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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感谢你,要不是你答应,我一定不能顺利嫁给骥哥哥,那时我一定会很伤心,伤心到无法自拔。旭姐姐,真的好谢谢你,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好吗,我们当一对好姐妹,和平共处?”她自顾自地说,脸上漾满喜悦。
摇摇头,她不要和她和平相处,因为她的“他”就要来接她,她有她的幸福归依,不会一直留在穆府。
牵住旭脉的手,玫儿把她安置在亭中。
“旭姐姐,这是上好的人参鸡,你多少喝一些,你好瘦呢!想来这阵子你在‘那里’,生活一定很辛苦。”玫儿尽量避重就轻,不提那段伤心往事。
“不过别怕,骥哥哥把你救出来了,他交代大家要好好照顾你,你也要加加油把自己养胖,别让他替你担心。”
穆哥哥交代大家要好好照顾她?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仁慈敦厚,不管自己怎么欺负他,他都不喊苦,仍旧待她好。
忽地,她想起娘去世那天,她一路跑到穆哥哥跟前哭诉,想起他的安慰、他的怀抱,脸上浮起下朵甜甜的笑。
穆哥哥,对不起了,这辈子旭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也许下辈子不!下辈子她仍然要留给心中的“他”还是一声对不起,但愿,你和玫儿姑娘会月圆人长久
玫儿掀开碗盖,鸡汤得味引得旭脉一阵恶心感涌上,她摇住嘴巴吐得天昏地暗。
“怎么会这样?”玫儿慌了手脚,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连忙起身大喊救命
一屋子人,扰扰嚷嚷吵得让人并头痛。
安静、安静头快裂开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干嘛还堵在床前,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不爱忍受这些,可他又不快来救她
旭脉靠着床沿,不想理会,可是几个妈仆硬是把她架起身,;不让她安稳躺卧休息,她好累、好累
“旭儿,告诉穆伯父,孩子的爹是谁?”这时候,他再不肯承认宋旭脉是他家媳妇。
摇摇头,她不知道,真不知啊!
他是主子,是她的天、她的地,可他从唢告诉自己他是谁,要叫她怎么回答?
“是那些掳走你的土匪吗?”凤姨娘问得不客气。
她点头,不否认,也没否认的必要。
穆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尴尬的沉闷弥漫在房中,责备的眼光纷纷落在旭脉惨白的小脸上。
大家心里头全在指责她的不知耻,一个贞烈女子会在受辱当时以生命殉德,哪像她,贪生怕死、不懂廉耻,硬赖上未婚夫家。
“我送你回宋家。”穆老爷说得沉重。
她可以收留一个失节媳妇,可以用一个夫人位置把刀子拱起来,这已是他所能做的最大极限,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留一个强盗子孙。
不!她拼命摇头。
她不能走,他和她约好要来穆家接她,万一,她离开,他找不到人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要终生错过?
“我承诺过原德史,不管怎样都会收留你,给你一个正式名分,可是今天的状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如果你想留下来,就得把孩子流掉。”
不!她仍然摇头,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啊!
她怎舍得不要他?她要他,当然要,谁都别想从她手中把孩子杀掉。
“如果你做不到,等骥儿和玫儿的婚礼完成,我就送你回宋家。”
不要!她眼睛直直对上他的,不肯让步。
“旭儿,请你替我想想,这时候任性帮不了你。这两天大家都忙着,想清楚,想留想走,你自己决定。”下了最后通牒,穆老爷叹口气走出屋外。
他前脚一走,凤姨娘忙上前继结续落井下石。
“老爷真是太仁慈 了,要是让我来讲话——两条路选一条,一是回宋家,把自己制造的耻辱带回去,别把臭名留在这儿。第二,一尺白绫自我了结,免得玷污了穆家名声。”
旭脉仰起头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 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痕迹。口口声声为了穆家名声,其实她真正想要的是除去眼中钉,不教她和自己的侄女争名排位,而孩子恰巧提供了一个最佳借口。
人心真龌龊,她骂菊花寨人残酷嗜血,枉顾人性道义,这个养尊处优的阔夫人又好到哪里去?
为自身利益除去障碍物,是人人都会做的事吧!相较之下,他们还比;这位尊贵夫人来的讲情论义。
她充满 鄙夷的笑意牵引出凤姨娘满 怀怒气,那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雍容态度,让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要脸,怀了野种还不知羞愧。”
羞愧?她爱他、爱孩子,她找不到羞愧的道理。
“王嫂,去给我熬碗落胎药;阵妈,去剪块白绫布来。”
“姨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姨爹说了,这两天让旭姐姐一个人好好冷静想想的呀!”玫儿扯住凤姨的袖口,极力想阻止这场悲剧。
“我这口气等不了两天,这个嚣张的女人,今天若不治治她,要真留下她来,将来还怕不爬到我头顶上去,做起当家主母了?”
“嫣娘,您冷静一下,让我来劝劝旭姐姐,您别冲动啊!”“你就是这副柔弱心肠,将来肯定要吃亏的。”
“不会的,我和旭姐姐说好要当对好姐妹,她绝不会欺侮我。”
“你笨哪,她一身狐骚味,那张脸赛过千年狐狸精,这男人一看到她,哪个不会心痒难当,骥儿年轻气盛,说不定一个把持不住,心就全往她身上偏,到时,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别说玫儿,刀子要真想算起总帐,说不保,连她凤姨娘也别想;安安稳稳待在穆家安养晚年。
“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我问问你,哪个男人对别人穿过的破鞋会感兴趣,何况是你骥哥哥,当时一知道你嫣爹作主要他娶宋旭脉,就气得跑到外地怎么都不肯回来,大婚当天还光明正大逃婚。
这会儿人一救回来,不但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她,还保证十日内一定会回家。你说,他是不是看了这喉咙骚狐狸一眼,就整颗心给迷上了。”
原来穆哥哥不喜欢她那正好,这样她就不会伤人太过。
“姨娘,旭姐姐是骥哥哥的妻子,他就是迷上她,也是理所当然”垂头,玫儿掩去心中黯然。
“怀个野种的妻子?除非是男人迷了心窍,这种水性杨花的妻子没人会要的。”
“不管怎样,都等骥哥哥回来再说。”
“不能等,老爷已经被她弄得头昏脑胀,谁保证骥儿头脑不会被她迷成一坨浆糊,说不定到最后,连别人的儿子都留下来养。没关系,这恶人让我来做,你先出去,我今天就要把事情做个了结。”
看着王嫂和陈妈先后送进来的白绫和药汁,凤姨娘决定先斩后奏,她坚决相信她的作法是正确的。
“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抓住。”
“是!?两个婢女强拉住旭脉的手,教她逃跑不得。
“姨娘,您不行这样做,骥哥哥”玫儿话没说完,就让凤姨娘给推出门外。
“很好,现下再没人能帮得了你。我让你先择,上吊或打掉孩子?”
不,她不选!
她要活着,也要孩子活着,撇开眼睛,她不去看凤姨娘娘 那张狰狞的脸。
“敬酒不吃专挑罚酒喝,也行!小红、小玉、小紫、小翠,把她压在床上,陈妈,给我把药一滴不剩的灌进那贱人肚子里去。”
命令一下,几个女人快手快脚地执行。她们压住旭脉的才脚和头部,让她动弹不得。
旭脉睁着大眼盯住她们,瞳仁中饱含恨意。
终有一天她要报复,近得她不得不张口喘气时,把苦口药汁灌进去,剧烈呛咳让她喷出一部分药。
凤姨娘为求保险,要人把剩下的药汁全灌干净,才满意地走出门外。
几个奴仆看见她眼里的恨意,纷纷走避,没人肯留下来多承担。
整屋子人几乎全走光了,只剩下端来药水的王嫂,默默整理着满地狼藉。
“别恨凤夫人,咱们做女人的,命再苦都要认,我知道这事儿错不在你,但留着孩子对你有害无益,也许孩子没了,你还可以留在穆家,安安稳稳度过下半辈子但留下他,你只会被逐出家门,就算回娘家,也会让邻里乡人指指点点度过一生,那对孩子来说不是桩好事儿。”
王嫂捧来干净帕子为她擦去满脸泪痕。
不甘心,她凭什么谋杀她的孩子?他们并没有碍着她什么,不是吗?
她只想留在这里几天,等心上人来迎接啊!她从没要抢谁夺谁,为什么不放过她?
“歇歇吧!等会儿你还有好些时候要折腾。”拿掉孩子,疼的不只是身子,还有一颗当母亲的心呀!
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如狂潮,一波一波从身体深处席卷而来好疼好痛孩子将要没了,是不是?
恐惧紧紧攀住她的知觉,不愿退席。
他还要让她等到什么时候,他知道吗?孩子就要没了、没了呀!为什么 还不快回来?她盼的好辛苦好辛苦
倏地,晕眩主宰了她,在下一波痛楚来临时,旭脉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