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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只能算凉,不到冷的地步,今年还不太有过冬的感觉,虽然真的已经是冬天。
一向李家的早餐都是李安若做的,而今天大概是她在李家做的最后一顿早餐。
“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人?”都过半个月了,她姐明天就要结婚去了,她犹不死心。
李安若这一结婚,接着就跟丈夫去度蜜月,然后就跟着转调到香港管理分公司的丈夫住在那儿,她开的那间店,也交给店员去管理了。
李安寒穿一套深蓝色棉质睡衣,她的衣服大部分是男女都可以穿的中性服饰,包括身上的睡衣。坐在餐桌前,一只赤脚踩在椅子上,抵着桌沿,下巴搁放在膝盖,一双大大的深咖啡色眼睛看起来毫无光彩,只有提到“那个人”时,一瞬间闪过怨妒的眼光。
斑冢财!那只矮矮胖胖的小野兽,怎么匹配她姐这样的大美人儿!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拐骗她天真善良又美丽的姐姐?可恶卑鄙下流的小野兽!扁想她就恨恨地咬牙,枉费过去她尽心尽力,小心谨慎护卫她美丽的姐姐,任何企图染指她姐的男人都难逃她的拳头,料不到最后却便宜这只野兽!
李安若把做好的早餐端到她面前,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安寒,你不要对冢财有偏见,其实他人很好很好的。”李安若优雅地吃着亲手做的夹蛋吐司,望一眼妹妹“快吃吧,我已经把边切掉了。”
她妹妹吃吐司从来不吃边的.还得要蛋黄半生半熟,而且一定是配番茄汁喝,打死不喝牛奶。如果早餐是清粥,就一定要有加葱花的某脯蛋,还要指定牌子的面筋,否则是不吃的。
“我再也吃不到你做的早餐了。”还有午餐和晚餐。李安寒望着桌上的食物,就像看着她此生最后一餐。
“说到这个,这几天我教你做的一些简单食物,你没问题吧?”虽然她们父亲是再婚了,娶的新婚妻子人温柔风趣,下厨手艺也很好,但她知道妹妹个性的,她一定不想打搅这对新人,到时候一定搬出去。
“我有问题你也是要嫁。”有什么用呢,反正留不住人。以后她姐做的早餐、午餐、晚餐,全便宜给那只死小野兽了!真是该死的,他的幸福编织在她的不幸之上,要她不对他存有偏见?难难难!
明天就要当新娘的李安若,这时候的心情就好像踩在云端上,整个人快乐得不得了,对妹妹的抱怨始终放不到心上去,只是对她笑一笑,娇嗲的声音多了一份开怀“你也是女孩子呀,我嫁了以后就轮到你了。”
李安寒抱着一只膝盖,定定地瞅着李安若脸上那抹喜孜孜的幸福为什么以前姐姐只有她的时候不曾笑得这样甜蜜过?那只小野兽真的有比她好吗?
“姐,那只那个人,他有比我对你好吗?”实在是乱不甘心的!
李安若微微偏头,等吃完了一份吐司,才缓缓说:“亲人和爱人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哎呀,等你谈了恋爱以后就明白了,我也不会说啦。”说着,说着,她脸又红了。
恋爱?李安寒微微扯眉,这两个字别说没在她的脑袋里冒出一根茎,长出一颗芽来,就连徘徊到门口也没有过,反正她只要有她姐就够了以前啦。
现在,现在她姐要抛弃她了,她整个心里挤满了郁卒的闷气,整颗脑袋只想着怎么样能够神鬼不知干掉那只死小野兽,关照不到其他了。
“安寒,你吃不吃呀?快赶不上去机场接爸他们了。”
“要。”当然要吃,这是最后一餐了耶!不只要吃,还得细嚼慢咽。她爸?让他等去!
圣诞节即将来临,处处张灯结采,把夜晚的街道点缀得格外热闹,在换一个年的前夕,喜筵待别多
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去!把女人当什么?
死小野兽,死小野兽,最好是度蜜月摔飞机呸胚,不能应验!那会连累她姐,连累无辜。死,死他一个人就够了!
在饭店某一个厅里,一场自助式的喜筵,会场穿梭着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放眼望去,个个衣着光鲜,充满喜气呢,没看到、没看到!一张张眉开眼笑递来递去,移到角落“那一团”一双双眼神闪过尴尬和疑问,却也赶紧移开去,继续递着笑脸。
新郎的亲友不问那个人是谁,是想说这个人大概跑错会场,可怜哦,大概悲伤过度,积积德,别去说破吧。新娘的亲友不敢说,是实在太丢脸!装做不认识、装做不认识。
“这个我应该说什么?节哀顺变吗?”沈东白扬着嘴角,含笑的眼光上下测览她黑西装、黑衬衫、黑领带、黑皮鞋,还戴了黑墨镜,去参加丧礼的都没她装备这么齐全。虽然他也是一身白,起码胸前还别了紫红色石斛兰胸花。
李安寒透过黑色镜片,习惯性地眼光往下膘睇缓缓瞪过去视线从那鲜艳的胸花在上移“是你。”
真伤人的口气,显然自从那一面以后,她已经把他给忘记,这时候看到他才又想到他这个人来。
唉,要不是还看到会场一堆未婚女孩的眼光随着他在打转,她这口气和态度简直会令他以为自己的身价和近日的股市一样暴跌了。
沈东白挑着嘴角“看样子半个多月没见,你一点都没想过我。”
“想你做什么?”那是什么哀怨口气,没事她干什么要想他?能记得他这个人,还多亏他这张莫名其妙、随时在笑的脸皮哩,搞不清楚。
怀念她那双深深的咖啡色的大眼睛,沈东白伸手拿下她的墨镜果然哩,到底是个女孩,真是可怜。
“欠揍!”李安寒迅速变脸,咬牙切齿抢回墨镜戴回去,同时一个拳头撞过去。
知道她动手比动口快,他哪里还有可能再吃她的拳头,一手挡拳,一手抓住她的手,他脸上的笑容未变。
“何苦呢?”他低沉的嗓音带出一股温暖和善意。
李安寒疑惑地望他一眼,目光移下他紧抓不放的手果然还是他的手比较大。她并不刻意要他放手,反而比较介意他的话“什么意思?”
“哭肿了眼睛,也改变不了事实,看开一点。”他徐缓地笑着说。
像是被刺中了心怀。她反感地火起,被抓的手一压,另一个拳头挥过去,幸沈东白早有防备,应变够快,一个手拿包住她的拳头档下,始终维持着温和的微笑。
在墨镜下,一双保咖啡色眼睛瞪着,却愈看他的笑容,愈是怀疑真要跟这个人生气,还真是会觉得自己无聊。李安寒双手一转,转瞬间就从箝制里松脱,她也懒得再理他,转身走出会场。
沈东白只是笑着目送那硕长帅劲的背影,没跟上去。突然,身后冒出声音。
“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步我们的后尘?”阎嗥的视线越过沈东白的肩膀,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他妈的!那个死女人还欠我两巴掌!”
“别记恨啊,我是问他会不会加入我们?”
“这家伙有被虐狂才会去看上那个死泼辣女,不然就是喜欢性变态!”他妈的!准备这么难喝的茶还叫他来,这个死高冢财!
沈东白转过身,瞅着火气大的商继羽,和一脸兴味的阎嗥,笑“你们不以为,日行一善的说法会比较适合吗?”
“我以为老羽说话已经够毒,果然还是你更毒。”
阎嗥摇摇头。
“去!我一向说老实话,别把我跟这棵毒桃花扯在一块!”商继羽睇上白眼。
“你是要整个会场的人把胃里‘那团东西’还给饭店吗,老羽?”沈东白已经看到两个靠近他们的人当场就吐了。
“去你妈的!少讲那么恶心的话!”
到底谁的话比较恶心?阎嗥摇摇头,直接走开去,再跟这两个人为伍,连他都会被“另眼相看”还是闪远一点为妙。
真担心啊,会场如果有人持羽程集团的股票,可能明天一大早就要赶去抛售了。唉,果然还是不应该让这两个人出来破坏公司形象。
“你都不说说话吗?我们一回来,安寒就要搬出去,这怎么可以?”廖霞昀才三十五岁,她就和李安若一样娇小,也是一头长发,说话温温软软,举止从容优雅,初看时会以为是个内向害羞的小女人,其实那是跟不熟识的人没有话题,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热情又风趣,而且相当有主见,就像结婚这件事,她也是不顾家人反对,嫁了大她十五岁的丈夫。
李上远虽说年纪有五十,外表却看不出来,他懂得控制饮食,长年维持健身运动习惯,也从来不动肝火,保持心情愉快、凡事者开是他的养生之道。
“有什么关系,她喜欢就好。”他笑一笑,毫不介意。
李安寒从楼上下来,肩上一个大帆布袋,往她父亲身边一丢,跟着坐进沙发里,拉下她父亲手上的报纸“老头,你巴不得我搬出去,把这里留给你做为爱的小窝,对不对?”
“是啊,你还不快走?”这一对父女有酷似的外表,只是父亲比较高,比较壮,两个人斗起嘴来从来就没有大小、尊卑之分。
“那我不是便宜你?”李安寒扯眉,口气是挺不甘心的。
“安寒,安若才刚结婚,你也要搬出去,这样看起来好像我赶你们似的,你留下来嘛。”廖霞昀劝着。
一提起她姐,李安寒又是眉头深锁。
“你可别留下来,到时候看到我们亲热,气都会气死你。”
李安寒随即睇上白眼。
“老公,你怎么这样说嘛!”
“霞昀,以后你如果受不了这个嘴巴毒的老头想要离婚,我会帮上忙的。”李安寒拉起帆布袋,起身背上。
“安寒,你真的不考虑?”廖霞昀总感到愧疚,好像是她的进门才导致她离家。
李安寒想了想,转身把一支钥匙交到她手上,我公寓的。你随时可以来。这个老头就交给你了,不过想甩掉他的时候也不用客气。”
李上远只是一笑。
廖霞昀手上拿着钥匙,仿佛心才安,淡淡一笑“好吧,不过你也要常回来,否则我会天天去找你的。”
“我知道了。”
“知道就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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