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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为什么?”罗睦天翻着手中的书,对和栽的话不以为然。
“我是不晓得你和小爸之前有过什么争执,现在为了小妈,我看他对你很感冒,罗叔如果继续留在这,不会太尴尬吗?”
他耸耸肩。“我不觉得,而且我答应过皖皖要参加她的婚宴,怎能失信。”
“可是罗叔对小妈”
“好了,这种事轮不到你担心,既然你也来绿风岛,就好好的陪你的小妈吧!”罗睦天搓搓她的头。
“別再搓我头发了!”她抱怨的挥开他的手,手指梳理着俏丽的短发。“摆明我跟小妈一样大,干嘛每个人都要来搓搓拍拍我的头。”老一辈就算了,连小爸、烈华姑姑、罗叔,个个见到她,都喜欢对她的头伸出关爱的手。
“这表示你可爱得让大家都想疼你。”罗睦天为她跳脚的模样笑着。
“不用啦,你们给的爱太多,我负荷不来。”想起小爸和古家长辈们,她大感吃不消。“小妈更可爱,为什么就沒见你们去拍拍她的头。”
“皖皖”罗睦天微笑的面容有些莫测。“让人想呵护,看起来柔弱得不带个性,却是相当坚强的人,光看今天在医院的情况就可想而知,无论多苦,都能忍下,只是”他抚着下巴沉思。
“只是那种个性是被折磨出来的,磨得她努力隐藏自我,好像在惧怕着什么。”真让人搞不懂,小妈也算出身富贵人家的千金,怎么会是这样子。
“倒忘了,和栽小姐那敏锐的第六感。”
“灌我迷汤也沒用,我是不会帮小妈红杏出墙的。”
“別胡说!”罗睦天敲敲她的头。
“谁胡说呀!”她确定地扬声。“別忘了本小姐的第六感很准的。”
“是,不知和栽小姐的第六感,是如何看你小爸和小妈的事?”
“当然事有蹊跷,小爸玩先斩后奏这一招!”
“先斩后奏?”
“对呀,家里只知道他要虛晃一招联姻,弄到现在搞成真的,小爸执意要办场鲍开性的婚宴,根本就是打算昭告天下,弄到人尽皆知后,巴西古家那边就算再生气也无能为力,看来他对小妈,誓、在、必、得!”她斜睨他,强调地警告着--无论他对乔皖再怎么有意思都晚了。
“我对皖皖不是你想的那样!”
“才怪!罗叔敢说你一点迷惘都沒有?”
迷惘?“你又知道什么了。”真是人小表大。
“可別小看我的第六感。”她伸出食指指向眉心,神秘道。“依本大师这里看出去的结果,这座宅子有很奇特的感觉存在,而且近日必定有大变化。”
罗睦天看着她,也环胸皱起眉道:“可以请教和栽大师一个问题吗?”
“请。”和栽摊手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不知大师最近是否见过一位长发美少年,看来神神秘秘的,很有东方古味。”
和栽眨眨眼,想起在荷兰库肯霍夫公园见到的花仙少年,击掌喊着:“沒错,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起来很像。”
“看起来很像!”她惊喜地捣着胸口,心脏坪枰乱跳,原来她跟那个美少年一样,都充满灵气美。
“有时间去趟台湾,看看那些在庙前跳八家将的,就知道你们像在哪。”
“什么意思?”
“看看就好別当真!”罗睦天叹息,再次低头翻阅手中的书。“真是走火入魔了你。”
“难怪你会跟小爸凑在一起。”她哼声。“都很铁齿,超讨人厌!”
“这就令人遗憾了,难得你这么讨人喜欢。”他惋惜。
马上,软软的身躯捱到他身旁,笑容可掬抱着他手臂。“罗叔,你喜欢我呀!”
“应该沒人会讨厌你,和栽姑娘。”罗睦天拧拧她的面颊,对她的撒娇习以为常。
“那人家嫁给你好不好?”她娇滴滴地。
“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嘟囔的问,把脸蛋紧贴在他手臂上,双眼勾人的闪闪发亮。
“你叫我什么?”
“罗叔呀!”
“这就对了,以我这叔字辈有可能娶你吗,你的小爸绝对会找人解决我!”古圣渊对这个干女儿的疼爱人尽皆知。
“排除万难的感情才能显现它伟大的程度。”和栽甜蜜的想像,尤其罗叔高帅有体格,职业棒,真是一流的人选。
“谢谢抬爱,我可不想让豹眼法西的枪指向我!”
“关他什么事!”
“据传他对你很有好感。”
“听说我对他沒什么好感。”拜托!
“你这么不喜欢呀!”看她五官都皱起。
“我对他的感觉就像夏天烤火,痛苦死了!”和栽嫌恶道。
罗睦天替对方一叹。“看来他真是沒指望。”
“每次被他盯住我就发毛,换作是你会喜欢吗?”想起那对像豹子般的黃玉之眼,她颤出疙瘩。
“有你小爸在,他不敢乱来,只是你別主动招惹他。”
“主动招惹他。”和栽凉凉讪笑。“就算地球末日,我都沒兴趣叫恶魔出来订契约!”
梦在沉睡中延伸,温柔的手拂开他的发,风暖暖吹来,耳中传来婴儿的嬉闹声,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的是繁花盛开的一片绿意,一旁摇篮里小婴儿正舞动着手脚。
“薇儿阿姨,可柔醒来啦?”看见上方微笑的面容,小男孩忙起身,揉着惺忪的眼问,方才他枕在爱丽薇儿的腿上睡着了。
爱丽薇儿温柔地蜃,手指梳理他微乱的发。
“你真的喜欢可柔,是吗?”轻柔的语调,在这午后徐风中竟有些忧愁。
“我喜欢、我当然喜欢,薇儿阿姨你怎么了?”见她流露不同以往神情,他急忙拉着她的手问。
“阿姨说过,可柔会是阿姨一生的最爱,你能爱她一生吗?我”蓝瞳浮漾水光。“阿姨已经无法陪她走这一生了”
“薇儿阿姨,你不要哭、不要哭,我会的,阿姨爱她一生,圣渊也会爱可柔一生!”到底怎么了,今天的薇儿阿姨好奇怪。
“我的力量所剩不多了,今晚的月光够强,我才能来见你。”她幽幽道。
“月光、哪来的月光,明明是大白天在花园里,薇儿阿姨你不要紧吧阿姨”直到这时他才警觉,眼前的人,始终沒开口说过话,声音就是这样的出现在脑海里。
瞬然,四周的景色消失了,一片茫茫白雾,才想挥开雾气的古圣渊见到前方由雾中走出的人,顿然僵愕!
不敢置信,一个永远只能回忆于心中的人,此刻竟站在他眼前。
金灿的发、湛蓝的水晶之瞳,清丽的容颜下所透出的温婉气质,叫人心折。
“圣渊”爱丽薇儿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庞,一如往常温柔的笑容。“你长大了”
面对眼前微笑的金发丽人,古圣渊想开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那慈祥的笑容,就如小时候般,总是充满包容。
“可怜的女儿请你真心”
再次出现在脑海的声,带着请求。
“请请你记住承诺”
风,缠舞着那金色发丝,雾,像又渐渐包围她。
“薇儿阿姨”见她转身离去的身形,古圣渊终于能叫出口,伸手想捉住她,却是虛空一片!
“薇儿阿姨!”灰眸倏然睁开,却是满室幽暗。
梦!他又作梦了吗?好真实的一场梦,疲惫的揉着眉头,随即闻到淡淡花香掠过鼻端,就像梦境里那繁花盛开的香味!
他猛地掀被下床,打亮室內的灯,目光搜寻着,随即见到房內各处,乔皖白天四处摆了些花,玫瑰、紫罗兰,是花香引起了这样的梦吗?完全不同往常的噩梦,惆怅又怀念的感觉,手搁在额上,他闭眼谓叹,烦躁的扒过头发,取了烟,来到窗前。
“雪。”拉开窗帘后,他皱眉,看到幽黑的戶外,正漫飘着细雪,点着烟,环胸半靠在玻璃窗上。“冬天来了,又会是满地的白雪。”他无意识地低语。
皑皑的白雪染上火艳的鲜红,爱丽薇儿优雅的身躯倒在血泊中,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幕!
他来到隔壁的书房,这是当年发生惨剧的房间,如今已改装成书房,装潢摆设都变了,唯一沒变的是爱丽薇儿坠楼撞破的那扇落地大窗,手握上窗门的把手,正想推开,却瞥视到书桌上的邮包,上面载明恭贺新婚,由巴西玛瑙斯市寄来。
拆开后,掉出的果真是录影带,里面是艾威斯被射杀的一切过程!
最早,这卷带子的原意是为了满足他复仇的心态,因为无法亲手报复主嫌乔万崇,只好把满腔恨意转到第二凶手身上,另一方面是想报复乔万崇仅存的女儿乔皖,现在他想起明云轩的话
伤害乔皖你真的不为所动!
不为所动吗?看着双手,当那纤细的身躯在他臂中颤抖的喊痛时,挣扎得只能倚靠着他,他真的心疼呀,甚至埋在他肩上哭泣时,他也只想拥紧她,保护她远离一切痛苦!
痛苦!自己该巴不得看见她痛苦的,否则又何必要人寄来这卷带子!
案债子偿、父债子偿!拼命告诉自己的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邮包。
“哪怕大家都阻止,我也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走,尤其到现在我怎么可能放掉你,皖皖。”
然而,乔皖无助的在他怀中寻求保护的模样,每当想起必定鞭笞他的心,明天就是婚宴了,他不该优柔寡断,烟雾中的面庞,显得复杂沉重。
“小爸。”门外和栽叩着门。
“丫头,这么晚,还不睡。”见她探头进来,他捺现中的烟笑道。
“正要睡,看到你书房的灯亮着,才进来看看。”
“那就陪我喝一杯吧,我们父女俩还真好段时间沒好好聊聊。”他走到酒柜前拿出酒与酒杯。
“小爸!”和栽突然靠到他的背上,抱住他,声音有些落寞。
“这么大了还撒娇。”对身后的人,古圣渊永远是疼爱的保护。
“小爸,你放心,就算大家都说你错了、不谅解你,虽然我也不认同你的手段,但是、但是,我会一直陪在小爸身边,所以你不要难过。”
“难过?”古圣渊转过身来,笑着拥住她,亲亲她的额。“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哪有什么事。”
“刚刚进来时,觉得你好悲伤,悲伤得泪都快掉下来”像强者一样的小爸,竟会有这样的神情,让和栽心中难受极了。
“傻丫头,我不会掉泪,真要掉泪,可能是你出嫁时。”他揉揉她的发,轻声道:“到你出嫁的那一天,我真的会掉泪吧!”
和栽忍不住笑。“真到那一天,我一定要人把你的蠢样子照起来,再加洗好几千张送给你每一个朋友和公司里的员工,让他们知道严肃的古家大少爷,也有像傻瓜的时候。”
“好,只要是我的女儿想的,做个丑角也行。”古圣渊捧起她的脸,深挚道。“小栽,我会为你打下一个企业王国,再找一个能匹配你的人,他会有最强的能力、最好的背景,我要你一辈子都不会受到伤害。”遇上女儿,他也像全天下的父亲般,怕她危险÷她受挫,而想为她安排好一切。
“我不要!”和栽推开他。“小爸的王国、小爸的家财万贯,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小栽,不要说任性的话。”古圣渊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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