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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持续维持中,魁里的眼眸像南极冰山一样冷冰。
辟亭又竭力对峙著。
她想知道问题所在,却找不到源头。
她被问题困住,烦躁得连公事都不想管了,就连胃也该死地参一脚恶整她,痛得她想扁人。
“亭又,你还在这里,所有干部都等著你开会,你居然在这里发呆。”
辟亭又不爽抬眼瞪去。“怎么,现在公司没有我就会倒了吗?”火大地将不满一次爆发。
辟密之被炮火打得连退二步,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哥哥惹你生气了吗?”
火还在胸口上闷烧著。“哥”她无力地往办公桌上一趴,长发散乱地铺满桌面。
“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官密之察觉她的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哥~”她可怜兮兮地抬眼,却意外瞥见他耳上的耳环。“哥,把你的耳环拿来给我看看。”水眸发亮。
“嘎?”
“快点!”
“喔。”他三两下把耳环取下来。
一接过手,官亭又立即取出典圣从魁里房里找出来的耳环,两个排放在一起,分明是一对耳环。
典圣说,魁里的耳环是特别订制的,独一无二,非常珍贵,丢了很可惜。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哥也有这个耳环?若她没记错,这耳环哥已经戴了一阵子,也正是如此,当她看见魁里的耳环时才会觉得熟悉。
猛然抬眼,水眸微眯。“哥,你为什么有这只耳环?”她神色严肃,不容他唬弄。
辟密之视线飘怱。
“回答我!”
“我买的。”
她闻言挑眉,站起身。“你买的?”
“对啊。”可是声音很虚。
“在哪买的?”
辟密之垮著脸。现在是怎样?这只耳环这么热门,每个人都在打探?
“你要是回答不出来,我马上请辞,公司往后会如何,我再也不管了。”官亭又撂下狠话。
“亭又~”不要这么没兄妹情啦!“我说,你不要生气。”一
“说。”她洗耳恭听。
“你不可以生我的气。”
“罗唆!”
“那是”他深深叹了口气。“那是你在美国留学时交的男友寄来的。”
话一出口,她仿佛被闷雷击中。“怎么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是你刚回台没两天的事,爸不准我跟你说,要我把东西拿去丢,但我看这耳环很漂亮,所以就拿来戴,想说你也不会发现。”
“他寄这个给我?”她傻愣地看着躺在掌心的一对滴状蓝宝耳环。
“上头还有张纸条,被爸撕掉了,但撕掉之前,我有看一眼,上头大概写著,要你等他,相约在四月二十九日见面,不见不散。还附了一张影印地图,是我们家的路线图,约定地点在我们家对面的公园。”
四月二十九日?那不是他的生日吗?家里的路线图那不是她画给他的吗?怎么会这样
“爸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气到跌回办公椅,泪水扑簌簌地流。
天啊!他指的约定是这个吗?
她根本就没有收到,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反正你跟他都分手了,你也別太生气,而且爸都走了,你”官密之又是一声叹气。“爸也是为你好,还特地为了你飞去美国,教训那个没用的男人,反正他本来就配不上你,他亭又、亭又,你冷静一点!”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她瞪大血红的眼,单手抓著他的衣领。“爸去找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爸只是怕你受骗。”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他没有骗我,他没有伤我,是我、都是我!”是她笨,在他拒绝她之后,听信了父亲的说法,认定他只是想玩弄她,铁了心地要忘了他,就连他为她打的耳洞都蓄意任之消失。
那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联系,像在证明他们曾经深深爱过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愤怒了。
门开,魁里下意识地朝门口探去,直到典圣碍眼地占主他大半的视线,才懒懒地调回目光。
“我请人买了便当,吃点吧,你还要吃葯。”典圣把便当往桌面一丢,疲惫地扯开领带,放声鬼叫。“天,总裁真的不是人干的!哪来那么多事啊?演这个角色,我才发现我的人缘超差,根本没人要帮我,每个人都想落井下石。老大,我可不可以回美国了?”
表叫了老半天,魁里老神在在地窝在沙发里,黑眸垂敛看着右手掌心的伤口,不管电视正快乐地呜咽,而典圣正悲情地鬼吼。典圣瞪著他。难道说,他吼得不够大声?哭得不够凄厉?
迅速冲向厨房,连灌数口冰凉的矿泉水,他回到客厅准备再度开工呐喊,却瞥见魁里拎著外套要出门。
“你要出去?”不要吧,他哭得还不够尽兴,再让他发泄个三分钟如何?
“嗯。”穿上墨绿和米黄直线条的外套式衬衫。
“等等,我让司机回去了。”挡!
“我不需要司机。”
“你要去哪?”再挡!
魁里凉凉抬眼。“需要我写行程表吗?”
“如果有当然最好。”
“你可以再白目一点。”声音透著杀气。
“我是担心你。”典圣忍不住叹气。“公司很多事要我忙,最近亭又又搞失踪,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压力了。”
“她失踪?”魁里不著痕迹地打探她的消息,语调随性得像是客套问问。
“也不能说是失踪,而是她这几晚都没回来,你没发现吗?”
“天晓得。”他哼了声,彷佛根本不在意。
但他老早就发现这一点,却强迫自己不准在意。
典圣观察他一下。“你要去找她?”
“你认为呢?”黑眸自斜落的刘海中迸射出危险光芒。
典圣倒退两步。“看你的表情,我想应该不是。”他很会见鬼说鬼话。“那个财务长要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但当见鬼说鬼话无法说服大老爷时,快快转移话题才是上策。
“看心情。”
“她失踪,你心情不好?”
魁里恼火的瞪去。
典圣快快翻口供。“你心情太好,所以想多放几天假庆祝,当然可以,我也很赞成,可是我一个人在公司独撑大局,好可怜”大人开恩,请同情同情他,不要再瞪他了。
魁里连跟他抬杠的力气都没有。“就快了。”
“真的?”典圣乌亮亮的眸像小星星闪烁。
他脱离苦海的时间就快到了?感谢上帝!
手按在门把上,魁里回头。“也许。”心里有个底,但会不会如期完成,他也不敢打包票。
“那我可以去整理行李了吗?”他想拉开窗户哟喝两声。
“随你。”开门,阖上。
魁里来停车场,取了车,在夜色弥漫的陌生道路上奔驰。
他并不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这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但曾经有个女孩,为他画了地图,告诉他属于这个城市的美。
而她画的地图上的每个标的物,他都去过了。
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她告知的每个地方,想着她毫不保留的热情,他笑着却也伤心难过,很想抛开一切去流浪。
流浪一直是他最向往的,她知道,也曾答应他,有一天要陪著他去流浪。
结果呢?
他扯开自嘲的笑,漫无目的地逛上一大圈,来到一处高级住宅区,数幢大厦前方有片绿意盎然的公园。
他来过两次,两次都在这里过生日。
今年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他还是来了,踏著无月夜色,在绵细如丝的雨中漫步公园小径,顺著晕黄灯光转弯,来到熟悉的位置,却瞥见一抹纤瘦的身影坐在排椅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就连他人来到身边都没发现。
他的心发狠地颤抖著,呼吸不自觉地屏住,黑眸贪婪地锁住她嫩白的侧脸。
她一头乌亮黑发只用一支发簪随性绾起,单薄条纹背心配过膝牛仔裤,外搭了件苹果绿短外套,随性的模样像个活泼的大学生,任谁也猜不出来她是向阳银行的行销经理。
目光专注,纷飞细雨也阻止不了她。
她的颈线优美,总是惹得他想向前啃咬,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而她的耳垂“你把我的耳环拿走了?”
她的耳洞不是不见了?为什么会戴著他的耳环?
他粗嘎的出声,把她吓得跳了起来,看向他,忽地傻气地笑了。“生日快乐。”
魁里心口一紧,别开眼,强迫自己冷静,装作若无其事地掀起唇角。“谢谢。能把我的耳环还给我吗?”
“好。”她几乎没有迟疑,教他心头阵阵闷痛。
然而却不见她拔下耳垂上的耳环!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只。“你的。”精璨的蓝宝耳环躺在她红润掌心上。
他的视线缓慢地从掌心调移到她的耳垂。
“我跟我哥讨回来的。”她说,注视著他的反应。
他墨亮的眸像是夜里最亮的星,燃放著像要将她焚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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