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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错了,谁敢把你送人啊!”沈昱靖冷静地说,“我们正在说阿爹今年可能会外放,到时候你就要被打包带走了。”
听错了么?沈福喜略有些疑惑,不过外放这件事她是听说过的,听了这话忙问:“已经定了么?去南边还是北边?”
姜四娘刚才差点儿惹祸,赶紧伸手拉着沈福喜朝里面走,便走边道:“外头冷,咱们进屋坐着说话儿,我家今个儿刚送来了蜜渍玫瑰,福喜尝尝看?”
“好啊!”沈福喜高兴地跟着嫂子进屋去了。
沈昱靖赶紧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也跟进去道:“外放的事儿还没有半点信儿呢,我俩也不过是闲聊罢了。”
沈福喜捧着热腾腾甜丝丝的玫瑰水,满足地喝了两口,才想起自己的来意道:“阿哥,今年元宵节都没来能出去玩儿,趁着如今还在正月里,咱们去庄子上玩儿两天好不好?”
沈昱靖伸手捏捏妹子白嫩的小脸蛋,也是一脸满足的神色,这才没形象地往椅子上一靠,道:“你想出去玩儿,自己又不去跟阿娘说,每次都推我出去挨训。”
沈福喜直接扑到沈昱靖身前,摇晃着他的胳膊道:“阿哥,你最好了。”
沈昱靖享受着妹妹撒娇的幸福感,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道:“每次就回来这些虚的,说几句好话就让我去顶缸。”
“谁让你是阿哥呢!”沈福喜眨巴着眼睛继续卖萌放电。
“真是服了你,今晚我就跟阿娘说。”对妹子的攻势,沈昱靖根本坚持不过第三轮,这次也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沈昱靖晚上去找赵氏的时候,沈三老爷和赵氏正埋头在一堆纸张里研究着什么。
“你看,这个字不错。”赵氏翻出一张递给沈三老爷。
沈三老爷抬头瞄了一眼,摇头道:“不好不好。”
两个人继续埋头翻看。
“阿爹,阿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沈昱靖进屋,随手拿起几张纸看,上面写的都是单字或是双字。
“给福喜取名字。”赵氏头也不抬地说,“你也来帮着看看。”
沈福喜得了现在这个小名之后,大家也都叫习惯了,对于取大名这件事,大家也都没当成一件很紧迫的事儿去对待。
如今陆家答应了婚事,虽说暂时还不急着下定聘之礼,但还是要过个草帖,互相算一算生辰八字,这婚事才能算是敲定下来。
但是要起草帖的时候,沈三老爷和赵氏才忽然发现,女儿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呢!
好在女儿出生前后那段时间,沈三老爷比较有空,经常翻书找名字,写了许多预备着,如今好不容易在书房中翻出来,夫妻二人赶紧埋头翻看。
赵氏百忙之中还不忘了叮嘱儿子道:“不许跟福喜说。”
爹娘忘记给取名字这件事,怎么能让最疼爱的女儿知道呢!
沈三老爷夫妻二人忙了好几天,总算把范围缩小到了十个名字,两个人怎么看都下不去手了,这个也觉得好,那个看着也不错。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最后沈三老爷将十个名字重新誊抄一遍,揣着去找老爷子去了。
沈闳今日刚从宫中虐完小皇帝回来,正靠在榻上喝着热茶,通体舒泰。
“阿爹,我在给福喜取名字,您帮着看看。”沈三老爷将纸递过去。
沈闳看都没看就丢到一旁,冲着书桌那边一挑眉毛道:“自己去看!”
沈三老爷绕道书桌后面定睛一看,宣纸上力透纸背的一个大字——馥。
“馥?沈馥?”沈三老爷把这个字颠来倒去的念了几遍,点点头,觉得寓意也不错,笑着说,“还是阿爹起的名字好。”
“得了,少拍马屁。”沈闳乜斜了儿子一眼,“我特意找人算过的,这名字跟福喜的八字合,跟阿陆的名字和八字也很合。”
“还是阿爹想得周全。”沈三老爷这回彻底服了,赶紧捧着纸走了。
于是,晚饭时分,沈福喜小朋友就得知了一个消息,自己的名字以后就是沈馥了。
她嘴里嚼着鲜虾稍麦,认可地点点头,反正随便哪个名字都比福喜强多了不是么?
名字这个大问题解决掉了,赵氏才有功夫考虑儿子之前提出去庄子上住几日的意见,在城里闷得久了也的确烦闷,跟沈三老爷商议过后,决定带着孩子们去城郊自己陪嫁的一处庄子里住几日,中途赶上沈三老爷休沐日,也能过去待一天。
新出炉的沈馥小朋友,终于得偿所愿地可以出门撒欢儿了。
沈昱靖自然要带着娘子跟去的,他纠结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把陆云景也捎带上了。
沈福喜浑然不觉这其中的暗潮汹涌,早晨见面一如往常地跟陆云景打招呼道:“陆大哥,早。”
陆云景却瞬间僵硬了身子,被沈昱靖瞪了一眼,才表情不太自然地说:“早,早……”
“天冷,你们骑马多穿点儿,不然一跑起来肯定被风打透了。”沈福喜见他身子僵硬,只道是他太冷了,关心道。
她说完就踩着脚凳上车找赵氏去了,没看到身后陆云景新鲜出炉的大红脸。
沈昱靖嫌弃地扫了陆云景一眼,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偷着画姜四娘画像的时候了。
陆云景也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前几天还觉得不过是个邻家小妹妹,如今身份变了再见面怎么就浑身都不自在,不过就是多了个婚约而已。
这边一家子踩着雪出城去庄子了,那边沈三老爷在宫中却被陈太后问得一脑门子汗。
陈太后最近心情很不爽,自己不过是想跟沈家结个亲,把这个同盟再往身上捆得结实点儿,可事情却偏偏不顺着自己的意思发展。
娘家侄女如今还在家闹个不停,想给儿子娶个沈家小娘子,明明发展趋势不错,最后却又莫名地被儿子拒绝了。
如今沈闳入宫不过几次,官家就已经总把他挂在嘴边了,把其他几个帝师都比下去了。
总之,这所有的一切,都让陈太后颇为不爽,不巧又正赶上月事,越发看什么都心烦意乱。
这一股子无名之火,今日早朝之后便都对准了沈三老爷。
陈太后摆弄着金甲套,瞟了眼站在纱屏那边的沈三老爷,问:“沈大人,先皇驾崩之事,查得如何了?这么长时间,我不问,您也从来不提,该不会是觉得官家年幼,我又是个女流之辈,便不将我交代的事儿放在心上吧?”
“下官不敢。”沈三老爷忙躬身道,“娘娘吩咐的事情,一直追查不敢懈怠,只是如今只有线索,为能抓到祸首,更是证据口供皆无,不敢随意回禀娘娘。”
“哦,有何线索?”陈太后听到有线索,神色才稍稍认真了些。
“几条彻查的线索都指向奴玛,还隐隐与秦国大长公主有关。”沈三老爷回道。
秦国大长公主虽然犯上作乱,但到如今还没有抓到人,宫中也没有下撤销封号之类的旨意,所以到这会儿还只能用这个称号来称呼。
“又是她。”陈太后低声咕哝了一句,对于这个人,她现在也说不上该怨恨还是感谢。
若不是大长公主为子报仇的这一番谋划,自己此时说不定还只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后,一个被众人同情嘲笑的皇后,说不定早就被魏氏那个贱人取而代之,哪里有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可如今大长公主依旧下落不明,也不知到底是狼狈逃窜在外还是暗中筹备着什么新的阴谋,这种如鲠在喉、如芒刺背的感受,让人着实不怎么舒服。
“全国搜捕了好几年,却还是找不到人,也不知下面的人究竟有没有认真办差。”陈太后不悦地说。
“如今只怕大长公主已经不在我大梁境内了。”沈三老爷面色稍沉,“兵部已经动用了境外的探子去打探消息,只不过与奴玛对战我方虽然大胜,但却损失不少暗哨,如今跟喀瓦克关系紧张,想要深入打探也是难上加难。”
沈闳回家后得知儿子又被陈太后叫去了,捋着胡子道:“原本想等阿靖下场考试之后再让三郎出京,如今看来,得早些把他打发出去了。”
来找父亲商议此事的沈大老爷点头道:“如此最好,老单读书读得有些迂了,太后又一心想要拉拢他,早些外放出去倒也清净。”
“她懂个屁。”听到儿子提起太后,沈闳不屑地撇撇嘴,“如今儿子做了皇帝便抖起来了,还搞什么垂帘临朝,连后宫争宠都争不赢的脑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真是笑话!”
“如今太后对政事多加插手,今后等到官家亲政,她还不知收敛的话,母子之间怕是也要起隔阂。”沈大老爷分析道。
“牝鸡司晨,能是什么好事儿!她如今插手的事儿还都介于国事和家事之间,大臣们看在官家年幼的份儿上都在隐忍罢了,一旦她贪心不足,手伸得太长,几位阁老就不能答应。”沈闳神态轻松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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