他,这个痛苦的心愿让她熬过了那段生命中最晦暗的岁月。
后来,孙长容的手下以领养为名目,暗中替他收容无家可归的少年。当她知道这些少年可以在天帝财团习得武术和搏击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她在天帝财团的栽培下,学得了一娇捷的专技和杀人的方法,并且替孙长容消灭了他的许多对手,让他的事业一帆风顺。
天帝财团的这个“精兵团”和卞老大当年旗下的“恶魔少年”如出一辙,她在加入后就不深刻的体认了。曾几何时,她自己也变成了“恶魔”的一员,做着和黑帝斯同样令人厌恶的事
不过,她不在乎,就算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只要能亲手杀了黑帝斯,她即使成了恶魔都无所谓。
是的,只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