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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巨轮不为任何人停留,尽管我极力想抓住那份美好,但欢乐的时光还是从指尖倏忽溜走。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咕咕叫的肚子证明谈情说爱需要体力,饿肚子的美人板起一张脸,没兴致再与我卿卿我我了。
我深知调皮是美食专家,本该带她去料理精美的餐厅打牙祭,但我捨不得两人独处的甜蜜,便开口要为她做晚饭。
她无法置信的睁大眼,在她怀疑的眼光下,我检视了冰箱里的材料,決定为她煮义大利肉酱面和海鲜磨菇浓汤。
食物的香味使她像只饞猫绕着厨房打转,等到我将晚餐放在餐桌上,调皮已等不及想动手。
我看着她将义大利面送进口中,微合着眼,在吸饱了食物香气后,以舌尖品尝味道。她那副满足的表情,会让为她做菜的厨师痛哭流涕。我一颗心晕陶陶的,被难以言喻的快乐包裹住,有种想为她做一辈子饭的渴望。
她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也嘖嘖称奇。虽然世界各地的名厨多是男性,但她实在看不出我是那种会下厨的男人。
我驕傲的告诉她,我母亲在我们三兄弟小时候便要我父亲训练我们做家事,说这样以后才讨得到老婆。这是因为我那不諳厨艺的母亲,当年便是被我父亲那可媲美五星级大厨的手艺给打动。
调皮对我母亲的先见之明万分佩服,因为她连煎个蛋都不会,频眨调皮的眼眸朝我绽出暗示意味浓厚的娇笑,我的一颗心遂被她的巧笑倩兮给填满。
谈笑间,我们聊起彼此的成长经验。望着眼前仍末脱少女气质的调皮,难以相信她二十四岁了。不但拥有长春藤名校的财经硕士头銜,还曾是茱莉亚音乐学院先修班的学员。
我问她为什么没朝音乐发展,她只是耸耸肩告诉我,她不希望将兴趣变成工作,那会变得很乏味。反正对音乐的热爱,已经深植在她的生命里,偶尔地也会做做曲、弹弹琴,这样对她便足够了。
不过,我仍然从她摺痕深秀的美眸里,看出一抹复杂难解的情绪,显然她对这样的抉择,多少有些遗憾。只是调皮显然不想谈,我也没再追问。
她接着提起创立陶园小陛的经过。她用母亲留给她的遗产做资本,和服侍外公多年的大厨一同合作经营。她说所有的创意和规画都是出自她,但她不是那种守成的人,在营运进入軌道后,便将经营权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点。
这下换我嘖嘖称奇了。老实说,我对调皮的印象仍停留在无所事事、常常捣蛋的千金小姐阶段,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不负财经硕士头銜。
她娇嗔的责怪我小看她,然后告诉我,她二岁丧母后,被外公接到美东居住的生活。从她说话的神情,可看出调皮对她外公有极深的孺慕之情。那位老人家显然是个思想极为开通的人,每每以长者的智慧和关怀引导爱玩爱闹的她走向正确的路。
我不禁对这位老人家感到好奇,能教养出调皮这样聪慧活泼又具见识的女孩,必定是个值得一见的长者。
用完餐后,调皮帮我清洗碗盘。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在单身男子的厨房里擦盘子,我应该觉得很榮幸。
我是呀。我说。
这时夜色早已黯沉下来,一股曖昧的氛围笼罩住我两。我知道再留她下来,囚禁在我体內的欲望猛兽就要跑出来吓人了,便提议送她回家。
或许调皮也察觉到这点,没有异议的答应了。
当车子开到陶家门口,她突然抱住我,柔软的嘴唇叠上我。她的唇好温暖甜蜜,让我陷进欲望的天堂难以自拔。过了许久,我们喘息着分开,我的手很色情的放在她胸前,眼光炽热大胆的凝视她。
此刻的我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我,濁重的喘息和低沉的音调,像是属于另一个放荡的自己,而他正用灼热的气息呵着调皮美好的耳朵,轻佻的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吻人很危险?”
她慵懒的抚媚一笑。
“你不怕我是色狼吗?”我紧接着问。
她莞尔,还朝我轻挑柳眉,眼光盯住我放在她胸口的毛手。
“你本来就是大色狼呀。”她说。
没错。理智的我赶紧接管放荡的另一个我,将手缩了回来。
“但我就爱你这头色狼。”调皮搂住我的肩,轻吻我嘴角。她的语调极其轻柔,蜜意柔情从她美丽的眼睛泊泊流出。那两湖深豫的黑潭,热烈如洶湧的浪潮,令我意乱情迷,无法思考。
但她没有继续吻我,令我有些失望。
“我该进去了。明天我带周大哥去找你。要乖,要想我喔。”她在我额上吻了一记,推门下车,走进陶家警卫为她打开的大门。
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黑影幢幢的庭园里,我才开车回公寓。
我拨了电话回新竹老家,告知父母这週不回去。他们在电话中一直勸我要看开点,显然以为我仍为琍嬛伤心,却不知我不但看开了,还找到所爱。
或者该说,我从未为琍嬛刻骨銘心过,她的毀婚挫伤的是我的自尊,感情上的伤害反而没众人以为的严重。我几乎在一开始就原谅她了。如果我爱她的话,有可能这么寬宏大量吗?我也不知道。
由于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我心情的转折,我并没有和父母提起调皮的事,決定过一段时间后,再另找机会解释。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左耳帖紧枕头时,可以听到心的悸动,每一声都是调皮的名字。
伴随着这样的声响,我陷入梦境里。而梦中,当然还是只有调皮。
门铃响起时,我脱下围裙去开门。调皮穿着无袖圆领衫搭裤裙,一身的酒红炫得我无法转开眼光。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将红色穿得这样耀眼、活泼、出尘脱俗。
调皮白晢的肌肤如豆腐般瑩嫩,襯得红衣更加艳丽夺目。这让我想起了李白的诗句“一支红艳露凝香”指的不就是她吗?
“不请我们进去吗?”她粉嫩脸颊晕染出两道红云,微垂下眼眸痹篇我灼灼的凝视。
我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调皮身后的男子。
在觉得他有些眼熟的剎那印象里,我捕捉到他射向我的锐利光芒,是那种一眼就能评估出商品价值的精明;而他,显然将我当成商品,眼光极尽挑剔。
被视为商品的我,自然是有些不悅。不过,我没让情绪浮现脸上,反而淡淡一笑。
“请进。”我让身请贵客进门。
周晉甫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难怪他可以稳坐永安集团的第三把交椅。
形之于外的魁梧体魄及逼人气势,使他身上那套与他黜黑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的普通品牌的白色休闲套裝,看起来比我老板戚封銘惯常穿的dkny还要有质感。我不由得猜想,说不定一件地摊货,穿在他身上都不输给国王的皇袍呢!
他换上我拿给他的拖鞋,在我的邀请下走进客厅,脸上的严厉线条缓和了些。
调皮微笑的为我们做介紹,他冷淡的朝我微扯唇角,算是打招呼了。
我想起调皮曾告诉我,他与周总管是叔姪关系,怪不得我对他的脸形和五官觉得熟悉。
“嘉元,我好像闻到食物香气了。你做什么好料的请我?”调皮耸着鼻子,频吞口水的道。
“想知道就来呀。”我懒洋洋的一笑,她八成闻到我放在餐桌上的海藻素涼面、涼拌鸡丝和芦筍沙拉混合的香气了。
“好呀,我做你副手。”她兴致勃勃的回答。
“我也来帮忙。”周晉甫信口道。
“周大哥,你会做菜吗?”调皮讶然道。
“我会炒蛋。”他说,瞪向调皮的眼光大有他再怎么逊,都会比她高明的意思。
“哼,会炒蛋有什么了不起。嘉元那手厨艺可一点都不逊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不过姐的手艺也不错,你只会炒蛋也没关系啦。”调皮在捧我时,不忘将周晉甫損了一顿。
后者表情复杂,眼神交错过好几种情绪,我一时间无法完全解读。
我招呼两人进厨房。调皮看到我包好的饺子,发出一声欢呼,说她最爱吃饺子了。周晉甫则对手工包的饺子微感意外,看我的眼神充满讶异。
我担心调皮在厨房会被油喷到,打发她到餐厅布置碗筷。下饺子这种事,周晉甫应该可以应付,我交给他,围上围裙后,我便打开大火将油烧热,开始做两道热炒。
不到十分钟我就让热炒上桌。冒着蒸气的饺子也在周晉甫的照料下,呈现完美狀态。
美食总能让人拉近距离,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一下肚,周晉甫变得跟他叔父一般可亲。他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但眼光仍有质疑。
“调皮说得没错,你的确有两下子。我只晓得戚氏近年来网罗了一名电脑奇才,没想到这名天才同时也是厨艺高手。不过,我还是很难将围上围裙的你,和戚封銘最器重的研发部经理李嘉元兜在一块。”
“我可不认识另一个李嘉元。”我对他似褒若貶的一番话一笑置之。是谁规定电脑奇才不能会厨艺的?
周晉甫朝我頷首,算是接受我就是戚氏的李嘉元没错。然而,锐利的眼神并没有移开,仍牢牢盯着我。
“据说戚氏有意将软体部独立出来成立一家新公司,戚封銘力薦由你主事。”
我看他一眼。这计画仍在纸上作业,周晉甫是从哪里得到这消息的?
“戚氏近年来推出的畅销商业软体,以及叫好叫座的益智游戏软体,都在你的主事下研发完成。我一直想见见你,可是戚封銘将你藏得很好,老在产品发表会时,把你调出国。”语气中,大有不满。
“嘉元,你会写游戏软体?”调皮插嘴,明亮的眼瞳輻射出一抹惊喜。“哪些软体是你写的?可不可以借我玩?”
“调皮,我在谈正经事,你不要满脑子都是玩!”周晉甫不悅的道。
“你在谈什么正经事?”调皮不怒反笑,黑白分明的眼眸射出一抹直指入心的凌厉。“你的正经事该是弄清楚让心爱的女人嫁给她不爱也不会善待她的男人,你的良心会不会过意得去!”
周晉甫脸色一僵,深遽的黑晖掠过一抹痛楚,别转眼眸,痹篇调皮咄咄逼人的眼光。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我望着满桌的美食,担心它们遭受冷落。盘算着要把热炒吃完,涼拌之类的冷食,可以留着晚上再吃。
“调皮,你不懂”半晌之后,周晉甫宛如受伤野兽的揩痛声音低低的传来,我同情的看着他。
调皮眼中的锐芒也缓和下来,声音温柔的道:“周大哥,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可比你这个当局者要清楚。姐是什么个性,你不了解吗?驕傲如她,你忍心要她嫁给不知怜恤她的男子,只是辜家生儿育女的工具吗?在路上我约略跟你提到,辜昱棠在和姐订婚后,仍花心不改,还让另一名女子怀了身孕。在避孕如此便利的时代,辜昱棠这个情场老手,还让对方怀孕,这其中隐藏的暗示,不晓得你想过没?”
这话不只让周晉甫哑然,连我都不禁思潮起伏。
“你说那怀了辜昱棠孩子的女人是谁?”他双起浓眉,低沉的质问。
“她是嘉元的前未婚妻”
“什么?”他恼怒的眼光化做流矢射向我,兴师问罪的意味浓厚,显然在怪我有了未婚妻还来惹调皮。
我只能啼笑皆非的回以无辜的表情,就在我觉得自己彷彿要被射成蜂窩时,调皮出声救了我。
“我说前未婚妻!别瞪嘉元,他也是受害者。”
他拧紧的浓眉打结得更深,深遂的黑晖里有着明显的困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你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你就明白了。”于是调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周晉甫的脸色越发阴沉。
“谢琍嬛我见过,她担任辜昱棠的秘书有好几年了。”周晉甫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眼光冷硬的转向我,低吼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恼怒。“你为什么不将自己的未婚妻管好?”
“是前未婚妻!”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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