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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子之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严秀英此时早已昏死过去,邵红军也脚麻腿软扶着墙不住低头垂泪,邵建设悲痛之余还得救护母亲照顾父亲,也是泣不能言。整个走廊内弥漫着悲痛的音符。
这是在青山市中心医院内邵红军,严秀英,邵建设三口得闻噩耗后。
青山县九十年代初升级为县级市,现在的市中心医院前身便是邵红军任过院长的青山县人民医院。此时陪在一旁的便是现任院长刘博军。
刘博军看着这一家三口悲痛欲绝的境地心下颇为感慨,有心想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不会说了,无奈轻轻将手抚在邵红军不住颤抖的后背道:“老院长唉,您可挺住,不然”说到这刘博军一声长叹,后面的话他也不在说,他明白现在说什么老院长也是听不进去。
邵青山死了,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据目击者称,当晚邵青山正蹲路边放炮,在他身后突然快速冲过来一辆消防车,驾驶室里有人探出半截身子狂喊着什么,但当时鞭炮声太响没人能听清,目击者猜测当时驾驶室里那人喊的应该是‘刹车失灵,前边人快闪开’之类的话。就这样,等有周围人反应过来却是晚了,由于当时的鞭炮声实在太响,有几人发现的早想呼喊邵青山躲开却被炮声所掩盖,邵青山一无所觉。眨眼间刚点燃炮竹的邵青山一起身的功夫就成了车下亡魂,说来邵青山也实在晦气到家,造事这辆消防车正在出任务,刚加满的一罐水,空车就有二三十吨的分量满载水罐少说也有五十吨重,加之车速不慢,雪天路上又滑,刹车失灵后颇高的车速加上巨大的惯性跟火车头似的就把半起身的邵青山碾车轱辘底下去了,并且生生的拖拽近百米,接连顶翻十几根水泥电线杆才堪堪止住趋势。在回头看邵青山已是惨不忍睹,上半身挂在车尾,下半身横在不远处的路中间,俱是血肉模糊。
半晌,严秀英总算是缓了过来,‘扑棱’一下从长椅上坐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众人闻声瞧来,也惊动了正扶墙垂泪的邵红军。见妻子摸样邵红军心有不忍,晓得此时不是悲痛之时,只得伸手擦拭脸上泪痕,又狠搓几把,长出口气,暂且将悲痛搁在一旁,强打几分精神跨步走至长椅前,却被刚坐起的严秀英一把抓搂住大腿,脑袋就那么靠着他的小腹处嘶声裂肺的嚎哭道:“我滴儿啊”惨烈之情难以言表,听闻此声怕是厉鬼也要避那么一避。那一声似是耗尽了心力,严秀英就这样搂着丈夫的大腿,将整个脸部埋在丈夫的肚子上“呜呜呜”地哭将起来。
待哭了半天,严秀英终于心力憔悴的昏睡过去,平平的将母亲安置在长椅上,邵建设托刘博军使人照看了,收拾心情搀扶这邵红军到停尸房验看。
虽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见到邵青山尸身后,邵红军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翻昏厥过去,幸亏刘博军一直跟在身后防备着,抄手接住向自己到过来的邵红军,扶稳了,随即招呼人推担架床来,连同邵建设一起将邵红军抬了上去,推出去跟严秀英一起照看了。
邵建设虽然还坚持的住,但身形也有些踉跄,扶住柜子又看了眼弟弟的尸体,想起这么些年兄弟两之间的嬉笑怒骂,心情再也按捺不住,‘呜哇’的一声伏在邵青山冰冷的尸体上痛哭不已。
这一夜对于邵红军一家注定是无尽悲伤
邵青山此刻是多想能抱住大哥的身体好生劝慰一番,但他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悲痛欲绝。就在刚才严秀英耗尽了心力厉嚎的时候邵青山也听见了,困在尸体中尝试了几次都不知道如何脱离这种状况的邵青山闻声之后,不知那来的一股心力,虽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但这回却乘着这股子劲头猛地从一片混沌之中摆脱出来。好似跌了个跟头,等他在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来到外面,眼前光线充足,视物清晰,巨大的陈尸柜就在身前,甚至能感觉到里面散发出来地阵阵冷意。
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若不是刚才伸出手想摸下墙却直接穿了过去邵青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死了。又转了几圈,却发现走不出三步远便‘忽’地回到原地。正转悠着,打门口‘呼啦’一下进来几人。正事邵红军等人来验看尸体。眼瞅着众人从自己身上就那么穿了过去,邵青山算是知道没人能看得见自己。等尸体被从柜中抽出来,邵青山还凑跟前看了看,看着自己的尸体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瞧了两眼后一抬头却看见对面的父亲神情发白,眼球一翻昏了过去,邵青山本能地赶上前扶住,却穿过了一切,捞个空。
干等着众人安置好父亲之后,邵青山就见大哥回身盯着自己的尸体表情变换,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续而搂着尸身痛哭不已。见不得亲人难受,邵青山纵想去安慰却又无法,正心中无所依凭之时猛地记起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这是皮夹克男送自己赴死之前交代的。清楚此句出处的邵青山明白,皮夹克男是叫自己大彻大悟看破生死,只当这人世间的一切种种如梦幻泡影一般。但他的用意何在却让邵青山摸不着头脑。
现下他只是清楚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而皮夹克男不是什么‘拍花’高手,眼下此情此景就是梦中也不会这么真切,更别说迷葯催眠等唬人伎俩,如此看来这人来历大不简单呐。怪不得一上来就问生问死的,显然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这么说来皮夹克男还真如他说的是来救自己的?可现在事情还会有所转机么?邵青山心里没谱。
半晌邵建设哭够了,揉了揉哭肿的眼睛,稳定下心神,旁边只剩刘博军一人,其他人都被他打发忙去了。邵建设再次对刘博军道了谢,又托他找人帮忙联络殡仪礼葬等事,这么搁着总不是个事。
邵红军是在快亮天的时候才醒过来,被安置在医院的病房内,临床躺着的是还未醒的严秀英。下床查看一番觉得妻子呼吸平稳没有后,便往停尸间去。到了门口却看见大儿子坐在四脚凳上背靠着陈尸柜在说话。邵红军明白,这是在做告别,当年当兵的时候战友阵亡后他也是这样做告别的。
进去寻了凳子坐在大儿子身边,邵红军长叹一声,将将接受了小儿子身死这个事实。邵建设的手伸过来,将父亲的手紧紧握住,爷俩就这么相互无声的安慰着。
一天后的夜里,邵青山的尸体已经火化,骨灰捧了回去,在楼下支了灵棚,邵红军与邵建设轮换着守夜,连带接待的信前来吊唁的亲朋友人。而此时爷俩最担心的到不是这个,人死不能复生爷俩也只能生生的接受了。但严秀英到现在却还是昏迷未醒不得不叫俩人忧心不已。医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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