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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就是在这病表的建议下,他才让下面的人去进行的,没想到却损失惨重。
亏损?
怔了怔,杜孟平直觉摇头“不可能!三个月前,丝绸价格正好,怎么可能亏损?”
他虽不能行万里路,但却读了不止万卷书,对经商有著极敏锐的嗅觉,同时从厉戎那儿可以很快的得到各地情报,依其研判,让厉家堡相准时机从事各种买卖,好赚取利益。
照理说,三个月前,江南一带桑蚕皆染上怪病暴毙,丝绸正是缺乏之时,厉家堡趁那时卖出之前囤积的大批丝绸,应该是大赚一笔的,怎可能反倒亏损?
“所以我才要你查个仔细!”哼!这病表身体弱归弱,倒是有著极为聪颖的脑袋,至少这两年来听从他的建议后,厉家堡确实赚进不少银两。
说到底,厉戎还是信任他的,心知那笔买卖会有亏损,其中必有古怪,这才前来找他研究其中原因。
“嗯。”轻应了一声,杜孟平翻阅帐册看了好一会儿,哪知愈瞧眉头拧得愈紧,最后,他抬起头询问:“可以把其他买卖的帐册也给我看吗?”
闻言,厉戎眸光一闪。
“你看出什么了?”杜孟平会这么要求,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需要更确实的证据。”摇摇头,杜孟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今晚拿给你。”毫不迟疑。
点点头,杜孟平把那本有问题的帐册收起来后,见他还没离开,当下不禁礼貌的笑问:“堡主还有事吗?”
沉沉瞪著这张酷似如影的面容,厉戎眸光流转著外人难以窥视的心思,沉默良久却始终不发一语,最后在杜孟平一贯礼貌的浅笑下,他忽地发恼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堡主!”匆地,杜孟平轻声叫住人。
“嗯?”厉戎没有回头,可却顿住步伐。
“别忘了我们两年前的协议。”清冷斯文的嗓音淡淡提醒著。
像似被踩中痛脚,厉戎猛地恶狠狠的回头瞪他,目光冷冽得几乎可以冻死人,硬是从紧抿的薄唇逼出一句“我没忘!”
话落,像是在生自己闷气般的,他踩著怒火熊熊的步伐甩门而出,却让屋内清俊男子发自真心的笑了。
呵再一年啊姊姊,再等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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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位处偏僻的竹屋内透出摇曳的烛光,一对感情极佳的姊弟对话在静谧的气氛中轻轻荡开
“姊,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喝完今日最后一帖葯,杜孟平笑着赶人了。
“再等一会儿,先让我帮你把这件衣服脱线的袖口缝好。”以著粗糙且不纯熟的针法,一针一线的把衣衫缝补好,如影这才抬起头对著亲弟漾开一抹愉悦浅笑。
“瞧!虽然姊柹的女红不好,可你就勉强凑合著吧!”
取回衣衫,装模作样的审视了好一会儿,杜孟平这才玩笑道:“谁敢批评姊姊的女红不好?我找他拚命去!”
“你就会逗我笑!”秀丽脸庞绽露出清灵的笑靥,如影轻抚上他那老是苍白得吓人的脸庞,心口阵阵揪疼。“最近还老是咳吗?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你别净替**心。”没有拒绝那长姊如母的温柔抚触,杜孟平微笑催促“快回去休息吧!”
“怎么你今儿个老是赶我?”蹙眉不解。
“你白日还得跟在堡主身边随侍著,我是怕你累著了。”眼睛眨也不眨,丝毫不显心虚。
“我不累!”下想说自己午后才被厉戎冷嘲了一番,如影沉静的微笑道:“姊姊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来看你,你就让我多待一会儿吧!”
闻言,杜孟平也不再赶人了,姊弟俩又随意闲聊起来,匆地,他突然话锋一转,轻笑询问
“姊,你还讨厌你现在的名儿吗?”
没意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如影愣了好一会儿后,终于缓声道:“也没什么讨厌不讨厌,久了就习惯了。”
她的本名自然不叫如影,如影这名儿是在进厉家堡时,厉戎亲自替她改的。
“久了就习惯了是吗”缓缓阖上眼,杜孟平若有所思地轻喃著。
见他阖上眼,如影直觉认定他倦了。
“你累了吧?姊姊这就回去,不打搅你休息了。”话落,很快起身离开,临离去前还帮他把门关好。
睁开眼,杜孟平含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中开始默数著,果然还没数到十,竹门就被推了开来。
他不禁兴味十足的失笑。“让堡主久等,真是失敬了!”
轻哼一声,丢下几本帐册,厉戎凝著他身边那件刚缝补好的衣衫,神色高深莫测得令人猜不透心思,良久后,他掉头转身就走,只冷冷留下一句
“我后悔了,协议作罢!”
作罢?
目送他伟岸的身躯消失在夜色中,杜孟平唇角却泛起一抹清冷得令人忍不住发寒的笑痕。
当他这两年是白白卖命的吗?
想作罢!还得看他肯不肯呢!
“回来了?”听闻路经门口的细微声响,自杜孟平居住处较晚离开,却使用轻功率先回房的厉戎冷冷出声了。
此话一出,就听外头脚步声顿止,传回一道清冷的女嗓
“堡主有事吩咐?”
“进来!”低暍。
闻声,外头的人儿一阵沉默,就在厉戎不悦的正要喝出第二声时,房门“咿呀”一声开启,如影慢慢走到他面前。
“堡主有事吩咐?”暗暗握紧拳头,她垂下螓首低声又问。
“上床去!”命令。
猛然抬头瞪著他冷峻的脸庞,如影浑身绷紧。“不要”
未让拒绝的话说完,厉戎健臂一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抱至床榻上,高大健朗的身躯紧密的压著她的纤细,深邃黑眸闪耀著情欲之火,灼热的几乎要烫伤人。
“别忘了,两年前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火热的气乡上她柔嫩的脸颊,晶亮眼眸流转著炽热光彩,声如幽魅在她耳边低语。
“你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我皆了如指掌,当我想要你时,是你能拒绝的吗”
呢喃的嗓音在夜色中轻轻荡开,大掌灵巧的褪去罗衫,男人不顾女子紧绷的神经,以著轻柔却坚定的姿态,轻挑慢捻的硬是逼出她深埋的激情,让僵硬与淡漠双双融化在自己怀里,在雪白的娇躯留下自己的印记,也让她在自己身上留下动情的抓痕。
她,是否永远逃离不开他了?
东方天空亮起一抹鱼肚白,晨光熹微中,被激情索取了一整夜的如影神色恍惚的端著热水缓步慢行,眼皮下有著疲惫的淡青。
“影丫头,起这么早,忙著端水回去伺候堡主梳洗吗?”爽朗笑嗓在晨光中骤然扬起,身材福态的福婶笑咪咪的迎面走来。
“福婶早。”强撑起精神点头招呼,如影是真心喜欢这个向来慈祥和蔼的长辈的。
说起来,福婶待在厉家堡也有三十余年了,是看着现任年轻堡主出生、长大到接掌堡主之位、独当一面的资深奴仆,多年来一直负责管理堡内众多丫鬟,就连向来冷酷无情的厉戎对她也有几分尊重。
“我说堡主也真是的,我要派个婢女去做这些杂事伺候他也不肯,非得要劳累你。”摇摇头,福婶实在看不下去。
神色怔忡了一下,如影眸心暗藏著涩意。“我也是个婢女啊!”除了自小就跟在厉戎身边,只专服侍他一人外,她的身分和堡内其他那些做粗活的丫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自然不同!”福婶若有所指地笑道,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她倏地眯趄眼,在微亮的晨光中直盯著如影白皙纤颈猛瞧。
当看清在衣领布料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点点红痕时,当下不由得连连摇头,慈祥的帮她把领口处的衣领整理得更加密实,以便能掩住纤颈处的羞人红点。
堡主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些呢?
女孩儿可是水做的,哪经得起他下手这么的“凶残”啊!
“啊!”低呼一声,如影直觉捂住脖子上的红痕处,难掩仓皇的水眸直凝著眼前的慈蔼长辈,脸色瞬间惨白。
她知道了吗?
她知道自己和厉戎的关系了吗?
仿彿看出她的心思,福婶只是微微一笑,若不经心道:“昨儿个我不小心给撞著了,红肿瘀血得严重,夏大夫那儿有去瘀化血的葯膏,听说挺有效的,有空的话,就麻烦你去帮我拿些吧!”
“你你知道了?”微颤著嗓音,粉拳悄悄紧握。
“知道什么?”佯装不懂,福婶挥手赶人。“去去去,伺候堡主梳洗完后,记得帮我要些葯膏来就是了!”话落,笑咪咪的率先走了。
呵她可是看着堡主长大的,怎会不了解那孩子?
两年前,当堡主执意要影丫头住进他那除了打扫丫鬟外,从不让人进入的院落时,她心中就有底了。
目送那福态的身影远去,如影苦涩的闭上了眼。
既然福婶都知道了,那厉家堡内还有多少人心知肚明她和厉戎的关系?他们又是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唾弃抑或是鄙夷?
老天!她多想逃离厉戎、逃离厉家堡、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不许哭!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后悔的!
强忍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后,当再次睁开眼,除了眸底淡淡的微红外,如影已经平静下心情,端著热水迈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
为了平弟,她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