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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消失得很快,最后连支持她的人都离开了,她是不是也该走了
当古圣渊、罗睦天与高见和栽全部赶到书房门口时,见到那个正爬上栏杆的身影,全震住了!
“皖皖--”古圣渊痛然大喊,彷彿看到当年被逼到栏杆边的爱丽薇儿,而今,这个凶手竟是自己!
缓缓回头看向他的瞳,沒有仇、沒有怨,只有哀恸的绝望与解脫。
“皖皖--”
“小妈--”
直到哀绝的瞳敛下时,栏杆上的身形也落下,众人骇极惊吼,最先冲出的是古圣渊,伸出手却只有拂过掌心的衣摆,握住的是冰冷的空气!
“不要--”忽然一个悲喊像由虛空冲破而出,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对乔皖而言,这一瞬,像静止了。飘飘的白雪,如同夜空的星子,灿烂的会发光,底下,树枝划破她的礼服,而至割开她的皮肤,散落而出的鮮红,随着被划裂成条的礼服飘飞,痛已传不到她的心,直至摔落于雪地上,浓浓的血红迅即染了满地红艳。
上方的古圣渊怔愕的望着底下,连身旁的罗睦天和高见和栽都完全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
乔皖快摔落到地面时,忽然減速的像被抱住般缓落于地,随即身旁多出一名金发透明的女子,像由冰雪凝出般,清冽而美丽,纵然相距之遥,古圣渊却永远不会错认眼前的人。
“薇儿阿姨”
见到那俯首的面容时,乔皖有些迷惑,是幻觉吗?或者她已经死了,看到来接她的人。
爱丽薇儿像由空气中幻化而出,全身比之前所见更为透明,乔皖艰困的抬起手,树技重创她的颈子,血不停的由唇溢出,突然她想;或许这位美丽的夫人,不是她认定的篠原夫人,而是来接她的死神,所以一直在她身旁,只有她能看到。
透明的手与她交错而过,永远无法碰触的生死相隔,金发人儿悲然落泪。
“夫人”原来死神都是这么美丽的,她想开口,却说不出声,血呛在喉里,连咳都无能为力,只是激涌而出。
想起奶妈说过,人死了会再入轮回,又得再面对一场从头再来的生命。
“夫人请您替我对老天爷说”抖着唇瓣,她耗尽力气抬起手想摸到金发人儿,断续的颤动无声的请求。“一定要让我魂飞魄散,永远的死亡不要有来生、不要有感觉、无忧无喜、无哀无乐记得帮我跟老天爷说”随着她合上的眼,手无力的落至雪地上。
“可柔我的女儿你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呀”低低的、幽幽哽泣,却再也传不进爱女耳中。
世人听不到离世的声,唯有强烈的感情震荡,还有血缘的联系,为了救女儿,她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
悲恸的蓝瞳看向上方,心碎的质问托付风雪,直直传入古圣渊耳中!
“为什么--”
痛切的声,回荡再回荡,而至消失。
迸圣渊僵立当场,皑皑白雪染上火焰的鲜红,第一次,他深刻的感觉,乔皖不只肖似爱丽薇儿,而是如一个模子刻出般的像!
医院里,古圣渊、罗睦天、高见和栽,三人全焦急的等在病房外。
从乔皖一被送进医院,知道她跳楼自杀的杰瑞老医生,对古圣渊是不假情面的咆哮,病房关上门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沒见到老医生或护士出来说明情况。
迸圣渊坐在椅上,支着额,从头到尾默然的动也沒动,罗睦天环胸靠在墙上,唯有和栽急得来来回回走着。
“到底如何了,杰瑞伯伯真讨厌,怎么样也该出来说一声呀!”和栽交握着手,又急又恼的。
沉默的两个男人都沒开口,和栽受不了的要再发作时,病房门突然开了,在场三人的注意力全转向。
“杰瑞伯伯,小妈情况怎么样了?”
想起乔皖一身是血的被送来,老医生检查了以后,又沒做任何要大手术的举动,让和栽有些忐忑。
“死不了!”老医生沒好气,身后的护理人员陆续把急救完的葯品和器材推出。
“你是指沒大碍吗?那--”和栽忙要进去探望,却被医生挡住,接着把房门关上。
“杰瑞伯伯。”以为老医生的正义感发作,和栽正想撒娇的请求,却被他严厉的目光瞪回来。
“她是自杀,就算沒大碍,也不宜再受刺激,现在打了镇定剂,正在休息。”
听到这里,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她伤得如何?”这是罗睦天最忧心的一点。
“从五楼跳下来连骨折都沒有可算奇迹!”
“幸好地上的雪积得厚!”和栽干笑,那一幕怪异的场景,哪怕天生第六感敏锐的她,至今犹不敢置信。
“但是她全身多处被树枝划伤,最严重的是颈子的伤,被划伤的同时还有坠楼的风速所造成的撕裂伤,暂时还不能说话,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声音还要再观察她以后的情况。”老医生说完看向古圣渊。
“我必须严重的警告你,你的妻子全身上下都受过伤,外表看不出来,潜藏在身上和体內各处的伤相当多,她的腰骨≈骨骨折过,依癒合度看,应该是这一、两年受的,头顶有一道很长的缝合伤痕,已经被头发盖住,手背、背部和脚底都有淡疤,疤痕看来重复交叠很一致,虽然这些伤年代有些久,一般人看了或许认为那
是一般的疤,但是我以经验告诉你,那是烫伤,而且是蓄意造成的!”
“蓄意造成的烫伤!”古圣渊皱眉,皖皖身上是有些疤,但是都不大,他以为是孩童时期不小心留下的。
“医生,你的意思是指”长久的律师生涯,让罗睦天敏感的想到另一个可能。
“如果能得到她之前的病历就更能判断,但是伤口规则、深度一致,还伤在不容易发现之处,综合以上这些,我不得不怀疑她有一段受虐时期,如果她之前都与家人住一起,应该是父母长期施虐!”
这个消息震撼住了古圣渊、罗睦天和高见和栽!
为什么!
爱丽薇儿责问般的话,始终不停的回绕在耳!迸圣渊仰首灌下不知第几杯酒,颓然往后靠去。
薇儿阿姨已经逝世十多年的人,竟会出现在眼前,想告诉自己那是幻觉都不可能,连睦天和小栽都亲眼目睹,再加上乔皖的过去,连日来的演变,他自己都想问为什么了!
想到乔皖,那跳楼前绝望而空洞的眼,古圣渊再次倒了满杯酒,猛然灌下,为何要感到痛苦,他早该想到的,一个人被逼到极致除了寻死,还能如何?生无可恋的绝望、亲人丧尽的绝望,这不都是他一步步造成的吗,他有什么好痛苦的?
“一旦乔皖能出院时,我会用尽一切力量来帮她,包括脫离你。如你所言,这场差劲的演出我也居中协力不少,是该弥补。”
这是当天乔皖状况稳定时,罗睦天对他说的话,为了乔皖,好友与他彻底反目。
深深的叹息,古圣渊抱着头,他从沒想过要逼死乔皖,从沒想过要逼死总是对他羞怯微笑的妻子,尤其听到她从小就被施虐时,更令他痛心疾首,沒想到那畏缩的颤抖竟来自长期的受虐,他终于体认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以往,那双对他充满依赖与信任的眸瞳,现在对他是充满惧怕。
醒来的乔皖光听到他的名字,就激动的挣扎,连点滴都扯掉,受创的喉咙拼命想喊,颈部的伤口也因而裂开,见此情况的老医生,从此将他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严禁他接近病房;甚至挑明告诉他,管他是不是医院最大的赞助者,只要是医院里的病人,就得照医院的规矩来。
目前他被禁止与妻子相见,否则病人有被他活活吓死的可能!
迸圣渊烦躁的扒过满头乱的发,要再倒酒,却被人拿走。
“小栽!”
“小爸,別再喝了,你已经喝了三天酒,再喝身体会坏的。”
“你別管,拿来!”皖皖不愿见他,却愿意见睦天,明知是自作自受,却依然让他烦闷得以酒精来麻痹自己。
“不行,绝不让你再喝了!”小栽也强硬起来。
“快拿来!”
僵持不下的两人,突然听到房外传来车子疾驰的回转声,音量之大让人毫不陌生,接着是下人们的喧哗,直到高跟鞋重重踩过地面的走廊,和田管家的声也加入阻挠,却被更猛烈的女声给吼开,热闹的一切来到厅门外时,砰地一声,门被暴力给踹开,接着是行李重重落地的声响。
“古ˉ、渊--”美艳的女子以复仇女神之姿,狂吼的怒叱震荡整个客厅。“你敢出卖老姊我--”来不及吼完的话,是将手中的包包朝沙发的人掷过去,却沒k中。
“姊姊能逃过李虎啸的追逐,也不简单嘛!”古圣渊打量眼前这一身狼狈的姊姊,向来有型有款的头符散凌乱,连身上的套裝也来不及整理好,一身风尘仆仆,完全是逃难的模样。
“你老姊被人绑回香港,对你会比较好吗?”古烈华气呼呼的挥舞着拳头,红红的长指甲大有想抓花他脸的冲动。
“少一点家具损害,对公共安宁是比较好。”古圣渊叹气地道。
“你--”手上沒东西可丟,古烈华气得就要冲过去,十根手指眼看就要抓上他的脸,却被拦腰抱住。
“烈华姑姑,你冷静点,別气,小爸这几天够受了!”和栽拼命阻挡她。
“小栽,你怎么也在绿风岛!”
“是呀,一直联络不到姑姑,我好担心呢!”嗟,现在才注意到她。
“问问你那阴险的小爸吧,对自己的亲姊姊做了什么好事!”她甩给亲弟弟一个超级怒目的眼色。
“算了、算了,反正烈华姑姑都到绿风岛来了,就表示小爸计谋沒成功,证明姑姑比小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