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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本来说新任元帅在上一任走后月余便至,可裴陵等了又等,结果接到旨意说还要稍待时日。裴陵接旨后宴请宣旨的大臣,宴上和那人寒暄很多,大臣几分醉意后便透露说胡人的使者已经到了京城,正在谈日后归降纳供事宜,新任主帅也在京城参与商议此事,所以脱不开身。裴陵一听就放了心,暗道自己这悠闲日子还能过上一段,反正边关无事,除了照常操练兵马,其它时间都是自己的了。
不过不比前些天。现在除了自己读书作画,还有左三知跟自己学认字。裴陵想到这些日子教左三知学字的情形,觉得左三知倒真的不错,举一反三,乐得他跟左三知说过不了多少时日,自己帐篷书架上的书左三知就能看懂些了。裴陵发现自己最喜欢教左三知的还不是识字,而是写字。每次看到左三知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爬”字,他就忍不住过去从后面抱住左三知,握住左三知的手,手把手教左三知练字,而往往教着教着,他就会被左三知的腰吸引,下身硬起来,紧紧抵住左三知的臀,想从后面就那么压倒左三知。
食色性也,可自己的欲望是不是有些强了?裴陵暗忖:毕竟终日沉溺于肉欲之乐不是好男儿所为,而左三知一介军奴出身的兵士,得到自己这样待遇,也该满足了。
不,或许他不会满足吧?看他的眼神也知道,是一个不甘于命运的人啊。裴陵举起酒杯继续带着将官们给宣诏大臣敬酒,可目光却瞟向了外面,此时天色已晚,左三知应该正跟裴勇、裴义学武功。
“左三知,咱俩练练吧。”
裴勇、裴义两个人教左三知习武也有些时日,总觉得没人陪左三知练习恐怕难有进步,加上左三知领会甚快,裴义便提议左三知和自己打一场。
左三知也正愁自己没有对手,看裴义跃跃欲试,心里很高兴,就稳稳扎了马步,等着裴义攻过来。
裴义开始并不认真,但几个回合下来见左三知步法稳健、气息不乱,就知道左三知也留着力气。于是,裴义便使出浑身解数,拳头如雨点般朝左三知袭去。
面对裴义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左三知却并不慌张,他小心躲避着,待看出裴义出拳中的漏洞时,才瞅冷子给了裴义一拳,把裴义打倒在地,让在一旁观战的裴勇是大大吃了一惊。
“行啊。左三知,不错嘛。来,咱们两个来一场。”裴勇看裴义很尴尬地被左三知从地上扶起来,不由哈哈大笑。
“请。”左三知也知道裴勇的功夫比裴义好,就更加小心对付裴勇。结果十余个回合下来,他竟然把裴勇一脚踢了出去。
裴勇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通红,不等左三知过来搀扶表示歉疚,就给裴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上前,跟左三知打成一团。
左三知瞧两人忙中更错,就借此打彼,仗着自己个头较高,趁着两人都攻过来的瞬间闪身,一手一个,抓住裴勇、裴义两人的衣服领子,将两个人撞在一起。
“哎哟,好疼。”裴义捂着脑门子小声埋怨。
“他妈的,疼死我了。”裴勇揉着额头大声咒骂。
左三知看到两人迥异反应,不由笑了,伸手把两人从地上拽起来,给他们扑打身上的土,口中还表示着歉意。
“一个多月,你就能打过我们两人,左三知,你不错嘛。”裴勇虽然输了,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些尴尬转瞬就变成了佩服,还用手往左三知的胸前搥了一下。
“我从小就干重体力的活,力气大,所以也占了些便宜。”左三知解释着。
“不对不对,你不光是力气大。”裴义想了想道:“你的拳法虽然是跟我们学的,但用起来却比我们灵活多变。”
“是啊,我们的本事,在步兵里面算是厉害的了。可你小子比我们还厉害,看来将来打起仗来,你肯定有立功的机会。”裴勇点头,同意裴义的看法。
“哪里,都仰仗两位裴兄的照顾。”左三知从地上捡起酒囊,递给裴勇、裴义两人,三个人就坐在地上开喝,边喝边聊这主帅迟迟未到的事情,说了几句,话题又转到裴陵身上,说起裴陵代主帅之职能否长久,说裴陵家世显赫,人也是出类拔萃。
“我们家二少爷,在京城也是有名的。那些官家的小姐,很多都惦记我们二少爷呢。巴望我们二少爷上门提亲。”裴勇咬着鸡腿,还不忘跟左三知讲裴陵的风流韵事。
“那是当然,我们二少爷人长得俊,文武全才,个子也高,那些女子不垂涎才怪。”裴义对裴陵忠心耿耿,说起裴陵来,更是把他当成天上地下少有的人物夸赞“不过,左三知啊,说到个头,你也很高啊,好像跟我们家二少爷差不多。对了,你骑过马没有?”
“没有,喂马、刷马毛倒是常干。”左三知犹豫了一下,又小声道:“其实从前在远处喂马的时候偷偷骑过。”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不是老实人。”裴勇听左三知的回答,一口气差点笑岔,把剩下的半只鸡腿从嘴里咳嗽出来道:“反正你也还替二少爷喂马,不然改天把那马弄出来偷偷骑骑,我们正好还能教你些马上的功夫。”
“那还不如我亲自教,你们两个的马上功夫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三人说得正欢,裴陵的声音却从三人背后冷冷响起。裴勇、裴义吓得当场就跪在地上,转身给裴陵磕头,左三知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偷我的枣红马啊?”裴陵手里牵的正是那匹枣红马。他刚跟将官们、宣诏大臣饮宴完毕,本来要回营帐画画,结果又想到因为忙碌,多日没看到裴勇、裴义了,便牵了自己的马,想来找两人去草原纵马飞驰一番,欣赏那日落美景。谁料还没走近,就听到他们两个跟左三知聊得热火朝天,十分起劲,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自己胯下这匹枣红马。
“二少爷,呵呵,呵呵。”裴义抬眼瞧瞧裴陵,露出谄媚的笑容。
“二少爷,嘿嘿,嘿嘿。”裴勇笑得狡猾,看裴陵不表态,就大着胆子瞧着裴陵那匹枣红马道:“二少爷,您要去骑马?”
“是啊,今天不骑,改日这马就没了。”裴陵瞪了两人一眼道:“还不滚回去牵你们的马,咱们三个去营外走走。”说罢又看了眼左三知“你给我牵马吧。”
裴勇、裴义一听就飞也似地跑去找自己的马。左三知则老老实实地站起来给裴陵拽着马缰绳,等那两人回来,跟着裴陵一起去了营外,看那三个人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走着,远眺那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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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上,昏黄中连着暗红,云彩很薄,虚无缥缈如烟一样游离在夕阳的远处。而那落日则有半个身子沉了下去,把空出来的草原大地让给了慢慢浮上的夜晚的黑。
裴陵没拽缰绳,让马随意走着。左三知在他马尾后跟随,裴勇、裴义也骑马在他身后。三个人看着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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