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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揉眉头,拿起一旁今天收到的信件要拆阅,找不到惯用的拆信刀,只好改用美工刀,正当要划开封口时,窗外传来乔皖抱着狗儿的轻笑声,眼神下意识的望过去,而分心的结果是他一刀划在自己的手掌上。
晚餐,看着纱布缠裹的左手掌,古圣渊有些懊恼。“我可以自己来,没有必要这么做。”
桌上,盛好的汤,挟好的菜全一一的摆在眼前,连鱼肉都特别切成了,好让他可以用汤匙舀起就口,搞得他像学龄稚儿般,不气闷也难!
乔皖瞧着他的右手,为难道:“你连右手手指也受伤了,怎么拿刀叉还是筷子!”勉强还能拿汤匙吧!
“实际的伤口没有你看的这么严重。”古圣渊不悦,更为自己白天的运续失误而心烦!当时感到左手掌一痛,他赶紧放下刀子,右手伸过来要按住伤口时,居然顺巧地往桌上的刀锋擦过,于是除了左掌之外,他右手的中指〕指、无名指全挂彩了!
“可是”记得白天看到管家替他裹伤时,鲜血流了满手,虽不致要缝合,却也够造成日常生活的不便,原本和田要请家庭医师过来检视伤口,古圣渊却坚持不用。
“拿筷子来!”他是绝不会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愚蠢。
旁人只好赶紧送上。
“皖皖,你今天都计划了些什么?”拿起筷子,他试图用聊天让用餐气氛热络。
“早上替和田伯伯整理一些御景庄的开支单据,下午还是带着哞去散步你还好吧?”见他筷子掉下来!
“没事,只是有些不顺手。”他命人换过筷子,对手上的纱布有些咬牙,不是什么大伤,却裹得这么碍事!
晚餐持续进行着,终于在他第四次命人换过一副新的筷子后,乔皖站起来,主动将位置更加移近他。
“这是做什么?”她居然将筷子和刀叉都撤走,现在两人眼前都摆上汤匙。
“这个伤口或许不严重,可是你为它连吃顿饭都不愿意将就,到最后小伤有可能变大伤。”她有些鼓起勇气地将柔荑轻覆上他缠着纱布的手。
迸圣渊这才看到血已渗出纱布。
“如果你这么讨厌改变用餐方式,那我陪你一起用汤匙,这样你就不会为自己的不一样烦躁吧!”
他为她的温婉动容,自己终也叹气似的承认。“为了这种蠢伤而坚持,确实无聊!”
看着彼此的神情,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会心的一笑,释放性的笑容,也化解空气中的一丝紧绷。
“皖皖,这几天年后,你可以到书房来替我整理信件吗?”他主动的开口请她帮忙。
乔皖起先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继而欣喜颔首。
“这样真的行吗?”草地上,乔皖睁大眼问身旁的人。
“当然!”一身休闲服的古圣渊,神情悠然地靠在树干上。
在乔皖疑惑的眼神中,两人一同看着前方被佣人抱来的“哞。”
“想要拥有一条规矩的宠物,就要自幼训练,是狗就要嗅觉好、够忠心!”他一副专业口吻。
这段时间,乔皖每天到书房帮手伤的他记下重点和整理文件,尽管乔皖与他的相处还有些僵硬的距离,但是到他手伤痊愈时,两人已逐渐熟悉,当古圣渊开始陪着她在“御景庄”内外四处漫游时,乔皖已习惯地挽住他的手臂,直至他惯性地揉着她的繁,两人的热络已能让她主动偎近。
“可是这样能试出什么?”乔皖看着前方的肉骨头,还有和肉骨头相距不到几步的自己。
“看这团肉跑来后,是选什么;选你还知道认主,选肉骨头,劝你一脚送它出御景庄!”对这只身材看来就能滚很远的小家伙,他显然没什么好感。
“你好像很不喜欢哞!”每次只要她抱起“哞”他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大概我不偏好油腻!”他戏谑道,内心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他跟只狗吃味!
油腻!惶恐的目光飘向他。“难道哞如果长得很清淡,你就想吃它!”在台湾有好些人偏好香肉,他该不会也嗜好个中味吧!
“你把它烹调成最美味的红烧香肉,我还不见得赏光!”他好笑。
“哞有长得这么像食物吗?烈华姊也说她每次看到哞就想到烤乳猪。”
烤乳猪!迸圣渊突然想到,姊姊匆匆忙忙离开“御景庄”不会是忍不住嘴馋吧!
“你笑什么?”看他像忍俊不住。
“别管我,先看看那头小乳猪会做什么选择吧!”他眉也不抬地示意前方,被管家一放下后,先四处闻闻嗅嗅便朝他们跑来的“哞。”
“跑来我这表示认主,如果选择肉骨头那至少也表示它嗅觉敏锐。”乔皖觉得有必要为等一下可能发生的结果作好解释,省得小“哞”老被瞧不起!
“是吗,那追着蝴蝶跑叫什么?”
蝴蝶!她一回头,就看到“哞”对一只黄色小蝴蝶汪汪大叫的追着跑。
“哞”小狈儿追着翩舞的蝴蝶消失在一旁的草丛里,乔皖忙追去。
“这只肥狗唯一的功用大概是闹笑话吧!”树干边的古圣渊摇头叹息。
“大少爷,台湾那边来消息了!”老管家拿着刚收到的资料走来。
“哦,情况怎么样?”他拿出菸盒,燃起一根菸后接过资料。
“一切如大少爷所料,王宪先垮下已经回到马来西亚,艾威斯在台湾被当局列为经济要犯,还来不及发布通缉,他就早一步逃到香港和那边合作过的毒枭接头,想安排偷渡的事,已知会过李家,一切都在李家的掌握中。”
他徐徐吐着烟,边翻阅着。“再观察,我要的结果还没出现,最重要的,我要知道库利南七这颗钻石在谁手中。”
“是!”“对了,顺便跟香港的李虎啸打个招呼。”叼着菸的唇忽凛笑道。“转告他,只要是属于我古氏家族的成员,就绝不容任何人欺负,无论是什么原因或者关系,对亲人护短到底的,并非只有他!”
和田有些错愕。“大少爷,这”任何人都听得出这是一种警告,但是大少爷何时跟李虎啸有过节?
“照办!”他严声命令。
“是n!”
此时,一个女子的惊喊声传来!
“皖皖”古圣渊忙丢下手边的资料循声赶去。
看着抛落一地的资料,老管家皱起眉头,这不像大少爷会做的事,向来冷静判断将要事摆于私情之前的少爷,怎会有这样的举动?难不成他真对那个仇人之女动心了?和田暗忖,是否该报告给老夫人知道。
“皖皖”他越过草丛,见到前方跌坐于地的乔皖。
“蛇有蛇!”乔皖面色死灰地抱着“哞”神情骇然地直盯着前方大石上,一条正朝她吐信款摆的蛇。
“蛇!”古圣渊一见到那条蛇讶道。“这不是小锦吗?居然还在御景庄内!”
“小小锦!”这、这条蛇还有名字!“哞!”狗儿挣出她的怀中,朝石上的蛇吠叫着。
“放心,这是锦蛇,温和无害,而且这条锦蛇还是当初大姊买来养的,最后在园里放生。”
“了帺烈华姊养蛇”她抓住迸圣渊伸出的双臂,全身颤抖不已。
“不用怕,小锦经过人的饲养,比一般锦蛇更温驯。”他安抚她。
这时,大石边的“哞”像发现新玩具般,绕着石头吠,而这样的举动反惊扰了石上的锦蛇,蠕动蜿蜒的躯体要往一旁的草丛窜去。
“不要不要让它靠近嗡帳─”一见那滑动的蛇身,乔皖突竭声嘶喊,整个人顿然一软。
“皖皖!”古圣渊忙接住她,见她唇色异常的铁青。“怎么了?你生病了、还是哪受伤了?”
她抱住头,瞳孔的焦点随着她的喃喃自语开始涣散。“蛇好多从脚边溜过触到皮肤滑滑凉凉的那空间好黑、好小,一直有嘶嘶声馨馨在外面擂门哭喊可是,我不敢动好可怕”
“皖皖”她开始在他怀中哭喊,古圣渊握紧她的双肩,摇晃的想唤醒她。
“我不敢了不要再把我关进去求求你妈妈”
就在他震惊于她突来的反应时,一个清脆的嗓音有些调侃地传来。
“我才离开一个礼拜,你的复仇就已经让人语无伦次啦!”
“云轩!”见到来人,他叫着。“别开玩笑了,快命人去叫医生来!”
明云轩依然是那身优雅的出尘气度,他微笑地摇头走来,伸手覆上乔皖的眼。
“皖皖,别怕,闭上眼,感觉你自己正抽离一场噩梦中,闻着我腕上的束带香味,这股清香能帮助你镇定心神,好好的放松休息一下,你很安全。”
那低柔而安详的声音引导着她,奇异的她安静了下来,接着如同失去力气的人偶般,瘫靠在古圣渊怀中,缓缓地合上眼。
当乔皖真正清醒时,屋内已被西下的夕阳,染了一室绯红。
“圣渊”见到坐在一旁的古圣渊,她想起身,却被制止。
“再睡一下吧,等晚餐我再叫你!”
张开唇,她想问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在寝室里,却感到倦意一阵阵涌上。
“这些烟”见到房内像飘散着一种清淡的缭绕烟香。
“这是云轩为你点燃的薰香,能帮助你一场好眠。”他俯身轻吻她的额。
无论这是不是一场梦,她喜欢此刻的气氛与他温柔的照顾,而那印在额上的唇顺着鼻梁而下,在她陶醉的闭上眼时,他像轻尝似的流连在那微启的唇瓣片刻,感觉到她已安稳的入睡时,才起身离去。
走出房门,见到明云轩那轻笑的环胸神态。“你也有柔情的一面,古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未理他揶揄的问话,古圣渊只想弄清楚造成她这样的原因。
“显而易见,有噩梦和过去的,并非只有你古少爷一个人呀!”他悠笑地留下这令人玩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