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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
“你住手!快住手!”我“痛苦万分”地吼叫着,在地上“极力”挣扎,可眼睛却紧盯着伊娜持着匕首的右手。不过,那支手颤抖着、挣扎着、努力着、比划着,却一直没有做出我想要看到的那个动作。看来还需要给她再添一把劲,做出判断的我立即启动第二号行动方案。
双手一伸,我捉住休特踩在我脸上脚,一掐一扭就将休特举到了半空。
没想到“只剩半口气”的我还能反抗,措手不及的他骇然大叫一声就被抡了起来,手忙脚乱下松开了对伊娜的钳制。这可是另一个世界里有名的擒拿手,就算休特有准备只怕也化解不了这种闻所未闻的妙招。
“嘿!”我大喝一声将休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接着大叫一声扑到他身上,与他扭打起来。
当然,若我还用擒拿手的话休特这种不擅于近身肉搏骑士肯定是没有半点机会的,不过,为了实现设计好的计划,我只能让自己显得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偌大一个破绽,让休特翻身骑到了我身上,同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休特的狞笑声中,随随便便都能找出几十种方式来扭转局面的我在他的魔爪下“拼命挣扎”“两眼翻白”任谁一看都知道是不行了。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在心中大骂伊娜“我靠,怎么还不出手,非要看老子归西吗?”
虽然休特手上的劲道不足,可这样子被他掐着确实是很难换气,我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地透不过气来。算了,还是启用第三号作战方案吧,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把命玩丢了。
一把捏住休特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我正准备来一招“分筋错骨”突然,骑在我身上的他低低地“喔”了一声,五个手指立即松了下来,接着,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背后,是伊娜苍白的脸。伸着手指着她,休特想说什么,最后却无力地倒在了我身上。
将背心插着匕首的休特从我身体上推下来,我站直了身体。伊娜终于出手刺伤了休特,我刚才那番苦头总算是没有白吃。
看着我,伊娜眼内一片茫然。她胸口不住起伏,半晌后才“哇”一声一头扎进我怀中大哭起来。她与艾莉娅真的很像,艾莉娅当年受了委屈后也总是会躲到我怀里大哭一场,搂着她颤抖的身躯,我又忆起了从前那无法忘怀的岁月。
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呢,对着这像极了艾莉娅的女人,我又一次动摇了。她以前虽然害过我,但那不过是受了休特的利用,现在我让她认清了休特的真面目,利用她击杀了这个绊脚石,这样就算扯平了吧。
按计划,我本来应该让她从我这里再遭受一次失恋打击,但看她这可怜万分的样子,又想刚才她为我出声求饶。我决定放弃下面的计划,只是,我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心太软。
此时的休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他挣扎着道:“我父亲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定不得好死。”
“你不用做梦了,”我笑嘻嘻向他道“如果你的记忆不太差的话,你应该还记得你曾经翻译过的另几封书信吧?”
“啊!”听到我的话,休特惊怒交加地瞪大了眼睛。原本,经他翻译的不止一封信,而这其中,有一封是一个为了夺取兄长的爵位而背叛国家的人在事情败露后逃离祖国前给他的父亲写的信。
要知道,在这个大陆上,若无特殊原因,爵位只能由长子来继承,由此而导致了家族内为争夺继承权的种种血腥黑暗的阴谋活动时有发生,若我把这封信交给塞凡丁看,他肯定会相信休特是为了想夺取爵位继承权才会做出背叛恩达斯帝国的事来。
休特立即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对我怒目而视,挣扎着想扑过来拼命,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戟指道:“你!你”最后,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目圆瞪,直直地倒了下去,就此一面呜呼。看他死不瞑目的样子,我轻叹了一口气,这怪不得我,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若他能正视我与玛莲莉的关系,不给我添麻烦,我也不会想到要除掉他,可他心胸狭窄,处处与我作对,自然是留他不得。
我的观点就是既然要出手,那就要计划周详,重拳出击,一拳击出就打得对方永远也翻不了身,否则,若留下给对手反扑余地的话还不如不要出手的好。我知道我的看法不一定正确,但这种处事原则在我生活的残酷社会中有着极大的效力,所以我不愿意做出改变。
崩计红枪中队的人也快要来了,我划破手指,连用数个火球术将休特的尸体点着,开始进行最后的毁尸灭迹的工作。
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堆,伊娜怔怔地流下泪来。虽然隐隐捕捉到了她的感觉,我却无法理解。唉,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塞凡丁肯定会去找那个告发休特的女人查证此事,可那个女人在我的摄魂大法下只会按我的设计来陈述她与休特的关系,塞凡丁不可能看出什么问题,不过,他肯定不会死心,等到他打听到有关休特的审问内容后,他还会找休特的情人比蒂打听情况,但他找到的也都是不利于休特的证据。
再等他接到休特“亲书”的“安全离开”时“敞开心扉的肺腑之言”的信件后,他就只会责怪他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同时,还会为我“放他儿子离开”之事而对我心存感激,今后更会全力以赴地在背后支持我。这样,除了我与伊娜之外,就连波克姆也会以为我将休特放走了。
这件事虽有一定的风险,但相对来说收获更大,既然留在了恩达斯,为了在这个权势之地生存下来,那我就必须要加强自身的实力,冒险也是必要的,再说了,我对自己的智慧有信心,相信不会被人拆穿——其实拆穿了也无所谓,因为我还留有退路,要知道休特写的那样的书信不止一封,实在不行我就把它们统统抛出去,了不起将拉姆斯维纳连根拔起啦,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地把那封信销毁的原因。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的确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弄得差点出了问题,但九分计划加上一分幸运,最后还是完全达到了预期目标。
召来一阵狂风,看着被焚烧殆尽的休特的尸体化成飞灰消散在空气之中,我吁了口气。休特是伊娜杀的,她当然不会将此事说出来,而我自然也不会说,这样,这个秘密就会随着休特尸体的消逝而永远湮灭天地之间了。
捡回天雷神剑,又等了一会儿,红枪中队的队员才慢慢地搜索了回来,见到我一脸的“血污”为首的特珀震惊地道:“大人,你的脸?”
“没事!”我道“是刚才与休特交手时负的伤,不过他的伤势更重。”我可不想破坏了他们心目中我“不可战胜”的神圣地位。
“那我立即带人去追!”想不到休特已经逃了,特珀赶紧道。
“不用了!”我道“他毕竟是塞凡丁元帅的儿子,所犯的又不是什么大罪,就算捉回来顶多是受点小罚,他既然不愿意服罪,那就算了吧!”
我可不会傻到把休特的事告诉他们,不过,这话中有个明显的破绽,那就是,之前我不惜名誉破坏也要将他捉住,可现在却说得这么轻松,其中显然大有问题。
不过,以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算有疑问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的,而此事若传入有心人的耳朵中也只会认为我是有意让休特逃脱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发觉这个问题。
“收队吧!”我道,让莫本派一队人将伊娜送回去,又命令剩下的人先走,自己又将此事所有的细节都仔细回忆了一遍,等确信没有任何的破绽后,才举步向山下走去。
走出没两步,鼓掌声突然至黑暗中响起,一个人边拍巴掌边从树林内走出来,口中道:“好计谋啊,好计谋!佩服啊,佩服!”
“谁?”想不到自己的举动会落在他人眼中,一时间,我杀机大起。
从对方的话中来看,他跟着自己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但一直都没被我发现,那实力肯定极强,根本没有击杀他的把握,所以,力敌是最不智的选择,迅速地抑制住了拔剑的冲动,我开始从智取的方面开始动脑筋。
他既然会出来与我碰面,又明刀明枪地表示他已经探知了我所做的一切,那肯定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到这,我轻松了许多,欲望代表的就是一个人做人的破绽,有强烈欲望的人相对来说是比较容易对付的,无论是财富、地位、权势或是其它的什么?只要他说出他的期望,我就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加上分析,从而设计出针对性极强的计划,像这种知道我秘密又想拿它来要挟我的危险人物,我一定不能放过。
那人缓缓地走近,借着月光,我看到一个连头带脚都严严包裹在厚大的魔法袍下的人。
“是你!”我一惊,忆起了此人,难怪刚才听声音觉得有点耳熟,原来是那天在我通过生存之路前见过的神秘男子。上一次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这才知道自己为何没能发现他的存在。看来他是从那个时候就经常在跟踪自己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着他,居然会让这等高手对我如此着魔。
“不错,是我!”那神秘的青年男子道,掀开风帽,现出一张二十多岁的英俊的脸。这一次,我终于见到了他的全貌。刀削般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双金色的眼睛放射出冷峻的光芒,鼻梁笔挺,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于嘴角呈现出一个简洁有力的弧度,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心机深沉,极有决断之人。
望着他,我静静地等待着他说出下文。脑子转得飞快,他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力气,追求的绝对不简单,我已开始思考该如何应答,又该如何利用他的弱点来对付他的问题了。
本以为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会奇怪,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的确让我完全蒙了。
那男子大步向前一踏,然后,直直地跪到我的面前,大声道:“满天神魔为证,我,笛珀利弗斯庄严起誓,从今以后誓死效忠比尔亚特男爵大人,有违此誓,灵魂当堕入地狱,永世痛苦!”
“你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奇景。这也太难以想象了,他跟踪我这么久,掌握了我这么多秘密,难道仅仅是为了向我投诚吗?一时间,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连带着口里的话也完全不存章法了。
笛珀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微笑道:“大人打算让我一直这么跪下去吗?”
“呃,呃,呃,”我这才有了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快请起!”话才出口,清醒过来的我立即涌起了一股极大的不忿,虽然不明白对方有什么打算,但他捉弄人的方式使我大为不爽,这是对我智力的极不尊重,我迅速开始了我的反击。
望着笛珀,我严肃地道:“你刚才所发的誓是真心的吗?”
“千真万确,大人何时听说过这种誓言可以作假的?”笛珀也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么,我的命令你一定会听了?”我道。
“是,”他十分认真地道“就算大人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我满意地道“那么,我的命令就是,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手下。”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但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既然他敢轻视我的智力,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他永远也不要想达到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